镇上的人们也仍然叫她祥林嫂,但音调和先前很不同;也还和她讲话,但笑容却冷冷的了。她全不理会那些事,只是直着眼睛,和大家讲她自己日夜不忘的故事:
“我真傻,真的,”她说,“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大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孩子,我的话句句听;他就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淘米,米下了锅,打算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一看,只见豆撒得满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各处去一问,都没有。我急了,央人去寻去。直到下半天,几个人寻到山墺里,看见刺柴上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完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果然,他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可怜他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她于是淌下眼泪来,声音也呜咽了。
这故事倒颇有效,男人听到这里,往往敛起笑容,没趣的走了开去;女人们却不独宽恕了她似的,脸上立刻改换了鄙薄的神气,还要陪出许多眼泪来。有些老女人没有在街头听到她的话,便特意寻来,要听她这一段悲惨的故事。直到她说到呜咽,她们也就一齐流下那停在眼角上的眼泪,叹息一番,满足的去了,一面还纷纷的评论着。
她就只是反复的向人说她悲惨的故事,常常引住了三五个人来听她。但不久,大家也都听得纯熟了,便是最慈悲的念佛的老太太们,眼里也再不见有一点泪的痕迹。后来全镇的人们几乎都能背诵她的话,一听到就烦厌得头痛。
“我真傻,真的,”她开首说。
“是的,你是单知道雪天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才会到村里来的。”他们立即打断她的话,走开去了。
她张着口怔怔的站着,直着眼睛看他们,接着也就走了,似乎自己也觉得没趣。但她还妄想,希图从别的事,如小篮,豆,别人的孩子上,引出她的阿毛的故事来。倘一看见两三岁的小孩子,她就说:
“唉唉,我们的阿毛如果还在,也就有这么大了……”
孩子看见她的眼光就吃惊,牵着母亲的衣襟催她走。于是又只剩下她一个,终于没趣的也走了,后来大家又都知道了她的脾气,只要有孩子在眼前,便似笑非笑的先问她,道:
“祥林嫂,你们的阿毛如果还在,不是也就有这么大了么?”
她未必知道她的悲哀经大家咀嚼赏鉴了许多天,早已成为渣滓,只值得烦厌和唾弃;但从人们的笑影上,也仿佛觉得这又冷又尖,自己再没有开口的必要了。她单是一瞥他们,并不回答一句话。
鲁镇永远是过新年,腊月二十以后就忙起来了。四叔家里这回须雇男短工,还是忙不过来,另叫柳妈做帮手,杀鸡,宰鹅;然而柳妈是善女人,吃素,不杀生的,只肯洗器皿。祥林嫂除烧火之外,没有别的事,却闲着了,坐着只看柳妈洗器皿。微雪点点的下来了。
“唉唉,我真傻,”祥林嫂看了天空,叹息着,独语似的说。
“祥林嫂,你又来了。”柳妈不耐烦的看着她的脸,说。“我问你:你额角上的伤痕,不就是那时撞坏的么?”
“唔唔。”她含胡的回答。
“我问你:你那时怎么后来竟依了呢?”
“我么?……”
“你呀。我想:这总是你自己愿意了,不然……”
“阿阿,你不知道他力气多么大呀。”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么大的力气,真会拗他不过。你后来一定是自己肯了,倒推说他力气大。”
“阿阿,你……你倒自己试试着。”她笑了。
柳妈的打皱的脸也笑起来,使她蹙缩得像一个核桃,干枯的小眼睛一看祥林嫂的额角,又钉住她的眼。祥林嫂似乎很局促了,立刻敛了笑容,旋转眼光,自去看雪花。
“祥林嫂,你实在不合算。”柳妈诡秘的说。“再一强,或者索性撞一个死,就好了。现在呢,你和你的第二个男人过活不到两年,倒落了一件大罪名。你想,你将来到阴司去,那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你给了谁好呢?阎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来,分给他们。我想,这真是……”
她脸上就显出恐怖的神色来,这是在山村里所未曾知道的。
“我想,你不如及早抵当。你到土地庙里去捐一条门槛,当作你的替身,给千人踏,万人跨,赎了这一世的罪名,免得死了去受苦。”
她当时并不回答什么话,但大约非常苦闷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眼上便都围着大黑圈。早饭之后,她便到镇的西头的土地庙里去求捐门槛,庙祝起初执意不允许,直到她急得流泪,才勉强答应了。价目是大钱十二千。
她久已不和人们交口,因为阿毛的故事是早被大家厌弃了的;但自从和柳妈谈了天,似乎又即传扬开去,许多人都发生了新趣味,又来逗她说话了。至于题目,那自然是换了一个新样,专在她额上的伤疤。
“祥林嫂,我问你:你那时怎么竟肯了?”一个说。
“唉,可惜,白撞了这一下。”一个看着她的疤,应和道。
她大约从他们的笑容和声调上,也知道是在嘲笑她,所以总是瞪着眼睛,不说一句话,后来连头也不回了。她整日紧闭了嘴唇,头上带着大家以为耻辱的记号的那伤痕,默默的跑街,扫地,洗菜,淘米。快够一年,她才从四婶手里支取了历来积存的工钱,换算了十二元鹰洋,请假到镇的西头去。但不到一顿饭时候,她便回来,神气很舒畅,眼光也分外有神,高兴似的对四婶说,自己已经在土地庙捐了门槛了。
(节选自鲁迅《祝福》)
【小题1】关于选文,下列表述正确的一项是A.选文中鲁镇的女人们总是“特意”寻祥林嫂听故事,祥林嫂只好被迫把自己的悲惨遭遇反复讲给别人听。 |
B.柳妈认为祥林嫂既然没能一头撞死,现在就可以用“捐门槛”的方法为自己赎罪。这说明柳妈对祥林嫂的不幸是同情的。 |
C.选文中写祥林嫂捐门槛前后神态的变化,能让人感受到封建思想对她的毒害,引起读者对其悲剧命运的思考。 |
D.《祝福》出自鲁迅的第一部小说集《呐喊》,《狂人日记》《故乡》《阿Q正传》等也出自这部小说集。 |
【小题3】请根据选文概括:众人“咀嚼鉴赏”了祥林嫂哪些经历?对祥林嫂态度有怎样的变化?这样写对表现主题有什么作用?
铁公鸡施粥
光绪三年,淮河发大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河南济源偏北有—铁牛镇也来了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灾民。这铁牛镇虽然有几个富户,但个个悭吝,比铁公鸡还抠,大伙儿私下里称铁牛镇为“铁公鸡镇”。
灾民等待施舍,但富户们家家大门紧闭。饥肠辘辘的灾民们正绝望之时,镇北的周家忽然传出消息:周家将开粥棚!消息震惊了铁牛镇!要知道,在众多铁公鸡中,周老爷子的吝啬可是鼎鼎有名的。周老爷子今年七十了,家里虽不是铁牛镇的首富,但财力着实雄厚,只是周老爷子吝啬持家,周家上下连一个胖子都没有,他自个更是瘦骨嶙峋。前阵子他的小儿子成亲,宴席上的馒头居然是一半白面一半糠麸,菜也是素多荤少,规格比有些穷人家的婚宴还差。
如今他居然肯设粥棚,颇令人大惑不解。可眼瞅着几口大锅支了起来,家丁们劈柴烧火,不像是假的。很快,周家放出规矩:“领粥时,必须说‘周老爷真慷慨,周老爷真是大善人,然后跪下来朝周家大门磕个头……”—碗稀粥居然让人家磕头,太过分了。但饿肚子的滋味真不好受,灾民们只好自觉地排起了长队。水滚开时,围观的百姓们看着周家的伙计朝大锅里下了两瓢米,不由嘀咕道:“这么大的锅,下这么点儿米,这粥可真够稀的!这时,那伙计又打开另一个口袋,舀出来一瓢东西,大伙儿一看,惊叫道:“米糠?”一锅粥,两瓢米加五瓢糠,粥是稠了,味道可就……没想到老爷子做善事也打折扣,这不明摆着让大家戳脊梁骨吗?家人很不满,小儿子年轻气盛,跑到堂屋跟老爷子吵了起来。“爹,韩信衣锦还乡本可杀了那个让他钻裤裆的家伙,但他让人做了官,赢得了好名声。可你呢?做个粥棚,一天花上一袋米,一个月也就三十袋米而已……”“你有本事给我弄三十袋米来,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辛苦攒下的家业迟早要被你们这些败家子败光!”周老爷子气呼呼地走了。灾民们感谢周家做善事,跪在地上朝坐在太师椅上的周老爷子磕了个头,才换得一碗黄粥,泪眼婆娑地蹲在一边喝。牺牲了尊严才换来的东西,虽然果腹,心里却在滴血……灾民们磕头讨饭,眼泪汪汪地喝粥,这幅凄惨的情景使铁牛镇的上空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周老爷的慈善活动没有收到预期效果,反而被人骂得狗血淋头,那些没有施舍的富户们则耻笑周老爷子做了件蠢事。周老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便改了规矩,领粥时可以不跪,但必须为周家做一天活。这个规矩倒还不错,但周家哪有那么多活给人干?于是周老爷子将家里的佣工全部遣走,这些人聚拢起来朝周老爷子讨说法,周老爷子的回话倒也简单:谁干活只要三餐饭,不要工钱,就可以留下。小儿子担心:“爹,灾民们固然用着便宜,可他们总有走的一天,到时候咱们家再找人可就难了。”周老爷子说他们肯定会非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活计。小儿子豁然开朗,这老爷子真算计到家了!结果铁牛镇的小工价格直线下降。
水灾过后,铁牛镇又恢复了原样。但是,周老爷子的名声迅速在半年里变得臭不可闻,大家提起他,干脆以“老鬼”相称。
这年周老爷子病重,临死前对孩子们说:“我知道你们对我颇有微词,但你们不知道,我这么做,既是为他们好,也是为你们好。我原来也讨过饭,当时和我—起讨饭的好朋友,他一生都在讨饭,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大家惊奇地听着。“因为他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好人家,大米饭白馒头管够,让他觉得讨饭的日子真不错;而我运气不好,讨饭被狗咬,被人打,所以我恨透了讨饭。”周老爷子沉痛地说,“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别人不做粥棚,我做,但我不会让灾民们觉得讨来的饭特别香。钱花好了能帮人,花不好就毁人,我落了个坏名声,却总好过给铁牛镇增加一批乞丐……”
说罢,溘然长逝。周家子孙将丧礼办得非常寒酸,百姓们纷纷议论周家孩子不孝,但周家人不在意。几十年后,周家还在,子孙兴盛,出了好几个人才,而其他富户没有逃过“富不过三代”的规律,相继败亡。
【小题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恰当的一项是( )A.饥民流落“铁公鸡镇”,吝啬的周老爷子开粥棚救济,但是他规定,领粥要磕头,那米少糠多的粥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
B.小儿子在文中两次出场,衬托了周老爷子的心狠无情,丰富了小说的情节和内容。 |
C.水灾过后,周老爷子名声很快变得臭不可闻,而他的临终之语却让家人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
D.这篇小说显示了作者对“持家”“行善”等的思考,有很强的现实警示作用。语言质朴通俗,读来耐人寻味。 |
【小题3】周老爷子临终那番话颇有深意,请结合传统文化、联系当今社会实际谈谈自己的理解。
A.这是小说惯用的手法,在于使结构多样化。 |
B.有利于人物形象的刻画。 |
C.是展开情节必不可少的因素,可以造成悬念,吸引读者去探索。 |
D.设置强烈悬念,可以造成极浓重的悲剧色彩,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也深化了主题。 |
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锚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节选自《林黛玉进贾府》)
【小题1】这段文字的语言描写揭示了王熙凤怎么样的思想感情变化和性格特征?
【小题2】文中画线的句子,表现了人物怎么样的心理活动?
A.表现了封建统治阶级对祥林嫂的歧视和摧残。 |
B.表现了地主阶级的迷信与自私。 |
C.使祥林嫂用替身赎罪的幻想破灭了,造成她在封建神权压力下精神崩溃。 |
D.表现了地主阶级的凶恶本质,说明祥林嫂死于封建政权的迫害。 |
医 心
明晓东
街上喧闹声传来时,王仁甫在医心堂和白忠孝对坐品茗。听着外面日本兵叽里咕噜叫喊声和皮靴重重敲击青石板街道的声音,白忠孝的手一阵颤抖,绿莹莹的茶汤淋湿了面前摊开的医书。白忠孝长叹一声,这群蛮夷又在抢掠了,这日子啥时才是个头呢?
王仁甫侧了身子仔细听了听,依旧低头无语。
二更天时,急促的拍门声响起,王仁甫轻轻拉开门,闪进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受伤者被另一个人拖了进来。王仁甫扶伤者躺下,端起油灯仔细查看,白忠孝拉过王仁甫,悄悄地伏在耳边说,师兄,怕是青龙山游击队的吧,日本人追究起来,咱俩可就没命了。
王仁甫看了师弟一眼说,伤者必救,这是师父的规矩,你不记得了?
白忠孝就嗫嚅着退到一边,心惊胆战地听听窗外的动静,不再说话了。
王仁甫先是取下墙上的皮囊,捻起一枚银针,在麻油灯上燎过,然后扎进伤者的穴位。片刻,汩汩流血的伤口便止住了血。王仁甫伸出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捏着,把碎裂的骨头复位,再敷上草药,揩掉头上的细汗,牵出后院的骡子,套上车扶伤者躺了上去,目送两人在黑暗中离去。
翌日,门外飘起了膏药旗,日本兵长驱直入,把医心堂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抓走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白忠孝。不几日,人们经常看到白忠孝点头哈腰地围着日本鬼子大队长宫本一郎转来转去,才知道白忠孝医好了宫本的头痛病,成了日本人的军医。
白忠孝带着宫本走进医心堂的时候,王仁甫正捻着他的宝贝银针,一枚一枚地仔细看着。宫本一郎进门就喝退了身边的随从,双手抱拳说,久闻王先生神针大名,今日总算有幸目睹了。王仁甫随意一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宫本也不客气,单刀直入地说,听贵师弟白先生说,令师曾传针灸秘术于你,可否让在下看看?
王仁甫正色道,中华医术博大精深,乃我民族之瑰宝,岂容异族觊觎?先生死了这条心吧!然后拱了拱手,算是送客。
宫本一郎沉下脸来说,仁甫君再好好想想吧。说完,带着手下走了。
过几日,白忠孝独自一人来了,劝王仁甫投靠日本人。白忠孝告诉王仁甫,宫本怀疑青龙山游击队长刘一飞当日受伤是他救的,就这一条足以杀了王仁甫全家。白忠孝还说,宫本有头痛病,一高兴或是一发怒就头痛得满地打滚,要不是念在王仁甫的神针可以救他,早就抓了王仁甫进日本人的大牢了。
王仁甫笑了笑说,咱俩师出同门,你就可以治他,而且可以凭着手艺尽享日本人的荣华呀。
白忠孝拉着王仁甫的手说,师兄你明知我的针灸术不如你,我只能治得了宫本一时呀。
王仁甫拍拍白忠孝的手说,好吧,你坐下,我把师父的针灸术教给你,你就可以治好宫本一郎的病了。白忠孝坐在椅子上,王仁甫捻起一排银针,悉数刺入白忠孝头上,片刻后取下,对白忠孝说,这神针之妙就在于针的深浅不一,深一毫则当场毙命,浅一毫则治不了根本,师弟切记啊。
七日后,宫本头痛病再犯,白忠孝依着师兄传授之术,将银针一一刺入宫本的胖脑袋,片刻间宫本只觉得神清气爽,而扎完针后白忠孝却颓然倒地,再无气息。宫本挥挥手,让手下将白忠孝拖到荒野弃尸。自此,宫本的头痛病也不再犯了。
再说白忠孝被扔在荒野,被青龙山游击队发现竟是当日救过队长的先生的师弟,就抬上了山准备找个地方掩埋,岂料一锨土下去,白忠孝却长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活过来的白忠孝不敢说自己帮过日本人,就留在了游击队给伤员治病。
几个月后,宫本一郎指挥手下围攻青龙山,游击队已经弹尽粮绝,眼看着青龙山就要被攻下。宫本手舞军刀大笑,正指挥着日本兵最后冲锋的时候,突然觉得头皮一麻,头痛病又犯了。宫本丢了军刀,捂着脑袋直挺挺地倒下去,一蹬腿死了。
游击队乘机反攻,全歼了日本鬼子。游击队员不解,没人击中宫本,宫本却自己死了,只有白忠孝不语,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医心堂再次开张的时候,日本人已经投降。王仁甫端坐在草药味弥漫的大堂里,白忠孝也进来了。白忠孝进门就跪在王仁甫面前说,师兄,我没能遵从师父教诲,帮了日本人,害了别人也差点害了自己呀,要不是师兄扎我几针,恐怕我已是罪人了呢。见王仁甫不语,白忠孝又说,你扎我我再扎宫本,一样的针法,咋就治死了宫本呢?
王仁甫哈哈一笑说,宫本病在身上,一针刺进神经止住痛疼,再一针刺出脑血管微疵,欣喜若狂自会出血而死;而你身虽无病却病在心神,一针刺你灵魂出窍,再一针刺你回归正道,是为医心啊。白忠孝跪地不起,王仁甫双手搀起白忠孝说,心已归正,就忘记过去,我教你师父的神针绝技吧。
自此,医心堂名震省内外。
(节选自《微型小说选刊》)
【小题1】下列对这则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不恰当的两项是A.白忠孝独自一人来劝王仁甫投靠日本人,因为他担心师兄的生命安危,又希望师兄能与他一道享受日本人赏给的荣华富贵,过上太平日子。 |
B.小说大量地运用了动作描写、语言描写、心理描写等多种手法,刻画了王仁甫与白忠孝两个形象,展现了他们不同的思想性格和精神面貌。 |
C.小说语言自然而简练,用词准确而形象,如“捻起一枚银针,在麻油灯上燎过,然后扎进伤者的穴位”中的“捻”、“燎”等动词的使用贴切而生动。 |
D.游击队员们不明白宫本为何突然倒地身亡,只有白忠孝不语,因为他知道宫本的死是师兄传授的针法导致的,自己不想邀功。 |
E.小说设置伏笔来塑造人物和安排情节,如开篇描写白忠孝在听到日本兵的喧哗时手的颤抖,突出了他软弱的性格,为后文他投靠日本人埋下了伏笔。 |
【小题3】小说的标题为“医心”,王仁甫的医馆名为“医心堂”,请结合文本谈谈你对“医心”的理解。
旧事土黄
孙君飞
那年冬天,父亲一声不响地递给我一把镰刀,磨出宽大刀刃。我说有割草的镰刀,也刚刚磨过。父亲说不是叫我割牛吃的草,而是荒地里的草。我仍旧不懂,父亲终于说,他要开一片荒地,种黄豆油菜芝麻瓜果蔬菜……荒地里槐枝上的刺生得泼辣,艾蒿人高马大,刺蓟密密麻麻,真乃一块荒蛮宝地。父亲一扭身,“刺刺啦啦”地割起来。我掂着镰刀,却怎么也钻不进去。刚一探手,刺蓟一下子刺中我,疼得我“咝咝”地吸溜了几声。艾蒿不长刺,我弯着腰,“刷拉刷拉”地割。父亲放倒的艾蒿很整齐,我做不到,速度却要跟上。两张镰刀在灌木丛里撒欢,它们的声音一个老辣,一个生猛,谁也不服谁。草汁溅到衣服上,不怕,这件衣裳早就五颜六色。十根手指头一会儿工夫变成青黑色,我凑近闻闻,真好闻,恨不得伸到嘴里吮吮。碰到槐刺,不得不小心,但还是扎中手指手背胳膊。父亲割刺槐也如割小麦,一直弯腰不直腰,茶不喝,烟也不抽,汗水太旺,如刚洗过头,脊梁上的衣裳湿透一大片。我们一直割到天黑,一直不搭话。我骨头发软、肌肉发酸,父亲拿毛巾擦脸,眼睛里的光竟还熊熊骇人。收工前,他收回我的镰刀,我心里一紧:他担心我累得提不动一把缺口的镰刀?
听母亲说,她在父亲的手上挑出七根槐刺。我自己给自己挑,只挑出一根。我出门上学,一周回家一趟,弟弟们还小,母亲要忙其它庄稼活和家务,开荒地的事情全交给父亲……又听母亲说,黄牛刚下荒地,还没动犁,就高亢地哞叫起来。荒地的坚硬父亲早已料到,草根草须在土里面编织成实心的巢,他也早已料到。然而只见黄牛的脖子忽一抖,皮褶子像拉开的手风琴眨眼间折叠起来,隆出一个大包,还没等吆喝出第二句,人和黄牛的步伐还没有迎合上,便听到一声脆响,半截入土的犁铧竟然折断了,这是父亲万万料不到的。父亲带回折断的犁铧,黄牛也拴回牛屋,只扛了镢头、锹锨出来。
母亲没有讲述父亲是怎样全靠人力开荒的,我也不愿想,想出来的劳动场面又有什么意思?我从学校回家,第一眼要看的就是父亲开的荒地。他基本上完工了,简直是个奇迹!荒地里的料姜石,他全拣出来放在地边,给荒地镶上一道辉煌的金边。大堆的草根晒得半干,我想用火点了,烧成草木灰肥,又怕直冒烟不着火,便作罢。荒地里的土一锨一锨翻成倒扣的瓦片状,等北风再吹吹寒冷和厚雪再冻冻,它们就容易敲成碎块,种黄豆会肚子圆,种油菜会满身黄,种萝卜也会婴儿肥吧。父亲回到家,我看到他瘦了整整一圈,身板还结实,也没有驼背,眼睛里发红,不知道是疲惫还是满足。他不说话,也不笑,跟往常一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多年以后,我在阎连科的《我与父辈》中读到一段话:“我看着他(父亲)把镢头举过头顶,镢刺儿对着天空。晴天时,那镢刺儿就似乎差一点儿钩着了半空中的日头;阴天时,那刺儿就实实在在钩着了半空的游云……父亲那由直到弯的腰骨,这时会有一种柔韧的响声,像被奔跑的汽车轧飞的砂粒样,从他那该洗的粗白布的衬衣下飞奔出来……(他)将双手卡在腰上向后用力仰几仰,让弯久的累腰响出特别舒耳的几下嘎巴嘎巴的声音,再半旋身子,找一块高凸出地面的虚土或坷垃,仰躺上去,面向天空……”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不由眼热心跳,暗暗叫起来:这个开荒的父亲不也活脱脱是我的父亲吗?我想不出的开荒场面,阎连科一笔一笔地描绘出来了。他是嵩县人,我是南阳人,两地相距不远;他们的土地是黄色的,我们的土地也是黄色的,里面都有料姜石;他们需要开荒,我们也需要开荒,开荒的父亲简直就是同一个父亲啊。不同的是他们的荒地最后收归公有,我家的荒地则一直属于自家,种出圆滚滚的黄豆,炒熟后丢嘴里咬烂嚼碎,虽不耐饥,但那焦脆油香味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片荒地并不能改变我家的命运,但父亲母亲毕竟用黄豆油菜芝麻的颜色覆盖了它的土黄和荒蛮……
(选自2015年5月2日《人民日报》,有删改)
【小题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设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一“旧事土黄”为题,给“旧事”涂上土黄色,为全文蒙上一层旧色彩。 |
B.第一段中划线的句子,通过写对两张镰刀的描写,生动表现了父子二人你追我赶的劳动场面。 |
C.第二段中,父亲没有料到犁铧会断,这表明父亲对开荒的困难估计还是有所不足。 |
D.文中几次写到母亲,主要是通过母亲正面描写父亲开荒的艰难,与前文的割草场面相互映衬。 |
【小题3】文章第四段写到阎连科的《我与父辈》,有何用意?
周婶
华东联大有一个周婶。 靠给学生洗衣服、拆被窝维持生活。每天大盆大盆地洗。她在门前的两棵半大榆树之间拴了两根棕绳,拧成了麻花。洗得的衣服。夹紧在两绳之间。风把这些衣服吹得来回摆动,霍霍作响。大太阳的天气,常常看见她坐在草地上(当地的草多丰茸齐整而极干净)做被窝,一针一针,专心致志。
周婶叫学生,呼之曰先生。但没有一个先生知道周婶的身世,只知道她是一个寡妇,有一个女儿。周婶人很老实。虽然没有知识,但洁身自好,不贪小便宜。学生洗了衬衫晾在外面,被风吹跑了,她捡了,等学生回来时交出。除了下雨,她一天都是在屋外劳作。
周婶养了二十来只鸭。联大到处是青草,草里有昆虫蚱蜢种种活食,这些鸭都长得极肥大,很肯下蛋。隔多半个月,周婶就挎了半篮鸭蛋,领着女儿,上市去卖。蛋大,红润好看,卖得很快。
周婶虽然生活在大学的环境里,但是关乎大学的一切,她可一点都不清楚。但是她隐隐约约地知道,先生们将来都是要做大事,赚大钱的。
先生们现在可没有赚大钱,做大事,而且越来越穷,找周婶洗衣服、做被子的越来越少了。大部分先生非到万不得已,不拆被子,一年也不定拆洗一回。学生外貌,更是不修边幅,衣衫褴褛,囚首垢面,跟一个叫花子差不多。周婶看到这些先生,常常跟女儿说:“可怜!”
来找周婶洗衣的少了,她还有鸭,而且她的女儿已经大了。 女儿经人介绍,嫁了一个司机。这司机是下江人,除了他学着说云南话:“为哪样”、“咋个整”,其余的话,她听不懂,但她觉得这女婿人很好。他按月给周婶送钱。下江人女婿答应养她一辈子。周婶胖了。
联大有个叫银昌焕的,学经济系的。其怪异处不胜枚举,总括起来三点:一是他所有的东西都挂着,二是从不买纸,三是每天吃一块肉。他在他的床上拉了几根铁丝,什么都挂在这些铁丝上,领带、袜子、针线包、墨水瓶……他每天就睡在这些丁丁当当的东西的下面。学生离不开纸。怎么穷的学生,也得买一点纸。但银先生从不花这个钱。为什么要花钱买呢?纸有的是!联大大门两侧墙上贴了许多壁报、学术演讲的通告、寻找失物、出让衣鞋的启事,形形色色、琳琅满目。这些启事、告白总不是顶天立地满满写着字,总有一些空白的地方。银先生每天晚上就带一把剪刀,把这些空白的地方剪下来。他还把这些纸片,按大小纸质、颜色,分门别类,裁剪整齐,留作不同用处。他大概是相当笨的,因此,每晚都开夜车。开夜车伤神,需要补一补。他按期买了肉,切成大小相等的方块,借了周婶的鼎罐,在学校茶水炉上炖熟了,密封在一个有盖的瓷坛里。每夜用完了功,就打开坛盖,用一只一头削尖了的筷子,瞅准了,扎出一块,闭目而食之。然后,躺在丁丁当当的什物之下,酣然睡去。因此,人们送给他一外号,这外号很长:“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银昌焕倒不在乎。 你们爱调侃,爱当笑话说,说去吧!于银昌焕何有哉!银昌焕已经在重庆找好了事,过两天就要离开华东联大,上任去了。
周婶丢了三只鸭,一只白鸭,一只黑母鸭,一只花鸭。这三只鸭不是一次丢的,而是隔一个多星期丢一只。不知怎么丢的。早上开鸭窝放鸭时还在,晚上回窝时就少了。周婶到处找,也找不着。她又不能像王婆骂鸭那样坐在门口骂——她知道这种泼辣做法在一个大学里很不合适,只是一个人叨叨:“我口乃(方言“的”)鸭呢?我口乃鸭呢?……”
周婶的女儿回来了。周婶吓了一跳:女儿戴得一头重孝。她明白出了大事了。她的女婿从重庆回来,车过贵州的十八盘,翻到山沟里了。女婿的同事带了信来。母女俩顾不上抱头痛哭,女儿还得赶紧搭便车到十八盘去收尸。
女儿走了,周婶失魂落魄,有点傻了。但是她还得活下去,还得过日子,还得吃饭,还得每天把鸭放出去,关鸭窝。还得洗衣服,做被子。有很多先生都毕业了,要离开昆明,临走总得干净干净,来找周婶洗衣服,拆被子的多了。
这几天周婶常上先生们的宿舍里去。有的先生要走了。行李收拾好了,总还有一些带不了的破旧衣物,一件鱼网似的毛衣,一个压扁了的脸盆,几只配不成对的皮鞋——那有洞的鞋底至少掌鞋还有用……这些先生就把周婶叫了来,随她自己去挑拣。挑完了,周婶必让先生看一看,然后就替他们把曲尺形或凹字形的单元打扫一下。
因为洗衣服、拣破烂,周婶还能岔乎岔乎,心里不至太乱。不过她明显地瘦了。
银昌焕不声不响地走了。二十五号的朱先生叫周婶也来看看,这位“怪现状”是不是也留下一些还值得一拣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银先生把一根布丝都带走了。他的凹形王国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跟周婶借用的鼎罐。周婶毫无所得,然而她也照样替银先生打扫了一下。她的笤帚扫到床下,失声惊叫了起来:床底下有三堆鸭毛,一堆笋壳色的,一堆黑的,一堆芦花的!
周婶把三堆鸭毛抱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哭起来。“啊呀天呐,这是我口乃鸭呀!我口乃鸭呀!我口乃黑母鸭,我口乃花鸭呀!……”
“我寡妇失业几十年哪,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鸭呀!……”“我风里来雨里去呀,我的命多苦,多艰难呀,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鸭呀!……”
“你先生是要做大事,赚大钱的呀,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鸭呀!……”
“我口乃女婿死在贵州十八盘,连尸都还没有收呀,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鸭呀!……”
她哭得很伤心,很悲痛。
她好像要把一辈子所受的委曲、不幸、孤单和无告全都哭了出来。
【小题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和艺术的分析,最恰当的一项是A.周婶丢鸭后,并不泼妇骂街,而是喃喃自语,这主要表现周婶的胆小怕事,通情达理。 |
B.本文语言简洁自然,幽默轻松诙谐。记叙了两个相同生活轨迹人物的琐碎故事,写出了市井百姓生活的原味,反映出人物最真实的心理和脾性。 |
C.小说开头写周婶的勤劳、老实、洁身自好等特点,是为了让银昌焕的不善和丑恶更加彰显,以唤起读者对他的更强烈的鄙视、憎恶。 |
D.周婶尊称学生为先生,大学生并不知道周婶的身世,银昌焕甚至还偷吃周婶的鸭,作者用点面结合的方式说明联大学生的自私自利。 |
【小题3】小说是如何塑造银昌焕这一人物形象的?请简要分析。
金牧场
于德北
我的侄子叫艳光,是一个憨厚的孩子。
说他孩子,有一点托大。实际上,他也就比我小七八岁。
小的时候,他问我:“老叔,城里好不好?”“好。”我说,为了证明“好”,我接着补充,“城里厕所在屋里,冬天不冻屁股。”
后来艳光对我说,我对他说的话,就是一股动力,凭着这股动力,初中一毕业,他就到城里来打工了。他谁也不惊动,在旧物市场买了一辆架子车,走街串巷地开始捡破烂。饿了,吃馒头,吃油饼,吃包子;渴了,喝自来水;累了,坐在树荫里休息;困了,躺在架子车上睡觉。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是一团火,暖烘烘的,亮堂堂的。
他一边检破烂,一边观察各大市场、工地的情况,他想我一个适合自己的门路,安安稳稳地一脚踏进去。
考察再三,他决定去劳务市场当力工。
他用捡破烂攒下的几千块钱租了一个房子,回家取了被褥,置办了锅碗瓢盆,他像一颗钉子一样,把自己钉在了城市的肌肤里。
这时,他才来找我,告知他来城里的事。他说:“老叔,城里是好,遍地都是钱。”
他给我算了一笔账,如果留在家里种地,一地种一年,净剩也就一万多元;而在城里,除了力气,没有任何投入,十二个月干下来,少说也是三万元。想一想,三万元,紧扎扎的硬通货,他很快就能成为村子里的首富。
我笑了,觉得他还是有点小农意识。
他猜出了我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老叔,你也不用笑,我一个农村孩子,能立下这么一点志向也不容易了。”
他像一首事先谱好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在鮮活地跳动着。几年下来。他长高长壮了,也长丰富了。
在劳务市场。他物色了一个电工,一个瓦工,一个水暖工,一个木匠,经常请他们吃饭,没事儿喝个酒,沟通一下活路。有一天,他突然对那几位说:"我包了一个小工程,活儿不大,但我一个人干不下来,咱们几个合伙干吧,工钱平分。”
那几位当然高兴。
等跟他去了工地,才大吃了一惊,这哪是什么小工程,整整两栋家属楼的内装修,坦坦荡荡的一宗大买卖。
大家对他心存感激。
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两次,他在这几个朋友中的威望也就高了起来。再吃饭的时候,大家就有了主意,商量着合伙开一家建筑装潢公司,并推举他当经理,对外承揽设计装潢的活儿,一心要干一番大事业。
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选一处房子,挂牌营业,取名叫“金牧场”。好奇怪的名字。
人人都觉得有意思。
众人分工有序,艳光在外边跑大活,其他人该蹲市场蹲市场,这既是他们的基本营生,又是巨大的信息地。
艳光还雇了一个艺术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专门搞设计,高薪养精,重赏求勇,你别说,“金牧场”在几个人的通力合作下,几年之内就成为市内比较有名的装潢公司。
这期间,艳光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平静而有滋味。
除了装修这一块,艳光还带起一支建设队伍,人员是村邻和劳务市场的散工。他们上敦化,下白城,一年有三季忙碌在钢筋砖瓦之间,也不知什么时候,推土机、混凝土搅拌机、吊车、铲车、钩机、运输车入库出库,轰轰隆隆的日子像火车过山洞,初始有点擦黑,转而就见到了光亮。
十里八村的人都夸艳光有能耐。
艳光回家时,也有叔叔伯伯打趣说:“一人富不算富,全村都富是幸福路。”这像个口号。艳光还真把它当成了一个口号!他让那个艺术学院毕业的大学生——现在是他的设计总监——到村里来,用扁刷把这行字刷到了他家老宅的后墙上。
这一年春播,他没让父母插手,自己拿主意把大田的玉米改成了羊草,一垧地的羊草,在成片的玉米地里变成了异类。艳光从内蒙古请了两个帮工,开始在家里养羊,三折腾两折腾,他成了当地的养殖大户。
紧接着,他和村里人签订合同,保收入,零风险,他要把他们村的地变成一处“金牧场”。这是他事先想好的吗?不知道!
现在,他们村的房子是统一的别墅型,家家有沼气,有大棚,有上下水,有室内卫生间,道路整齐,草场平坦,远看像仙境,近看是人间。
大家都说:“这是艳光的功劳。”
可艳光怎么说呢?他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笑,一句话也不说。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8年第7期,有删改)
【小题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A.艳光到城里后,一边走街串巷捡破烂,一边观察市场、工地,捕捉机会,可见他吃苦耐劳又头脑灵活。 |
B.艳光让自己的设计总监把叔叔伯伯打趣的话,刷到了自家老宅的后墙上,体现出他对家乡老人的敬重。 |
C.“我”不是主人公,但却是艳光在城里奋斗的见证人和故事的讲述者,增强了作品的真实性和感染力。 |
D.最后一段,写艳光“一句话也不说”,既表现了艳光的低调和谦和,又使结尾显得含蓄蕴藉,引人遐思。 |
【小题3】小说以“金牧场”为题,有什么好处?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