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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赵家米铺    
赵长春
(1)三教九流,各有其道。五行八作,各有其味。
(2)赵家米铺,也如此,米味儿、糠味儿四时不断。远近走过,即有那种淡香,过于敏感的,甚至啊哟——来个喷嚏,得揉揉鼻子,心里头赞一声,这米,香味冲。
(3)赵家米铺前店后仓。店门正对大街,后仓临河,袁店河。从汉口过来的米船,就在赵家米铺后门处的自家码头停下。青条石,高台阶,长跳板。伙计们背米,跳板悠然,人影晃荡水中。看着这些,赵掌柜就想也背上一两包米。
(4)赵掌柜是靠背米起家的。他不只背米,还看老板怎样验米、卖米,包括跟着出去看米、选米。他不多说话,心里头学了不少本事,三十岁从汉口回到袁店河。十年打拼后,就有了这袁店老街上的“赵家米铺”。人们对他有份敬,总讲起“赵掌柜背米起家”的故事,来激励自己和别人。
(5)对此,赵掌柜笑笑,在心里。
(6)对于如袁店河水流淌的日子,赵掌柜也是笑笑。他有一句口头禅:急啥?再急,也得慢慢来。
(7)这句口头禅有深意,是赵掌柜人生经历的总结。那年,他还不是掌柜,还在街头摆摊售米。进了腊月,快小年了,他从南阳贩了一车好米回来,想趁着年关,赚些钱。车是骡拉的,两匹大骡,悬了铜铃,咣咣地响。风急雪猛,过丰山脚下的袁店河老桥时,天色已晚,雪野茫茫。桥头,一老人团卧雪中。他恻隐之心顿起,坚持扶起老人,安放在米车上,绕道去了药铺,给老人看了病,喂了饭。如此一耽误,晚上就歇在了药铺,陪护老人。
(8)也巧,就在当晚,罗汉山上的“红枪会”早已通过骡夫对他布下眼线,准备在袁店河的沙湾里劫他的米车!见他心好,所雇的骡夫对他说了这一心事。骡夫说,“掌柜的,您心好,救人一命啊,也救了您自己……”
(9)赵掌柜握紧了骡夫的手,“以后,我就雇定你了!”
(10)米铺卖米。大米、小米、香米、糯米。米分等,好米当然是富有人家买去,糙米多是小户人家买的。赵掌柜就坐在柜后,看人流,看伙计量米。量米用升、斗,量时,吆喝,报数。别的不要求,赵掌柜要求升尖、斗满,有赚的即可。薄利就多销。如此,来买米的就更多。不少人家成了常客。谁家喜欢什么米,谁家该来买米了,谁家买米的唤什么,赵掌柜都记得清。这也是本事。
(11)还有个本事,是赵家米铺的大本事,别的米铺不干,也不敢干。逢腊月初八,逢五月端午,赵掌柜要开棚舍米:熬腊八粥,煮粽子,都用一个特大号的大铁锅。那锅特大,别的不说,熬粥,二百斤大米进去刚盖锅底,煮粽子,能管全袁店镇的人吃。逢这两天,赵家米铺前人满为患,不再做生意。腊八就舍粥,为穷人,为要饭的,热气腾腾,粘粘稠稠。端午就煮粽子,头天晚上天一擦黑就上锅,直到端午早上,各色的粽子摆开,摆在长长扁扁的竹匾里,任人来吃。民国三十年大旱,赵掌柜竟然舍了四个月的粥,从九月到腊月!包括罗汉山的“红枪会”员,也换了衣服,下山喝粥。赵掌柜一视同仁。人们都说好。
(12)谈起赵掌柜的好,还有一件。每进入腊月二十三,赵掌柜把好米掺入糙米,还当糙米卖。“过年了,都吃点好米吧。”晚上,在柜上,他看着伙计把一半好米、一半糙米掺匀,随手捻了几粒,在嘴里一嚼,点点头。
(13)——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解放后,这样那样的运动,有的人要找赵掌柜的茬儿,就有人站出来拦挡;还有人,会把自己的孩子叫回去,“啪!”一掌,“你吃饱了撑的!没有赵掌柜,也不知道你在哪里?爹早就饿死了!”
(14)找不到赵掌柜的茬儿,就有人在某个晚上,把赵家米铺前的那口大铁锅给砸了,指把厚的铁锅裂纹五六道,就没法熬粥、煮粽子了。其实,已经好几年不用,那锅就锈蚀着,又加上这碎裂,没有用了。袁店老街改造时,大铁锅就被移到了墙角。时间长了,里面长出了一棵槐树。树越长越高,高出了屋檐,高高地看着老街的变化。根越长越粗,竟翻出了锅沿,扎出了缝隙,树根形成的疙瘩,把铁锅紧紧地抱住,锅与树一体,搬不动,移不走,成了袁店镇的一景!
(15)有景就得有名儿:锅槐。
(16)也有人称为“郭槐”,说是唐朝大将郭子仪来过袁店街,用此树拴过马,人称“郭槐”。瞎扯的。
(17)依我说,“赵槐”最合适。
【小题1】概括第(2)段赵家米铺的特点并分析其作用。
【小题2】理解(5)(6)两段加点的两个“笑笑”的不同含义。
【小题3】赏析文中画线部分的语言特色。
【小题4】小说另一版本删除了(17)段,以“瞎扯的”为结尾。你认为哪种结尾更好?为什么?
上一题 下一题 0.99难度 现代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7-12-16 02: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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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题1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地球上的王家庄

毕飞宇

每天天一亮我就要来放鸭子。我要把生产队给我的鸭子赶到河里,再沿河赶到乌金荡。乌金荡是一个好地方,它就在我们村子的最东边,那是一片特别阔大的水面,可是水很浅,水底下长满了水韭菜。因为水浅,乌金荡的水面波澜不惊,水韭菜长长的叶子安安静静地竖在那儿,一条一条的,借助于水的浮力亭亭玉立。水下没有风,风不吹,所以草不动。

水下的世界是鸭子的天堂。水底下有数不清的草虾、罗汉鱼,那都是一览无余的。鸭子们一到乌金荡就迫不及待了,它们的屁股对着天,脖子伸得很长,全力以赴,在水的下面狼吞虎咽。乌金荡同样也是我的天堂。我划着一条小舢板,滑行在水面上。水的上面有一个完整的世界。无聊的时候我会像鸭子一样,一个猛子扎到水的下面去,睁开眼睛,在水韭菜的中间鱼翔浅底。那个世界是水做的,空气一样清澈,空气一样透明。当我停留于水面上的时候,我觉得我漂浮在遥不可及的高空。我是一只光秃秃的鸟,我还是一朵皮包骨头的云。

我已经八周岁了。按理说我应当坐在教室里,听老师们讲刘胡兰的故事、雷锋的故事,可是我不能。我们公社有规定,孩子们十岁上学,十五岁毕业,一毕业就是一个壮劳力。公社的书记说了,学制“缩短”了,教育“革命”了。革命是不能拖的,要快,最好比铡刀还要快。

但是那些日子父亲突然迷上宇宙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喜欢黑咕隆咚地和那些远方的星星们呆在一起。父亲站在田埂上,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那本从县城里带回来的《宇宙里有些什么》。整个晚上父亲都要仰着他的脖子,独自面对那些星空。看到要紧的地方,父亲便低下脑袋,打开手电,翻几页书,父亲的举动充满了神秘性,他的行动使我相信,宇宙只存在于夜间。天一亮,东方红,太阳升,这时候宇宙其实就没了。只剩下满世界的猪与猪,狗与狗,人与人。

父亲是一个寡言的人。我很难听到他说起一个完整的句子。父亲说得最多的只有两句话,“是”,或者“不是”。对父亲来说,他需要回答的其实也只有两个问题,是,或者不是。其余的时间他都沉默。父亲在夜里把眼睛睁得很大,一到了白天,父亲全蔫了。除了吃饭,他的嘴巴永远紧闭着。当然,还有吸烟。父亲吸的是烟锅。父亲光着背脊蹲在田埂上吸旱烟的时候,看上去完全是一个庄稼人了。然而,父亲偶尔也会吸一根纸烟。父亲吸纸烟的时候十分陌生,反而更像他自己。

父亲从县城还带回了一张《世界地图》。谁也没有料到,这张《世界地图》在王家庄闹起了相当大的动静。大约在吃过晚饭之后,我的家里挤满了人,一起看世界来了。人们不说话。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识:世界是沿着“中国”这个中心辐射开去的,宛如一个面疙瘩,有人用擀面杖把它压扁了,它只能花花绿绿地向四周延伸,由此派生出七个大洲,四个大洋。

《世界地图》同时修正了我们关于世界的一个错误看法。王家庄的人们一直认为,世界是以王家庄作为中心,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纵情延伸。现在看起来不对。世界的开阔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知,也不呈正方形,而是椭圆形的。

看完了地图我们就一起来到了大队部的门口,开始讨论。概括起来说有这样的几点:第一,世界究竟有几个王家庄大?地图上什么都有,为什么反而没有我们王家庄?第二,世界一定有一个底子,这个是肯定的。可它在哪里呢?是什么支撑了我们?如果支撑我们的那个东西没有了,我们会掉到什么地方去?第三,如果我们出门,一直往前走,一定会走到世界的尽头,万一一脚下去,我们肯定会掉进无底的深渊……年轻人聚拢在一起,显然,开始担忧了。当然,答案是没有的。因为没有答案,我们的脸庞才格外地凝重。

我没有回家,直接找到了我的父亲。我要在父亲那里找到安全。找到答案。父亲站在田埂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手电,仰着头。我说:“爸爸。”父亲没有理我。过了好半天,父亲说:“我们来看看大熊座。这是摇光,这是开阳……”我没有耐心关心这个问题,我说:“王家庄到底在哪儿?”父亲说:“我们在地球上。地球也是宇宙里的一颗星。”我仰起头,看着夜空。我一定要从宇宙中找到地球,看地球在哪里闪烁。我从父亲的手上接过手电,到处照,到处找。星光灿烂,但没有一处是手电的反光。我急了,说:“地球在哪里?”父亲笑了。父亲说:“地球是不能用眼睛去找的,要用你的脚。”我把手电塞到父亲的手上,掉头就走。走到很远的地方,对着父亲的方向我气愤地吼了一声:“难怪人人都说你神经病!”

我坐在小舢板上,拿起竹篙,一把拍在了水面上。鸭子们伸长了脖子,拼命地向前逃。我要带上我的鸭子,一起到世界的边缘走一走,看一看。

我把鸭子赶出乌金荡,来到了大纵湖。大纵湖一望无际,我坚信,穿过大纵湖,只要再越过太平洋。我就可以抵达大西洋了。我没有能够穿越大纵湖。事实上,进入大纵湖不久我就彻底迷失了方向。望着茫茫的湖水,我喘着粗气,斗志与激情一落千丈。

我是第二天上午被两位社员用另外一条小舢板拖回来的。鸭子没有了。这一次不成功的探险损失惨重,它使我们生产队永远失去了几十只鸭子。父亲一看见我立即走上来,厉声问:“鸭子呢?”我用力睁开眼,说:“掉下去了。”父亲看了看队长,又看了看大队支书,大声说:“掉到哪里去了?”我说:“掉下去了,还在往下掉。”父亲掴了我一个大嘴巴。我在倒地的同时就睡着了。听村子里的人说,倒地之后我的父亲还在我的身上踢了一脚,告诉大队支书说我有神经病。后来王家庄的人一直喊我神经病。“神经病”从此成了我的名字。

我非常高兴。它至少说明了一点。我八岁的那一年就和我的父亲平起平坐了。

选编自毕飞宇《地球上的王家庄》

【小题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中的学制“缩短”,教育“革命”等说法,指向了中国进程中的一个特殊时期,这构成了小说的叙事背景,使得小说具有了记录历史的意味。
B.小说用较多的笔墨写了青年们在大队部门口展开讨论这一情节,形象地描绘山王家庄青年人地理缺少常识而又夜郎自大的特点。
C.小说中的乌金荡是“我”的主要活动场所,“无聊的时候我会像鸭子一样,一个猛子扎到水的下面去”,在文字的描述中,我们分明感受到了孩子的枯燥乏味。
D.小说以“我”的视角叙述故事,增强了故事的真实性;行文轻快戏谑,“我要带上我的鸭子,一起到世界的边缘走一走,看一看”,正是一种童心未泯的生存模式。
【小题2】小说中的父亲有怎样的形象特点?结合文本具体分析。
【小题3】小说的结尾中“王家庄的人一直喊我神经病”而“我”却非常高兴。这样的结尾设置巧妙,意蕴颇丰,请结合文章谈谈你对结尾的理解。

同类题2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风 语
胡炎
风,卷着梦的香气,一阵一阵,撩得人难受。
村头老杨树下,他蹲着,目光铸在密匝匝的枝叶间。叶片上,昨夜的梦还在跳荡,金光灿灿,晃得人眼晕。抬手捋一把,那叶子全是钱,新崭崭香喷喷,揣进怀里,平素蔫软的腰杆硬是生生挺得笔直。
身前,烟屁股滚了一地。最后一支抽尽,再把烟屁股捡起来,点燃,狠狠地补几口。心,也给灼得火烧火燎:这财,别人发得,我怎就发不得?
“爹!”进家,他叫。
“弄啥?”爹不看他,手里的锤子起起落落,只顾自加固他的锄头。
“钱……我得用。”
爹的手停了,翻他一眼:“那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
“媳妇不急,钱急。”他给爹敬支烟。
“到底弄啥?”
“正事,别问!”他把字咬得很重。
爹不再言语。这是他唯一的儿。儿一贯是老实本分的,他不能不依他。
叔、伯、舅、姑……挨个借了个遍。然后村西的、村东的,南头的、北头的,挨门槛进,讨好的笑,把一张脸都给拉伤了。
“就你,也做白日梦?”村人的眼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他依旧笑,心里却骂:“狗眼看人低,等着瞧!”
购置设备、联系货商、组织人手……第一批成品终于出炉,没想到,事儿来了。
一块黑转,拍晕了他:“敢跟老子抢生意?”
他摸索着爬起来,捂着流血的后脑勺:“疤哥,我不懂事,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抬抬手,给兄弟条生路。”
疤哥叉着腰:“这砖,挨得亏不亏?”
“不亏。”
“想不想再挨一砖?”
“疤哥,您说笑。”
“识相点,拜老子的山头,有钱大家赚。”
“懂了,疤哥,您是爷。”
“好孙子。”疤哥又朝他后脑勺拍了两下,这次不是砖,是手。
有了疤哥,生意竟出奇地红火。
人前人后,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老实蛋子”,好烟潇洒地掷过去,说话便有了十足的底气。
村人的眼光,也把他托了起来。
唯有爹,一张瘦瘦的黑脸平静得像十月的秋空,怎也拧不出个表情。或许在他心中,只有锄头、泥土和庄稼,那是他生命的全部。
这晚,他置了好酒、好菜,硬把爹从牛棚子里拉到餐桌旁。
“爹,喝一口解解乏,咱爷儿俩好好说说话。”他捧起酒碗,敬爹。
爹的手沾满泥土,接过碗,却没喝。沉吟一会儿,爹说:“带上酒菜,跟爹走。”
他不知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拾掇了酒菜,跟着走。
月光下,爹的身影更显瘦削,那是日晒的、风吹的、雨淋的。他不由心痛,日后,是得让爹好好歇歇,可劲享一把清福了。
出村向北,穿过一片树林,半山坡上,是自家的祖坟。
墓碑前,摆好酒菜。爹拉他一把:“给先人跪下。”
四周静得出奇,唯有虫声唧唧。
爹说:“儿呀,当着先人的面,你要说实话。”
“嗯。”
“你干的,是正经营生吧?”
“是……”他低着头,不敢看碑。
“那就好,咱家世世代代没啥本事,可都是老实人、正经人,你爷走时跟我说,种好田,养好儿,吃安稳饭是大福。可别辱没了祖宗。”
“……”他哑然,心底里被一只手狠狠掏了一把,底气全给掏光了。然而,一阵风吹过,底气一下子又回来了。
订单越来越多,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
车买了,楼盖了,漂亮媳妇娶了,四面都是风光。唯有爹,照样耕他的田、犁他的地、侍弄他的庄稼。地是他的命,随他吧。
然而有一日,他从风声里,听到了异样。
风很猛,揪下了叶片上的梦。脊骨一软,腰杆竟再也挺不起了。
两月后,一条新闻充斥大街小巷:全国特大地沟油主犯被判无期徒刑……
这天,荒草历历的祖坟前,爹长跪不起。末了,一头撞在墓碑上。
风,依旧卷着梦的香气,撩着很多汉子的心。一张张焦裂的嘴,吐出一团团墨蓝的烟雾,在风中飘呀飘,飘呀飘……
(有删改)
【小题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不恰当的一项是
A.“叶片上,昨夜的梦还在跳荡”与“风很猛,揪下了叶片上的梦”前后呼应,前者是“他”发财梦的开始,后者暗示“他”发财梦的破灭。
B.小说的语言十分生动,如“把一张脸都给拉伤了”中的“拉伤”一词运用夸张的手法,把“他”陪着笑到处借钱的情态写得淋漓尽致。
C.爹带着“他”到祖坟前询问生意的情节,说明爹知道“他”做非法生意后,希望“他”改邪归正,但爹的这一做法并没有产生作用。
D.从“满是鄙夷和不屑”和“村人的眼光也把他拖了起来”可以看出,小说中的村人羡慕有钱人,这加深小说对人性的揭示。
【小题2】“他”做的不是正经生意,这在小说中有多处伏笔,请找出三处。
【小题3】小说最后一段写得极妙,试结合全文,谈谈你对最后一段作用的理解。

同类题3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神奇的耳朵
周国华
黎嘉肩扛木枷,身板笔挺,所过之处,草木为之轻颤。
一到山野,黎嘉仿佛有种回家的感觉,尽管这儿他是第一次来。山林草原,本就是他的世界。打记事起,他就从未离开过。京城,是那些狐狸们的乐园,这帮阴险的家伙,没胆量明刀明枪过真招,只会暗地里挖陷阱。爷这回是栽了,可你们还能拿爷咋样?你们这些阴阳怪气的怂人!
黎嘉征战十多年,立下过赫赫战功,班师凯旋后,跟着将军受封,过了几年清闲的生活。谁知好景不长,将军被奸人所害,他也跟着遭了殃。将军被斩,他和将军的手下们都被发配到各个地方。
起解时,就有股杀气包围着他,黎嘉隐隐感觉到了。长年的戎马生涯,炼就了他对险恶环境的敏感性,这种本能的判断力,在尔虞我诈的京城无法发挥,而一回到山野,又注入他的血液。
果然!当晚,他正打着呼嗜,两股阴风袭来,他想都不想,左右各飞起一腿,两把刀落地有声。片刻功夫,一胖一瘦俩解差就被踢得满地打滚。
黎嘉大笑:鼠辈,瞧爷的耳朵。
天啊,黎嘉的耳朵竟会动,像啥?猫?狗?不,狼!
神人啊!俩解差跪地哀求,他们也是奉命而为,要是交不了差,家人也得受牵连。
家人!黎嘉顿时似被利刃刺中心脏。爹死得早,娘送他到师傅那里学武艺,上沙场。娘被接到京城没享几天清福,就又分开了。娘!您老现在咋样?
想想他俩也是被逼无奈,黎嘉不再追究:起来吧,俺的命,还得留着杀胡虏,孝娘亲呢,现在还不能给你们。
押解的角色仿佛换了过来,黎嘉在后,俩解差在前。解差的脑袋耷拉着,眼皮也是。他们知道,黎嘉要跑,根本就不费事,就跟三个指头捏田螺一样容易。
黎嘉一路无语,只是偶尔看到路边的一些花草,就让俩解差去采来,晚上放在炉火边烘干。
这天,仨人行进在一处幽深的峡谷中。黎嘉一路走走停停,不时欣赏着大自然神奇的杰作,不禁意气风发。突然间,狂风裹挟着暴雨袭来。黎嘉的耳朵动了几下,随即浓眉一锁,贴着峭壁听了一会儿,大叫一声:快跑!拔腿向后飞奔。俩解差回头一看,还没明白过来,就跟着跑了起来。身后,传来一波强过一波的巨响声:山体塌方了!
胖解差跑在最后,一不小心脚底打滑,摔倒在地。黎嘉回身,再抬头一看,急呼:起来!
胖解差慌了神,刚起身,就被黎嘉凌空一脚飞出老远,随后听到一声困兽般的嘶吼。
黎嘉被巨石砸中了!
风雨停歇,愁云布满山谷里的角角落落。黎嘉的双腿骨被压成碎片!
俩解差为他打开了木枷,用木枷本来就是多余的,况且是在这种情况下。如今能够轻易完成任务了,胖瘦解差却高兴不起来。他们要杀死的,是恩人啊!
黎嘉紧咬牙关,神情落寞。他知道,经此一劫,这辈子只能靠双手爬行,再也无法驰骋疆场了。所有的荣耀,就此成为历史。
黎嘉吹了声口哨,一只白鸽飞到他面前。
白鸽是他最亲密的战友,跟随他南征北战,还曾经及时送出信,救过他性命。黎嘉从怀里掏出一包干瘪的花草,撕下一块布巾包好,系在白鸽的腿上。那是给娘治病的草药,娘,您的身子好些了吗?
前去的路被封了,仨人根本无法前行,等待的日子像蜗牛爬行般缓慢。
三天后,白鸽返回,药没动,却多了块碧玉。
黎嘉捧着碧玉,身子轰然倒地,泪水山洪般暴发。
碧玉是爹给娘的定情物,娘一直带在身边,碧玉离了娘,娘……他最牵挂的娘,走了!
月儿爬上山坡,黎嘉捧起碧玉。碧玉上,泛着月光,月光和他的泪光交汇在碧玉上,一样晶莹。
第二天,黎嘉喊来胖解差,冷不丁拔出他的刀。还没等胖解差反应过来,刀子已经插入黎嘉胸口。
恩公,何苦呢,不是说好了吗,您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我们说您已经被山石埋了吗?
黎嘉一叹:没得仗打,娘又走了,这辈子还能干啥?
胖解差跪在地上,猛然看见黎嘉的耳朵最后动了一下,他含笑说出最后一句话:娘,您老唤儿,儿听见了。
(选自《中华微型小说》)
【小题1】下列对作品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的故事情节神似《水浒传》中林冲刺配途经野猪林一节,主人公都遭奸臣陷害,发配远地,押解路上:都有两名解差,且都想将主人公置于死地。
B.两名解差刚开始时要杀死黎嘉,到最后却准备和黎嘉一起隐姓埋名,发生这种转变的原因是黎嘉不仅没有杀死他们或者逃跑还救了他们的命。
C.黎嘉本可以活下来,但在山体塌方双腿被压成碎片之后,他深知自己这辈子只能靠双手爬行,再也无法驰骋疆场,于是拔刀自杀。
D.小说语言平白如话,情节详略得当,人物设置主次分明,很好地衬托了主人公的形象。文中安排的草药、白鸽、碧玉,又增添了小说的古意。
【小题2】请概括黎嘉这个人物形象,并作简要分析。
【小题3】小说题目为“神奇的耳朵”,主人公黎嘉的耳朵“神奇”表现在哪些地方?请分析。

同类题4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扶不起的弟弟
陈忠实
这天,作家刚起来,弟弟来了。弟弟从山区老家来,肩头上挎着一只早已过时的仿军用黄色帆布包。
作家看见弟弟的第一眼,当即想着自己兜里还有多少钱。兄弟姊妹生活在尚未脱贫的山区,凡是找上门的,作家总得给些钱。
弟弟坦然直言:“哥,你别慌,我不要钱。我知道你名气很大,还是没有钱。”作家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弟弟坦率地说:“我想搞一个运输公司,先买一辆公共汽车,搞客运。你想想,你怎么能有钱给我?你把我嫂子卖了,也买不来一辆汽车————”
作家弹了弹烟灰,大声呵斥:“凭你这号货,能搞长途客运,你是不是昨晚做梦还没醒?”
弟弟并不恼:“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不相信我。事没成之前,谁也不信,弄成了,人又给你骚情了。前几年,你没成名时,谁把你当一回事?那时候你整天写稿子,没人登,我咋看你咋不像个作家;而今,我咋看你都像个作家……”
作家真被堵住了口,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行啊,你想买一列火车搞运输,我都没意见。”
弟弟笑了:“我还得求你,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给刘县长写个条子,让他给银行行长说句话,我就能拿到贷款。刘县长是你的哥们儿……”
作家笑着给刘县长写了一张条。
过了两天,作家给刘县长挂了长途电话,说明来龙去脉,最后,点破题旨:“你知道我这个弟弟是个什么货。我给他讲不请道理,推到你手里,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把他打发走算了。”
刘县长笑了:“你的电话来晚了,你弟昨日后晌就来了,我把他介绍给了农行行长。
刚放下电话筒,铃又响了,是弟弟打来的:“哥呀,我在县农行,贷款没问题。刘县长一句话,农行行长照办,我要贷5万元,他连一个子儿也不敢少给。”
作家心里沉了一下,真要贷款5万元,这家伙把钱捣腾光了,谁来还贷?他对这个弟弟最不放心,听着他狐假虎威的口气,愈加疑虑:“你可得考虑换贷能力呀……”
弟弟说:“你甭操心,现在,人家贷款要财产抵押,我相来想去,咱们兄弟姊妹就你日子过得好,你给我当担保人。”
作家冲口而出:“那就把我押上。”
弟弟一笑,说:“谁敢押你这大作家啊。行长到是给我出了主意,把你那本书押上。”
行长给弟弟出的这个主意,分明是游戏。自以为聪明的弟弟,正在农行行长的圈套里瞎忙。作家说:“我的那本书早卖给出版社了,版权在人家出版社,不属于我,押不成。”
弟弟显然不懂《出版法》:“你写的书怎么不由你呢?你得给我想想办法,哪怕编个慌话,先让我把钱贷下。”
作家缠不过,说:“我只有一支钢笔,永生牌的,你作押吧。”说完“啪”地挂断电话。
一个月后,作家和朋友刘县长聚在一起,突然想起弟弟贷款的事,说:“后来,那贷款缠没缠你?”
刘县长多喝了几盅,大笑起来,给作家讲了一个可以为小说尾声的故事——
你弟弟从我那儿走时,要借我的自行车。三天后,交给传达室,我都认不出了,车铃摘掉了,车龙头换上了一副生锈的,车子的钢圈和内外胎换成旧的,只乘那个三角架———真是“凤凰落架不如鸡”了……
作家“啊”了一声,想骂也没骂出来。
刘县长说:“我看着这辆自行车,突然想起你常说的‘这个货’——只有这个称呼好。”
次日,作家回乡看望父母,顺便看望这个弟弟。弟弟正蹲在窑门口抽烟。显然,汽车公司没有办起来,那辆自行车倒是撑在窑门前的场院里,除了三角架是脱漆锈斑的旧架子,其余部件都是崭新的。
寒暄之后,作家指着自行车,说:“你太丢人现眼了……”
弟弟笑起来:“这算个屁事,车也不是刘县长自己的,公家给他再买一辆嘛。哥,你跟他说是哥们儿,我沾不上大光,沾这么点小光,权当‘扶贫’嘛……”
瞅着嘻嘻哈哈的弟弟,作家什么也说不来。走出窑院,面对弥漫着柴烟的村巷,他忍不住在心里呻吟起来:我的乡亲们哪……
(选自漓江出版社《中国当代小小说排行榜》,略有改动)
【注】①骚情,陕西关中方言,“献殷勤,过分热情”之意。
【小题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A.作品中的弟弟从老家山区进城找知名作家哥哥帮忙,他不要哥哥的现钱,而是要借哥哥的名义,他很体谅原本也不富裕的哥哥,说明他直率、善解人意。
B.“作家”开始时大声呵斥想买公共汽车的弟弟,后来却说“你想买一列火车搞运输我都没意见”,这说明“作家”当时是出于重亲情而想要帮衬弟弟。
C.刘县长在小说中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他既是作家的朋友,又是作家弟弟贷款的介绍人,是一位善于识人、处事缜密的好领导。
D.小说在设置、塑造人物形象时富有匠心,如描写刘县长与农行行长时运用了正反对比:前者是个有情有义又坚持原则的领导,后者则是个圆滑奸诈、媚上欺下的干部。
【小题2】小说以“他忍不住在心里呻吟起来:我的乡亲们哪……”结尾,如何理解这句话?
【小题3】有人认为,小说中“作家”这个人物身上也有人性的弱点。你是否同意这种说法?谈谈你的具体理由。

同类题5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阿芳的灯

王安忆

走在那条湿淋淋的小街上,家家门户紧闭。雨滴敲在水泥路面上,滴滴答答,在空寂的街上溅起回声。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家家户户半启着门,老人在门前择莱,小孩在门前嬉闹。

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里,我走过这里,望见一扇大敞着的门里,似乎已经是午饭以后很久了,可桌上依然杯盘狼藉。一条壮汉横在竹榻上,睡得烂熟,苍蝇停在他的脸上,十分安然的样子。一个老妇人,像是壮汉的母亲,背着门在踩一架沉重的缝纫机,粗钝的机器声盖住了汉子的鼾声。满屋都是叫不出名目的破烂东西,我甚至嗅到了一股腐臭味,于是便扭回头,走了过去。

后来,我搬进新居,开始一日三回地在这条街上往来,因为上班的需要。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这街上多了一个小小的水果摊,摆在临街的一扇窗下。摊边坐着一个女孩,留着日本娃娃式的头发,浓浓的刘海儿罩着活泼泼的眼睛,面容十分清秀,只是略显苍白,可是,唇却有天然的红润。她穿的也是红颜色的衣服,一朵红云似的停在黄的梨、青的苹果、黑色的荸荠旁边,静静地看一本连环画或是织一件不仅限于红色的毛衣。如有人走过,她便抬起半掩在乌黑的额发后面的眼睛,如那人迟疑了脚步,她就站起来,静静地却殷殷地期待着。很少有人会辜负这期待。

有一次,她见我过来,就迎上来:“今日的哈密瓜好得很,昨晚才从十六铺码头进来的,虽然贵了一些,可是划得来的。”

我没买哈密瓜,而是挑了几只苹果。我看见她举秤的手是一双极大的手, 关节突出,掌心有些干枯。地的脸却是极其年轻的,脸颊十分柔滑、白皙,眼睛明澈极了。她称好苹果,爽快地免了零头,帮我装进书包。

天黑以后,这里的生意便忙了许多,除了女孩,还有个男人在帮忙,叫她阿芳。我猜想这个男人是她丈夫,可又觉得她委实太年轻,远不该有丈夫。有一日,我忽然觉得阿芳有些异样,来回走了几趟,才发现她的腰身粗壮了,显然有了身孕。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很惋惜似的,又很感动。再看他们这一对,也觉得颇为美好。他结实健壮,而她清秀苗条,叫人羡慕。他干活不如阿芳利索,态度也欠机灵,可是,对人的殷切却是一样的。

有一日,我问阿芳:“水果是谁弄来的呢?不会是你自己吧。”她说:“是我男人。 他下班以后,或者上班以前,去十六铺。”

“那么执照是你的了?”我问。

“是的,我是待业的嘛!”她回答,脸上的孕斑似乎红了一下,我便没有再多问。

有了阿芳和她的水果摊,这条街上似乎有了更多的生机,即使在阴霾的日子里。

后来,水果摊收起了,大约是阿芳分娩了。这条街便格外地寂寞与冷清了。阿芳的门关起来了。关起来的门,如同汇入大海的水滴,退进那一长排、面目如一的门里。我竟再也不记得哪一一扇才是阿芳的门。偌大的世界中,一个小小的阿芳,又算得上什么呢?几个来回以后,我便也淡忘了。

一天傍晚,我忽然看见了阿芳。她依然是罩到眼睛的刘海儿,眸子明亮,皮肤白皙,穿了一件红花的罩衫,安然地守着一个色彩缤纷的水果摊。她怀里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嬰儿,有着和她一样鲜艳的嘴唇,看上去是那样惹人喜爱。她似乎并没认出我,用一般的热切的声音招呼:“买点儿什么吧。 ”

我挑了一串香蕉,她将孩子放进门前的童车里,给我称秤。我看见她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粗大的赤金的戒指,发出沉甸甸的微弱的光芒。

从此,这里又有水果摊了,又有了阿芳、阿芳的男人,还有阿芳的孩子。阿芳也渐渐地认识了我,或是说记起了我,过往都要招呼,要我买些什么,或问我昨日的瓜果甜不甜。我还可以自由地在那里赊账,虽然我从来不赊。

毛头渐渐地太了起来。阿若也渐渐地圆润起来。却依然容貌俏丽,只是脖子上又多了一条粗重的金项链、腕上也有了一只小巧的手镯。夜晚,她男人将电灯接出门外,灯光下,阿芳织毛衣,阿芳的男人看书,毛头在学步车里学步。摊上的水果四季变化,时常会有些稀奇而昂贵的水果,皇后般地躺在众多平凡的果子中间。

这一幅朴素而和谐的图画,常常使我感动,从而体验到一种扎实的人生力量与丰富的人生理想。

一天夜间,下着大雨。忽听有人招呼我,原来是阿芳的男人,正站在门口。他说,今日有极好极好的香瓜,不甜不要钱,或者买回吃了再付钱。我朝他笑一笑,便收了伞进去。毛头睡着了,盖着一条粉红色的毛毯,伸出头,口里还含着手指头。阿芳在看电视,电视里正播放越剧大奖赛的实况,那是一台二十英寸的彩电。屋里有冰箱、双缸洗衣机、吊扇、录音机等等。我从筐里挑好香瓜,付完钱,阿芳的男人又邀我坐一坐,避过这阵大雨。

我站着与他说话。我问他:“就你们自己住这里吗? ”

他说是的,姆妈在去年去世了。

“水果赚头还好吗?”我问道。

“没有一定的,”他说,“像去年夏天的西瓜,太多了,天又凉快,价钱一下子压了下来,蚀了有几百呢!国营商店蚀得就更多了。”他笑了一下。他虽长得粗壮,眉眼间却还有一丝文气,像读过书的样子,就问他是做什么的,他说只不过是车工罢了,插队回来,顶替姆妈的。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想起很多年以前,从这里经过,有一扇门里的邋遢而颓败的景象。那里有一个儿子,也有一个母亲。或许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一定是这里。我激动起来。阿芳随着电视里的比赛选手在唱“宝玉哭灵”,她是那么投入,以至竟然没有在乎我这个陌生人的闯入。我看着她,心里想着,难道是她拯救了那个颓败的家,照耀了一个母亲和一个儿子黯淡的生计,并且延续了母与子的宿命与光荣?

可我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不是那里。这里所有的门,都是那样的相像。我极想证实,又不敢证实。我怕我的推测会落空,就像怕自己的梦想会破灭。我很愿意这就是那个家,我一心希望事情就是这样。于是,我决定立刻就走。雨比刚才更大、更猛,阿芳的男人极力地挽留我,连阿芳都回过头来说道:“坐一会儿好了。”

可我依然走了。我逃跑似的跑出阿芳的家,阿芳的灯从门里幽幽地照了我好一程路。我没有再回头。我怕我忍不住会发问、去证实,这是那么多余而愚蠢。我不愿这个美丽的故事落空,我要这个美丽的故事与我同在。

(有删改)

【小题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王安忆善以细节传神,文中写阿芳“活泼泼的眼睛”、“眼睛明澈极了”、“眸子明亮”,表现了阿芳的纯真、坚定、热情。
B.作者在表现阿芳家生活质量的提升时,多用短句,善用比喻、排比等修辞手法,语言朴素,展示了生活中平淡而和谐的图画。
C.从阿芳无名指上多了个“赤金的戒指”,以及后来脖子上又多了条“粗重的金项链”,腕上又多出“小巧的手镯”可以看出,随着生意的红火,她变得越来越虚荣。
D.文中的“我”是个线索人物,通过“我”与阿芳一家的几次接触,展现了这个家庭的生活变化,这样的叙事视角更能使读者和作者产生共鸣。
【小题2】请简要分析文章结尾画线句的作用。
【小题3】小说以“阿芳的灯”为标题,有什么寓意?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