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当怎样传播经典
王呈伟
①文化经典之于国人不仅象征了传统文化中的泰山北斗,更是民族一脉传承智慧的皇皇巨章;在老百姓眼里,那是读书人才能触摸到的高度,而自己无缘进学,只能算作殿堂外的旅人或侍从。从这个意义上说,于丹的“说论语”使文化经典的阅读贴近了大众的生活,应该是文化普及中一次有价值的实践。
②其实历朝历代注《论语》,释儒学的学者可谓太多,不过他们所秉持的观点和解读的角度都是从对百姓的思想教化入手,以此来维护社会规范秩序;文化经典的传承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宣扬统治者观点的浓重色彩,成为特权意识或统治观念的载体。当学者们蘸着时代的流行色去润色原著的底色时,文化经典的意蕴就自然而然地打上了那个时代的思想烙印。今天,就传播文化经典而言,摆在我们面前的依然是如何选择的问题,是继承秦汉以来的儒学,还是两宋之后的理学?抑或是上溯到先秦的儒家?
③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学者把历史的真实和版本的故事嫁接起来,运用现代高度发达的资讯传媒,让视听大众走近了传统文化的艺术殿堂。不过学院派的学者大多坚守自己的学问准则,即使研究一辈子悟得其中一小部分,也只把这点心得变成大学课堂的讲义,不和老百姓搭界。因此如何把本民族的文化经典转播到老百姓可以拿来引用的层面,应该是这个时代的学人必须作答的问题。
④横向比较一下其他民族的经典文化传播会给我们一些启示。他们的经典特别注重把道理的深意融化成生活的小事,而事情的发生发展都尽量接近大众的生活,让百姓在做的过程中不断感悟经典中蕴涵的道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传播的内容应当是重叙事而非强化理论的,重感悟而非强调灌输的,重生活而非学术表达的,重朴素而非刻意诗化的,重远播而非画地为牢的文化载体!而我们因为历史的厚重则使文化越来越深重,如此下去恐怕民族飞翔的翅膀就有承载不动的那一天,使民族文化经典沉寂成书馆的摆设。当文化滤去了历史的沧桑和传承的沉重,体现出一种平民思想和民主意识,相信传统文化的传播就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⑤目前,电视上读经典已成为一种现象,一种视听大众避不开的文化话题。那种生动而非刻板的,生活而非学术的,平民而非精英的,普及而非个体的讲述方式,终使文化经典成为普通大众生活中“歌其食”、“劳其事”的日子。其实大众的需求就是讲者把藏在书阁中的藏品以一种趣味性而非陈列式的方式展现给读者。
⑥话说回来,目前的文化传播还只停留在热烈地回味民族文化经典的层面,要激发出人们关注现实的勇气和睁眼看世界的智慧,把解决现实问题当成自己的责任和目标,还须中国的知识分子具有普世教育家的情怀和本色。
【小题1】“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在文中的意思是 。A.分号 | B.句号 |
A.作者用“殿堂外的旅人或侍从”比喻无缘文化经典的老百姓,引出下文关于“如何传播经典”的话题。 |
B.作者对于于丹传播文化经典的《论语》这一现象,从文化普及层面上给予了恰当而中肯的评价。 |
C.今天的学者让视听大众走进传统文化的艺术殿堂所用的方法是嫁接和转化,对此作者不以为然。 |
D.“歌其食”、“劳其事”原指《诗经》内容,在文中则表达作者希望文化经典能贴近普通人日常生活的愿望。 |
武汉大学教授王兆鹏先生近期出版《唐诗排行榜》一书,引发广泛关注。该书根据唐诗入选历代选本、历代文人给予点评等方面情况,用统计学方法计算出每首唐诗的影响力指数,据以排出了唐诗名篇的“座次”。该书上市以后,学界、媒体以及网上颇多质疑的声音。不少人认为,该书采用排行榜这一形式,是为了博眼球,是“恶搞”经典;有人压根反对古典文学研究中引入统计学的方法,质问“我们的文科教授怎么成了数字的傀儡”;作为武汉大学教授,作者将崔颢写武汉黄鹤楼的诗排在了第一名,有人认为有“炒作景区之嫌”;李白的诗最高排名仅仅是第十(《蜀道难》),而妇孺皆知的《静夜思》排到了第三十一……
面对众多的批评和质疑,王兆鹏先生则认为自己并非“娱乐大众”地“恶搞”,而是用学术精神、科学态度来做经典普及。该书在前言中明确交代了做排行榜的学理依据、操作方法和学术思考,这种方法得到统计学家的认可,科学性毋庸置疑。至于唐诗排行榜,是对唐诗的影响力——即不同作品在接受史上受关注的程度——进行统计分析,而不是根据作品艺术的优劣好坏来评比,两者是不同的。一些人之所以产生误解,是因为把两者混为一谈了。
(《中华读书报》2011年1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