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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箍桶匠变得厉害,常在女儿面前哆嗦。眼见他这种老态的拿侬和克罗旭他们,认为是他年纪太大的缘故,甚至担心他有些器官已经衰退。可是到了全家戴孝那天,吃过了晚饭,当唯一知道这老人秘密的公证人在座的时候,老头儿古怪的行为就有了答案。
饭桌收拾完了,门都关严了,他对欧也妮说:“好孩子,现在你承继了你母亲啦,咱们中间可有些小小的事得办一办。——对不对,克罗旭?”
“对。”
“难道非赶在今天办不行吗,父亲?”
“是呀,是呀,小乖乖。我不能让事情搁在那儿牵肠挂肚。你总不至于要我受罪吧。”
“噢!父亲……”
“好吧,那么今天晚上一切都得办了。”
“你要我干什么呢?”
“乖乖,这可不关我的事。——克罗旭,你告诉她吧。”
“小姐,令尊既不愿意把产业分开,也不愿意出卖,更不愿意因为变卖财产,有了现款而付大笔的捐税,所以你跟令尊共有的财产,你得放弃登记……”
“克罗旭,你这些话保险没有错吗?可以对一个孩子说吗?”
“让我说呀,葛朗台。”
“好,好,朋友。你跟我的女儿都不会抢我的家私。——对不对,小乖乖?”
“可是,克罗旭先生,究竟要我干什么呢?”欧也妮不耐烦地问。
“哦,你得在这张文书上签个字,表示你抛弃对令堂的承继权,把你跟令尊共有的财产,全部交给令尊管理,收入归他,光给你保留虚有权……”
“你对我说的,我一点儿不明白,”欧也妮回答,“把文书给我,告诉我签字应该签在哪儿。”
葛朗台老头的眼光从文书转到女儿,从女儿转到文书,紧张得脑门上尽是汗,一刻不停地抹着。
“小乖乖,这张文书送去备案的时候要花很多钱。要是对你可怜的母亲,你肯无条件抛弃承继权,把你的前途完全交托给我的话,我觉得更满意。我按月付你一百法郎的大利钱。这样,你爱做多少台弥撒给谁都可以了!……嗯!按月一百法郎,行吗?”
“你爱怎办就怎办吧,父亲。”
“小姐,”公证人说,“以我的责任,应当告诉你,这样你自己是一无所有了……”
“嗨!上帝,”她回答,“那有什么关系!”
“别多嘴,克罗旭。——一言为定,”葛朗台抓起女儿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一拍,“欧也妮,你决
不翻悔,你是有信用的姑娘,是不是?” “噢!父亲……”
他热烈地、紧紧地拥抱她,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得啦,孩子,你给了我生路,我有了命啦;不过这是你把欠我的还了我:咱们两讫了。这才叫做公平交易。人生就是一件交易。我祝福你!你是一个贤德的姑娘,孝顺爸爸的姑娘。你现在爱做什么都可以。”
“明儿见,克罗旭,”他望着骇呆了的公证人说,“请你招呼法院书记官预备一份抛弃文书,麻烦你给照顾一下。”
下一天中午时分,声明书签了字,欧也妮自动地抛弃了财产。
可是到第一年年终,老箍桶匠庄严地许给女儿的一百法郎月费,连一个子儿都没有给。欧也妮说笑之间提到的时候,他不由得脸上一红,奔进密室,把他从侄儿那儿廉价买来的金首饰,捧了三分之一下来。
“哎,孩子,”他的语调很有点挖苦意味,“要不要把这些抵充你的一千二百法郎?”
“噢,父亲,真的吗,你把这些给我?”
“明年我再给你这么些,”他说着把金首饰倒在她围裙兜里。“这样,不用多少时候,他的首饰都到你的手里了。”他搓着手,因为能够利用女儿的感情占了便宜,觉得很高兴。
话虽如此,老头儿尽管还硬朗,也觉得需要让女儿学一学管家的诀窍了。连着两年,他教欧也妮当他的面吩咐饭菜,收人家的欠账。他慢隧地,把庄园田地的名称内容,陆续告诉了她。第三年,他的吝啬作风把女儿训练成熟,变成了习惯,于是他放心大胆地,把伙食房的钥匙交给她,让她正式当家。
五年这样的过去了,在欧也妮父女单调的生活中无事可述,老是些同样的事情,做得像一座老钟那样准确。葛朗台小姐的愁闷忧苦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尽管大家感觉到她忧苦的原因,她从没说过一句话,给索漠人对她感情的猜想有所证实。跟她来往的人,只有几位克罗旭与他们无意中带来走熟的一些朋友。他们教会了她打韦斯脱牌,每天晚上都来玩一局。
(节选自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
【小题1】葛朗台的语言多有潜台词,请在其中任选一处,说明其弦外之音。【小题2】公证人克罗旭“骇呆了”这一细节精当传神,结合小说内容分析其表达效果。
【小题3】作者写了欧也妮的“愁闷忧苦”,根据小说节选部分的内容,概括她:“愁闷忧苦”的原因。
A.葛朗台本是一个箍桶匠,1789年,他把岳父给他的400路易往标卖监督官手里一送,就三文不值二文地买下了县里最好的葡萄园,一座修院和几块分种田,靠着他的不断经营和葡萄园的收入终究变成了地方上的“冒尖户 ”。 |
B.葛朗台是个共和党人,当过县里的行政委员,当过市长,拿破仑称帝时,他因有“红帽子”嫌疑被免职,丢了官的葛朗台接二连三地得到岳母、太太的外公和自己外婆的三笔遗产,取得了“新贵”头衔,成为县里纳税最多的人。 |
C.欧也妮23岁生日时,克罗旭和格拉桑两家便争先恐后地来到葛台家,向欧也妮小姐拜寿,公证人的侄儿送来了索漠城少有的鮮花,银行家的公子献上了欧洲少见的望角铁树,可葛朗台看着这一切却说:“他们都看重我的钱。” |
D.晚年的葛朗台渐渐感到衰老的迫近,不得不让小他21岁的老婆参与部分田产的管理事务,后来患了疯癫,不久便告别了人世,弥留之际,他吃力地吩咐他老婆千万看住金子,“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 |
片段一
“父亲,什么叫做破产?”
“破产,”父亲回答说,“是最丢人的事,比所有丢人的事还要丢人。”
“那一定是罪孽深重啰,”葛朗台太太说,“我们的弟弟要入地狱了吧。”
“得了吧,你又来婆婆妈妈的,”他耸耸肩膀。“欧也妮,破产就是窃盗,可是有法律保护的窃盗。人家凭了琪奥默·葛朗台的信用跟清白的名声,把口粮交给他,他却统统吞没了,只给人家留下一双眼睛落眼泪。破产的人比路劫的强盗还要不得:强盗攻击你,你可以防卫,他也拼着脑袋;至于破产的人……总而言之,查理是丢尽了脸。”
这些话一直响到可怜的姑娘心里,全部说话的分量压在她心头。她天真老实的程度,不下于森林中的鲜花娇嫩的程度,既不知道社会上的教条,也不懂似是而非的论调,更不知道那些骗人的推理;所以她完全相信父亲的解释,不知他是有心把破产说得那么卑鄙,不告诉她有计划的破产跟迫不得已的破产是不同的。
“那么父亲,那桩倒楣事儿你没有法子阻拦吗?”
“兄弟并没有跟我商量;而且他亏空四百万呢。”
“什么叫做一百万,父亲?”她那种天真,好像一个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孩子。
“一百万吗?”葛朗台说,“那就是一百万个二十铜子的钱,五个二十铜子的钱才能凑成五法郎。”
“天哪!天哪!叔叔怎么能有四百万呢?法国可有人有这么几百万几百万的吗?”
葛朗台老头摸摸下巴,微微笑着,肉瘤似乎胀大了些。
“那么堂兄弟怎么办呢?“
“到印度去,照他父亲的意思,他应该想法在那儿发财。”
“他有没有钱上那儿去呢?”
“我给他路费……送他到……是的,送他到南德。”
欧也妮跳上去钩住了父亲的脖子。
“啊!父亲,你真好,你!”
她拥抱他的那股劲儿,差一点教葛朗台惭愧,他的良心有些不好过了。
“赚到一百万要很多时候吧?”她问。
“哦,”箍桶匠说,“你知道什么叫做一块拿破仑吧;一百万就得五万拿破仑。”
“妈妈,咱们得替他念‘九天经’吧?”
“我已经想到了,”母亲回答。
“又来了!老是花钱,”父亲嚷道,“啊!你们以为家里几千几百的花不完吗?”
……
索漠的人这时挤在广场上,葛朗台的酒脱手的消息已经把他们吓坏了,要是再听到上面的话,他们一定会气得发抖。人心的慌乱可能使酒价跌去一半。
“今年你不是有一千桶酒吗,父亲?”欧也妮问。
“是啊,小乖乖。”
这个称呼是老箍桶匠快乐到了极点的表示。
“可以卖到二十万法郎喽?”
“是的,葛朗台小姐。”
“这样,父亲,你很容易帮查理的忙了。”
当初巴比仑王伯沙撒拜太查,看到神秘的手在墙上预告他的死亡时,他的愤怒与惊愕也不能跟这时葛朗台的怒火相比。他早已把侄儿忘得一干二净,却发觉侄儿始终盘踞在女儿心里,在女儿的计算之中。
片段二
一八二七那一年,她的父亲感到衰老的压迫,不得不让女儿参与田产的秘密,遇到什么难题,就教她跟克罗旭公证人商量,——他的忠实,老头儿是深信不疑的。然后,到这一年年终,在八十二岁上,好家伙患了风瘫,很快的加重。裴日冷先生断定他的病是不治的了。
想到自己不久就要一个人在世界上了,欧也妮便跟父亲格外接近,把这感情的最后一环握得更紧。像一切动了爱情的女子一样,在她心目中,爱情便是整个的世界,可是查理不在眼前。她对老父的照顾服侍,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他开始显得老态龙钟,可是守财奴的脾气依旧由本能支持在那里。所以这个人从生到死没有一点儿改变。
……
末了,终于到了弥留时期,那几日老头儿结实的身子进入了毁灭的阶段。他要坐在火炉旁边,密室之前。他把身上的被一齐拉紧,裹紧,嘴里对拿侬说着:
“裹紧,裹紧,别给人家偷了我的东西。”
他所有的生命力都退守在眼睛里了,他能够睁开眼的时候,立刻转到满屋财宝的密室门上:
“在那里吗?在那里吗?”问话的声音显出他惊慌得厉害。
“在那里呢,父亲。”
“你看住金子!……拿来放在我面前!”
欧也妮把金路易铺在桌上,他几小时的用眼睛钉着,好像一个才知道观看的孩子呆望着同一件东西;也像孩子一般,他露出一点儿很吃力的笑意。有时他说一句:
“这样好教我心里暖和!”脸上的表情仿佛进了极乐世界。
本区的教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的时候,十字架,烛台,和银镶的圣水壶一出现,似乎已经死去几小时的眼睛立刻复活了,目不转睛的瞧着那些法器,他的肉瘤也最后的动了一动。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给他亲吻基督的圣像,他却作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这一下最后的努力送了他的命。他唤着欧也妮,欧也妮跪在前面,流着泪吻着他已经冰冷的手,可是他看不见。
“父亲,祝福我啊。”
“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这最后一句证明基督教应该是守财奴的宗教。
于是欧也妮在这座屋子里完全孤独了;只有拿侬,主人对她递一个眼神就会懂得,只有拿侬为爱她而爱她,只有跟拿侬才能谈谈心中的悲苦。对于欧也妮,拿侬简直是一个保护她
不再是一个女仆,而是卑恭的朋友
(节选自巴尔扎克 《欧也妮· 葛朗台》)
【小题1】结合文段一、二,分析葛朗台对待亲情的态度。
【小题2】评论家李健吾说巴尔扎克不仅描绘了欧也妮“纯洁的、无边无际的、傲岸的”爱情,还“栩栩如生地为她刻画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堵住她的生命之流”。请结合整本书阅读体会,谈谈你对“堵住生命之流的大山”的理解和认识,不少于150字。
葛朗台(节选)
巴尔扎克
葛朗台到达卢瓦河畔他的肥美的草场时,三十名工人正在填平白杨留下的树坑。
“克罗旭先生,您看一棵白杨树占多大的地盘,”葛朗台提高嗓子对一个工人喊道,“约翰,拿尺子把四……四……四边量……量……一下!’’
工人量完了说:“每一边八尺。”
“那就是了糟蹋三十二尺地,”葛朗台对克罗旭说。“这一排上从前我有三百株白杨,是不是?对了.……三百……乘三……三十二……尺……就……就……就是五……五……五百堆干草;加上两边的,一千五;中间的几排又是一千五。就……就算一千堆干草吧。”
“像这类干草,”克罗旭帮着计算道,“一千堆值到六百法郎。”
“算……算……算它一千两百法郎,因为割过以后再长出来的,还好卖到三四百法郎。那么,你算算一年一千……千……两百法郎,四十年……下……下……下来该有多……多……少,再加上你……你知道的利……利……利上滚利。”
“一起总该有六万法郎吧。”公证人说。
“得啦!只……只有六万法郎是不是?”老头儿往下说,这一回可不再结结巴巴了。“不过,两千株四十年的白杨还卖不到五万法郎,这不就是损失?给我算出来喽。”葛朗台说到这里,大有自命不凡之概。“约翰,你把窟窿都填平,只留下河边的那一排,把我买来的白杨种下去。种在河边,它们就靠公家长大了。”他对克罗旭补上这句,鼻子上的肉瘤微微扯动一下,仿佛是挖苦得最凶的冷笑。
“自然喽,白杨只好种在荒地上。”克罗旭这么说,心里给葛朗台的算盘吓住了。
“可不是,先生!”老箍桶匠带着讥讽的口吻。
欧也妮只顾望着卢瓦河边奇妙的风景,没有留神父亲的计算,可是不久克罗旭对她父亲说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哎,你从巴黎招了一个女婿来啦,全索漠都在谈论你的侄儿。快要叫我立婚书了吧。葛老头?”
“你……你……你清……清……清早出来,就……就……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吗?”葛朗台说这句话的时候,扯动着肉瘤。“那么,老……老兄,我不瞒你,你……你要知……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我宁可把……把……女……女……女儿丢在卢瓦河里,也……也不愿把……把她给……给她的堂……堂 堂兄弟;你不……不……不妨说给人人……人……人家听。啊,不必;让他……他们去胡……胡……胡扯吧,
这段话使欧也妮一阵眼花。遥远的希望刚刚在她心里萌芽,就开花,长成,结成一个花球。现在她眼看着剪成一片片的,扔在地下。从隔夜起,促成两心相契的一切幸福的联系,已经使她舍不得查理;从今以后,却要由苦难来加强他们的结合了。苦难的崇高与伟大,要由她来担受,幸运的光华与她无缘,这不就是女子的庄严的命运吗?父爱怎么会在她父亲心中熄灭的呢?查理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呢?不可思议的问题!她初生的爱情已经够神秘了,如今又包上了一团神秘。她两腿哆嗦着回家,走到那条黝黑的老街,刚才是那么喜气洋洋的,此刻却一片凄凉。她感到了时光流转与人事劳劳留在那里的凄凉情调。爱情的教训,她一刻都逃不了。
到了离家只有几步路的地方,她抢着上前敲门,在门口等父亲。葛朗台瞥见公证人拿着原封未动的报纸,便问:“公债行情怎么样?
“你不肯听我的话,葛朗台,”克罗旭回答说,“赶紧买吧,两年之内还有二成可赚,并且利率很高,八万法郎有五千息金。行市是八十法郎五十生丁。”
“慢慢再说吧。”葛朗台摸着下巴。
公证人展开报纸,忽然叫道“我的天!”
“什么事?”葛朗台这么问的时候,克罗旭已经把报纸送在他面前,说:“你念吧。”
巴黎商界巨子葛朗台氏,昨日照例前往交易所,不料返寓后突以手枪击中脑部,自杀殒命。死前曾致书众议院议长及商事裁判所所长,辞去本兼各职。闻葛氏破产,系受经纪人苏希及公证人洛庚之累。以葛氏地位及平素信用而论,原不难于巴黎商界中获得支援,徐图挽救;诅一时情急,邃尔出此下策,殊堪惋惜……
“我早知道了。”老头儿对公证人说。
克罗旭听了这话抽了一口冷气9虽然当公证人的都有镇静的功夫,但想到巴黎的葛朗台也 许央求过索漠的葛朗台而被拒绝的时候,他不由得背脊发冷。
“那么他的儿子呢?昨天晚上还多么高兴 ”
“他还没有知道。”葛朗台依旧很镇定。
“再见,葛朗台先生。”克罗旭全明白了,立刻去告诉特•篷风所长叫他放心。
(节选自《欧也妮•葛朗台》)
【小题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约翰,你把窟窿都填平,只留下河边的那一排,把我买来的白杨树种下去”,为下文欧也妮听到葛朗台与克罗旭的谈话而伤心欲绝作铺垫。 |
B.听到报纸上登载了在巴黎的哥哥自杀的消息,葛朗台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镇定、平静,揭示了葛朗台人性的可悲,也揭露了人与人之间的冷酷无情。 |
C.“鼻子上的肉瘤微微扯动了一下,仿佛是挖苦得最厉害的冷笑”这一细节描写,传神地表现了葛朗台的笑声中充满的得意与奸诈。 |
D.文中葛朗台是一个精于算计、嗜钱如命、冷酷无情的家伙。他激动紧张时,往往会犯口吃的毛病,让人觉得滑稽可笑、令人憎恨。 |
(1)遥远的希望刚刚在她心里萌芽,就开花,长成,结成一个花球。
(2)她两腿哆嗦着回家,走到那条黝黑的老街,刚才是那么喜气洋洋的,此刻却一片凄凉。
【小题3】“欧也妮只顾望着卢瓦河边奇妙的风景,没有留神父亲的计算”,“会计算”既是理解葛朗台的关键,也是理解小说主旨的关键。请结合全文进行分析。
老箍桶匠变得厉害,常在女儿面前哆嗦。眼见他这种老态的拿侬与克罗旭他们,认为是他年纪太大的缘故,甚至担心他有些器官已经衰退。可是到了全家戴孝那天,吃过了晚饭,当唯一知道这老人秘密的公证人在座的时候,老头儿古怪的行为就有了答案。
饭桌收拾完了,门都关严了,他对欧也妮说:
“好孩子,现在你承继了你母亲啦,咱们中间可有些小小的事得办一办。——对不对,克罗旭?”
“对。”
“难道非赶在今天办不行吗,父亲?”
“是呀,是呀,小乖乖。我不能让事情搁在那儿牵肠挂肚。你总不至于要我受罪吧。”
“噢!父亲……”
“好吧,那么今天晚上一切都得办了。”
“你要我干什么呢?”
“乖乖,这可不关我的事。——克罗旭,你告诉她吧。”
“小姐,令尊既不愿把产业分开,也不愿意出卖,更不愿意因为变卖财产,有了现款而付大笔的捐税,所以你跟令尊共有的财产,你得放弃登记……”
“克罗旭,你这些话保险没有错吗?可以对一个孩子说吗?”
“让我说呀,葛朗台。”
“好,好,朋友。你跟我的女儿都不会抢我的家私。——对不对,小乖乖?”
“可是,克罗旭先生,究竟要我干什么呢?”欧也妮不耐烦地问。
“哦,你得在这张文书上签个字,表示你抛弃对令堂的承继权,把你跟令尊共有的财产,全部交给令尊管理,收入归他,光给你保管虚有权……”
“你对我说的,我一点儿不明白,”欧也妮回答,“把文书给我,告诉我签字应该签在哪儿。”
葛朗台老头的眼光从文书转到女儿,从女儿转到文书,紧张得脑门上尽是汗,一刻不停地抹着。
“小乖乖,这张文书送去备案的时候要花很多钱。要是对你可怜的母亲,你肯无条件抛弃承继权,把你的前途完全交托给我的话,我觉得更满意。我按月付你一百法郎的大利钱。这样,你爱做多少弥撒给谁都可以了!……嗯!按月一百法郎,行吗?”
“你爱怎办就怎办吧,父亲。”
“小姐,”公证人说,“以我的责任,应当告诉你,这样你自己是一无所有了……”
“嗨!上帝,”她回答,“那有什么关系!”
“别多嘴,克罗旭。——一言为定,”葛朗台抓起女儿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一拍,“欧也妮,你决不翻悔,你是有信用的姑娘,是不是?”
“噢!父亲……”
他热烈地、紧紧地拥抱她,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得啦,孩子,你给了我生路,我有了命啦;不过这是你把欠我的还了我:咱们两讫了。这才叫做公平交易。人生就是一件交易。我祝福你!你是一个贤德的姑娘,孝顺爸爸的姑娘。你现在爱做什么都可以。”
“明儿见,克罗旭,”他望着骇呆了的公证人说,“请你招呼法院书记官预备一份抛弃文书,麻烦你给照顾一下。”
【小题1】结合文意分析,老箍桶匠葛朗台“常在女儿面前哆嗦”的原因是什么?【小题2】葛朗台获得原本属于女儿的继承权,用了哪些手段?结合原文作简要说明。
【小题3】文中欧也妮形象的刻画,对表现葛朗台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