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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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人的年

曹文乾

    一进入腊月,街上到处挂着大红灯笼,一张张琳琅满目的年画绚丽多彩,透露出新春的气息,年货市场更是火爆,人们大包小包地把年货争相拎回家,到处散发着浓浓的年味。一眨眼间新年又来了。

    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对过年的认识也就不一样。父辈们惧怕过年,我们小时候望过年,现在的人顺其自然,对过年既不怕也不盼。

    据奶奶讲,有一年除夕,她早早起床,生了一大堆火,然后去打理安顿她的九个儿女。那时娃儿们没衣穿,男娃子便在肚脐处用一块“遮羞布”缠住,这就算是穿衣了。父亲九兄妹把小脚丫插进热灰里,围坐大火笼,活像几只灰老鼠。奶奶那天为全家人准备的团年饭是“野菜面子汤”(将小麦面兑水搅拌而成的面疙瘩与野菜煮沸)。全家人正端碗吃着,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哐咚哐咚”的军靴声,这是日本鬼子进村大扫荡来了。奶奶紧紧抱住她的幺儿子一一我的父亲,心一下子悬到了嗓门眼,万幸的是日本鬼子总算没有闯进屋来。

    父辈们那代人,到了过年那天总算可以吃上一口白米饭,真真切切地体昧纯米饭的滋味,365天解一次馋,因而望过年也是人之常情的。

    大概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有一次过年,父亲手里拎着从生产队分来的一厅半猪肉和3斤菜油,满脸的欢喜。他孩子般的一边大声嚷嚷:  “过年有肉吃哕!”一边手舞足蹈。我依稀记得那次年饭桌上,母亲摆上了12个菜,那可是一年中最丰盛、最可口的饭哩。

    我小时候,一进腊月就天天掐着指头算还有几天过年,盼过年是因为那时候很穷,平时生活都是吃一些红薯和菜饭,甭说猪肉、饺子了,等到过年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有了,我们就狼吞虎咽一饱口福。平曰里也没有新衣服穿,因为一没有钱,二没有布票,那个时候凭布票购布匹,每人每年划不到一件衣服的布匹,我们5兄妹就轮流地买布做衣服,老大穿不了的衣服就老二穿,老三老四老五依次“捡旧”,直至这件衣服补丁连补丁。过年还有我们男娃子最喜欢玩的鞭炮,平日里听不见鞭炮声,也只有等到过年的时候才可以放鞭炮。

    拜年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活动。记得有一年正月初一,我和堂兄姐弟们去给父辈们拜年。当时,三妈居住较偏僻,我们十多人结伴而行,便派大哥作为代表去给三爹拜年。大哥拜年归来告诉我们,三妈特高兴,还为他煮了一个荷包蛋。我们听说后,个个后悔,当初该跟大哥一同去的。于是乎,我们浩浩荡荡蜂拥而至直奔那山旮旯的三妈家。到了三妈家,我就担心得很,三妈有没有这么多鸡蛋啊,我眼珠子骨碌碌她盯着三妈的厨房,可就是不见三妈灶里冒出烟来。看来荷包蛋是没有指望了。临走的时候,哥哥姐姐们一个劲地往我小小的衣兜里塞“豌豆”(蚕豆)、“苕皮子”(红薯片)。我心想,今儿哥姐们咋对我这么宠。可脚下刚迈出三妈的家门,哥姐们把我的衣袋抢得个精光。

    成年后的我们总用一种平常的心态去应付过年。因为幸福一直萦绕着我们。平日里想吃就“嚓嚓”地剁它几块五花八门的家禽野味。只要经济宽裕,心想就能成。因此,一年365天,每年你都可以杀猪宰羊,每天你可以去泡餐馆,安逸地享受,拥有幸福的日子真好!

上一题 下一题 0.0难度 选择题 更新时间:2015-11-10 03:5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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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题5

阅读陈村《回想铁生》一文,完成下列各题。

    ①他跟我很投缘,也许因为我们有相似的经历,都曾当过知青,都是病退回城,都曾在里弄加工组谋生,都属于残疾人,都写作。但他站不起来了,我还能弯曲地站立和难看地短程行走。在我眼里,史铁生是当代中国最好的作家。

    ②他的体格,本来应该很高大,很健硕。开始于十九岁的劫难塞给他另外一条路,母亲和朋友说服他,他说服自己,后来成了我认识的、阅读的史铁生。

    ③这些年,我到北京必去望望史铁生,坐两三个小时,吃顿饭。住下来可以多说话,可他的身体禁不住打扰。他的截瘫,他的肾脏萎缩,用他的话说,发动机和轮子都坏了,维持身体的运行很累。每周两到三次的肾脏透析,不由分说地打断他的生活和思维。

    ④他常常想得比人们深入透彻,他有自己的理由和节律。他不作状,而是常常省察自己的内心。史铁生坦然写他自己,他的一生透明坦荡,读过他作品的人知道他许多往事,也看见他的许多思索。

    ⑤那些困苦,经受血的洗礼后成了他的资源,使他从此走向内心,走通命定之路,去看他人和世界。他追问,但不控诉,不失态。史铁生通常并不抱怨,他知道感恩,知道生的命题下的诸多奥义。他从腿开始思想,体察心灵。他更多被阅读的是《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我与地坛》,《命若琴弦》.那样的故事只有他能写。

    ⑥他的身体可说是残花败絮,比古瓷更碰不得。即便在轮椅上,史铁生也坐不长,因下肢的神经被截瘫殃及,久坐后血液回流不畅。他的椅子和床一定要仔细清扫,被硌着不知道,失去知觉的皮肤很容易就破皮,一旦感染经久不愈。他手腕上的血管因透析伤痕累累。他常吃着饭汗就出来了,吃饭对他是大运动量。他也抽烟,吸两口就掐了,过会儿再点上。他必须节制饮水,饮白酒似的喝一小口,水进入身体要等两天后才能靠透析排出。这两天里身体积累的毒素令他昏昏然,无法思索。毒素和血液中的营养被透析强行清除,身体犹如飘在云上。水火交替,他两天中只有很短的时间可以阅读、写作。《病隙碎笔》,就是他在疾病的空隙中零碎写成的。家中来朋友,头天要躺着休息,攒下精神接待,然后两个小时内耗尽。病到后来,他的手无力支撑自己上床上车。他床边有架国外买来的机器,将他从轮椅上吊起,转移到床的上方再放下。有时,他将自己悬挂起来,让受压的皮肤休息一会儿,以免患上褥疮。他就在这样的境况中写许多文章,出多本书,甚至有《务虚笔记》和《我的丁一之旅》两部长篇小说。

    ⑦复旦大学的“史铁生追思会”,屏幕上打出他的肖像。照片是我2001年拍的,那天他50周岁。他那么神采奕奕,宽厚地笑着。史铁生和他的作品真诚,温暖,厚重。这样的作家是不会死的。1月6日民俗说的“头七”晚上,中国二十多个地方的读者自发追思史铁生。我从没见过一个中国当代作家被读者这样整齐地认可。史铁生来自平民,他的写作属于人民。

(《散文•海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