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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岸土赤而壁立,东坡先生所谓‘舟人指点岸如赪’者也”。 
上一题 下一题 0.99难度 其他 更新时间:2020-03-27 07:4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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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题1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守望峡谷

周涛

①这里就是世界第二大峡谷,怒江峡谷。在峡谷的大拐弯处,怒江水像一大群正在参加世界杯赛的摩托车选手似的,优美而惊险地作弯道侧压,把箭一般直射的速度拧弯——而且拧得这样漂亮,大概只有怒江。

②可是这里有什么呢?傈僳族山寨所坐落的这段山腰,打个比方吧,就像一个住高楼的人家一打开门,前面就是一个没有栏杆的阳台。不比阳台宽,只需两步就会滚下山腰跌进大峡谷,而怒江,就日夜不停地汹涌地在下面等着。鸡和小孩正在这没栏杆的“阳台”上跑来跑去,狗待在更安全的地方叫着。黑黝黝的木楼,一楼住着猪和牛以及他们的粪便和臭气;二楼住着傈僳族的人们。远处更高的山坡上,就势辟出一块块种包谷的地,大的有半个篮球场,小的也就是个三秒区,你很难相信这些巴掌大的陡坡,就养活着傈僳人的身家性命。

③居高而临下,傈傈人世世代代正是这样生活的,生活在数百米的陡坡上,悬在空中,守望着这座巨大的空寂的仅次于科罗拉多的大峡谷。

这就像是一座空剧场,剧中人坐在包厢里,看着本该自己去演出的剧目,没有观众。演出者观看一出不可能开场的戏,那么他(她)们守望和等待的究竟是什么呢?

⑤这时,大美人出现了——她的狗正狂吠时,木楼的一角处出现了她。她仅仅用手势便制止了那凶猛的狗,然后对我们歉意地嫣然一笑。她衣衫褴褛,而且还带了一顶旧式布军帽。她的身上几乎是布满了孩子——手里牵着一个,胸前奶着一个,背后系着一个。但是正是在这样一个被贫困、落后、蒙昧紧紧围困着的女体上,掩饰不住的光芒似的闪出了美的力量。

⑥只需一眼,你便可以认定她是美的。

⑦然后当你坐进她一贫如洗的家里,面对唯一的木床和火塘里的灰烬,你望着她和她的孩子,语言不通,眼睛黑亮。她非常自然和安详,仿佛这一切都属于她而其实并不属于她,他似乎属于别一世界,这些都是借来的,暂时的。

⑧她很少说话,只是有时微微一笑。但是你能感到她对一切都是理解的,完全懂得,因为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坦然的端庄和自然。她那最大的小女孩只有五岁,躲在她身后,小女孩好奇而害怕,她轻声地对她耳语,鼓励她。

⑨我们既不是出于怜悯也不是降低标准,应该承认,她的确是天生丽质。关于这一点,我们同行的三位分别来自广州、北京、成都的年轻女作家都承认,虽然她们也各具风采,而且穿戴得光彩照人,但是她们说“思蜜纽才是天生丽质。”

⑩思蜜纽就是她的名字,她二十三岁已经生了三个孩子。

⑪最大的那个女孩叫胡蜜花,五岁,睁着一双新奇略带恐慌的大眼睛。那眼睛,即使在最昏暗的角落里也能发出光亮!这小姑娘正是她母亲的原型,对照着一看,你就明白血统中的美丽是怎么承袭的,美这种价值连城而又无法购买的品质是怎样对一些人高度吝啬却在另一些不太需要它的地方默默浪费着……胡蜜花真是可爱得令人辛酸呀。

⑫我想开玩笑,但是我知道我开的玩笑是真的愿望。我说,把这个小姑娘带走吧,我们给她一个全新的世界!用最好的文化教育她,让她隔两年换一座城市,领略整个中国的风土和文明,像栽培一棵好树苗那样,像科学家进行某种试验那样,胡蜜花将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⑬我们就这么作着“解救”胡蜜花的白日梦,完全不着边际,一厢情愿,但却兴高采烈跟真的一样,胡蜜花呢?睁着一双大眼睛惊奇地望着我们,有时也跟着笑起来,笑得很好看。她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但她知道我们说的事情跟她似乎有关,她专注地听着,但不明白。

⑭不知谁说了一句“她妈妈才不会让人把她从身边带走呢,别说北京,华盛顿也不行!”这是一句老实话,我们看思蜜纽,思蜜纽浅浅地笑着。她懂,但她乐意让我们高兴一会儿,什么也不说。

⑮但我想,这仅仅是一群异想天开的作家们开玩笑吗?

⑯这里面难道没有含着人们对命运如此残酷的不公所抱的不平和妄图改变这些而激起的幻想么?当肥胖的痴呆儿在北京街上撒娇,聪明可爱的胡蜜花正用她天然纯洁的眼睛——守望峡谷。她注定将守望一生,面对这空茫寂静的一座大屏障。

⑰更深刻的疑问恰恰在这里:难道我们的遐想一旦可以成立,小姑娘胡蜜花的一生就会是幸福的么?这一切是我们可以给予和保证的吗?

⑱那么,我们本身是幸福的吗?

⑲我们面面相觑,胆寒彻骨。

【小题1】文章开头两段写傈傈族生活的自然和社会环境,这样写在文中有什么样的作用?
【小题2】品味第④节中划线句子的含义。
【小题3】思蜜纽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简要分析。
【小题4】联系上下文,联系上下文,探究作者为什么认为“她们”是美丽的?

同类题2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二 叔

宋显立

二叔是个木匠,做得一手好木匠活儿。

谁家粮食丰收了,没地儿装了,找二叔到家打个麦柜,箍个腰盆;哪家的闺女要出嫁了,请二叔到家做一套嫁妆;或是哪位老人年纪大了,请上二叔和几个木匠给老人收一副料,预备着……只要谁请到他,他一准儿去。他做出来的木活没话说,村里村外都竖大拇指。

我小时候,常常看二叔做木工活儿,他疾速纷落的斧子砍掉那些无用的枝桠,直击那些厚厚坚硬的树皮,他的锯子有力而不屈的穿梭,木屑纷落,他的刻刀细致而委婉地游弋……

可二叔一直娶不到媳妇儿。为啥?除了家里穷之外,关键二叔个子矮。三十来岁的人了,个头不到一米六,比我当时还矮一大截子呢。但臂膀是壮实的,一双粗糙的大手与身高极不成比例,倒是很有劲儿。做木活时,两手抓起刨子,几个来回,木头就开了花。

分家时分给他两间靠山根的土房子,阴暗潮湿,谁愿意嫁给他啊。

后来,倒也是天不绝人,二叔三十二上娶到了二婶。二婶模样很俊,瓜子脸,皮肤白净,辫子上扎着根红毛线绳,穿着花布的确良的衫子,就是一双大眼睛总是流漏出悲哀的神色。我记得结婚当天二婶还给我吃了两颗糖,家里来了几个亲戚邻居,放了一挂鞭炮,简单的吃了一顿擀面条,算是明了人,他们就那样结了婚。

有一天,二婶正在用簸箕簸黄豆,突然就倒在了地上,簸箕撂倒一边,黄豆撒了一地。只见她口吐白沫,脸色煞白,四肢抽搐,把我们吓得不敢到跟前去,还是有经验的邻居说二婶这是“羊羔疯”,一会儿就会好的。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二婶醒来了,就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走,还不时自言自语。

二叔知道后,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邻居说,让二叔带二婶到省城里瞧瞧病,说不准能看好,二叔问得人家不好意思:“你借给我钱?”结婚两年后,二婶生了个儿子,儿子倒也白净,就是瘦弱不堪。一家人脸上有了几分喜色,日子过得清贫,倒也顺畅。他们的儿子不知不觉就四岁了。腊月的一天,天阴沉沉的,冷的渗人,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二叔早早的去给人家做木工活儿了。二婶在家带着儿子在炕头的火炉边烤火。谁知犯病了,滚到火炉里,醒来是身上已是血肉模糊,孩子只是站在一边,哭个不停。

春天刚冒出头,河边的柳树发了芽,河里的鸭子自在的漂浮在水面上,山上也青翠了,屋后的玉兰花开出大朵大朵白色的花。二婶死了。二叔一句话也不说,神情黯然,只是自顾忙着办理后事。

九十年代中期,木匠活已经不吃香了。自动化代替了手工制作,家家户户都在城里定制购买新式家具,二叔的活儿渐渐的少了。同村的木匠们纷纷转行,到城里学起了装潢,不到二年,就在村里盖起了二层小洋楼。二叔还是在他两间阴暗的土房子里坚持着他的木工活儿,像四五岁的孩子专心地搭着他的积木城堡。

一次暑假我回家,见到二叔耳朵上夹着一支铅笔,斧头在他手上上下翻舞,木屑四处飞溅。他在做小板凳。我就问:“二叔,你还在做木工啊?这板凳卖得好吗?”

“好个球,一年只能卖出去十来个,也不值钱。”

“二叔,你咋不去改行搞装潢啊?你有这么好的木工底子,肯定能挣到大钱。”我试着问他。

他没看我,抽了一口纸烟,慢慢的吐出烟雾。

“我不想去。”隔了半天,才缓缓的说了一句。

我就再不敢说啥了。

十多年过去了,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小洋楼,二叔还住在那阴暗低矮的两间土房里。这房子被洋楼包围着,就像二叔站在高个子的人群中。二叔被包围着,吞噬着。

(选自《牛背梁》2015第二期)

【小题1】下列对小说内容和艺术特色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第一段交代了二叔是个好木匠,并且“做得一手好木匠活儿”,起到了设置悬念,吸引读者的作用。
B.二婶因为患有“羊羔疯”,二叔才能够娶她,并且给他生了个儿子,她是为救跌在火炉里的儿子而死了。
C.文中的结尾部分写出了二叔的保守, 他是被城市化进程淘汰的一代人的代表。也反映出城市化对传统手工业的冲击。
D.小说中人物对话比重很大,不仅凸显了人物的性格特点,还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
【小题2】二叔是怎样的一个人?请结合全文分析。
【小题3】文中划线的文字有何作用?

同类题3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踏雪归乡

张金凤

一枝红梅挑开了腊月的门帘,北风中都是节日的气息,睡梦里全是故乡的年景。

②年是一缸陈酿,被节令的咒符封存,在人们的殷殷盼望里,直到腊月才缓慢开封。当朔风扫净天空的阴霾,雪花浆洗了岁月的风尘,腊月的酒就再也封不住,香气四散,人们踏着厚厚的雪毯回到故乡,畅快淋漓地取饮那坛岁月的醇香。

③回家的路也许很近,中间没有万水千山,但却横亘着沧桑岁月;回家的路或许很远,需要用一年的盼望捻成一张票根。车站、码头、渡口、机场到处是拥挤的人群,各种各样的启程和出发,充满了隆重的仪式感。积攒久远的豪迈情怀,伴随着漫天飞雪进入高亢的乐章。患得患失的心情,焦灼不安的面孔,都为一张回家的票。回家的人摩肩接踵,租车、拼车、自驾车,无票也要回家,他们浩浩荡荡向着迢迢乡关进发。大寒小寒又一年,腊月的风雪分外殷勤,给来年的盛宴加油助兴,回家过年的人,头顶雪花,身披尘埃,日夜兼程,朝圣一般归来。

④回家,是腊月里最闪光的主题。家里有什么呢?没有金山银山,没有香车宝马,甚至连大街上的路灯都疲倦地昏黄着。破旧的屋子、衰老的爹娘,被寒冷覆盖,跟简陋相依。老家是两扇柴门,当初,他一甩门扬长而去,现在只想回去,给当年那一声“吱呀”的哀叹忏悔。

⑤远远望见几缕炊烟,泪就盈满眼眶。家乡的烟火还在,并没有因为你的远走而消失,它们一直努力地延续着乡村的暖,保养着土地的根;村头几棵老树更显沧桑,它们是村庄的年轮,枝丫上还刻着游子的童年故事;几段土墙已近坍塌,就像残破的黄卷,此间文章读来已经恍如隔世。最初那两扇柴门,那是故乡的眼睛,铁锁锁不住它牵挂的眼睑。远在千里的你,梦里曾无数次推开家门,栖居在曾经厌倦的窄仄小炕上,一翻身才知道是硬板床或者席梦思。你在梦里哭出声来:闭着眼都能走准的家门,却那么远,那么远。

⑥家或许因为偏僻依旧贫穷,因为贫穷你才会出走,但是那根线永在,那是根,是安放灵魂的地方,回家过年是一年一次的灵魂皈依,一年一次的状态还原。一年的打拼,城市的喧嚣和忙碌,让心变得坚硬无比,许多想念冰封在心底,许多感念来不及梳理,许多债,一直在那拖欠着。如今,就让年把你带到故乡踏实的火炕上,重温原初的旧梦。一年的辛劳,需要一个甜美的香梦来养足精神;一年的疲惫,需要一碗故乡的米酒来再次壮起行囊;一年的隐忍和伪装,吞下的苦辣,咽下的酸咸,需要在故乡的酒杯中慢慢软化。攥一把家乡土,骨头就更硬气;吹一吹村口风,打拼就更有劲;喝几天村口的甜井水,所有外面沾染的浊气就荡涤干净。在祖坟上放一挂扬眉吐气的响鞭,闯外的儿孙回来了。不管在外面受过多少风寒,摔过多少跟头,回到故乡的土地上,爷们都是掷地有声。

⑦有些门还锁着,那些主人究竟此刻在哪里呢?当初,两扇门“咣当”一声落锁,墙头的狗尾草也咿呀,天上盘旋的燕子也嗟叹,一户空荡荡的门扉,追着打问号的乡路问:你要到何处去啊?

⑧你手扶门板沉思,门板也是游走的游子,却总也走不出门框指定的距离。上下两个门臼,拴住了门板那浪荡的心。门板“吱呀,吱呀”,挠得门臼直响,门臼干涩的眼睛徒劳地看着一心往外飞的孩子。别嫌我箍得太紧,我不能撒手啊,一撒手你就不成才了。那些劝说和絮叨,连屋里的老婆婆都烦了:毛还没干呢,就想飞!磕头作揖不管用,一顿耳刮子就好了!说说罢了,刀子嘴豆腐心。炒菜的时候从筷子头上省下两滴菜油,顺着门柱头滴进去,反复摇两下门板,说:看看,还有没有本事耍脾气?被菜油喂过的门板果然就乖巧地顺从开合,再不喧闹。老婆婆手扶门框望向街门外,当年若舍得两滴油,孩子哪会远走他乡呢?那街门一直开着,当年出走的孩子,什么时候回来?

⑨那些街门从此白天不落锁,它们随时等待闯外的亲人归来。一天天,一月月,那把锁思念钥匙和打开它的手,思念都结痂成黄澄澄的铁锈。那门槛寂寞地想念迈进迈出的脚步,思念得生出许多苔藓。故乡的老井、梧桐落叶、贴满花朵的窗,一院子的荒草和惆怅的蝴蝶,十二个月圆之夜的皎洁月光,都在老锁喑哑的喉咙里。

⑩胡同里的脚步声是老态龙钟的锁返老还童的丹药。离家那么久了,孩子,门上的红对联朝来暮去地衰老了,墙头上的杂草繁荣之后又枯萎下去,野地里的禾苗,长大后又回到粮仓,游走他乡的包裹,你知道吗?一阵欢笑,一阵春风,哗啦,家门打开,铁锁那锈黄的牙齿间,露出难得的笑容,乡下那两扇嘴唇哆嗦的门板,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⑪那两扇门板很旧很老了,好像谁松动的牙齿,说不定啥时候就卸任了;又像谁渐渐失去力气抓不住什么的双手,要不了什么因由就撒手了。那门终究会破损倒塌,护不住一个荒芜庭院的旧闻和记忆。背着那扇家门行走的身影,踏雪归来,他已经明白,自己倾尽一生,都走不出家门的凝望。

【小题1】本文以“一枝红梅挑开了腊月的门帘”开头,请从构思的角度赏析其妙处。
【小题2】第③-⑤段中的人称各有不同,这样处理有何作用?
【小题3】请从修辞手法的角度赏析第⑧段画线句的表达效果。
【小题4】有人说,本文前六段已基本表现出“踏雪归乡”的主题,后五段只是在重复前文。你是否认同这种看法?请结合具体内容加以分析。

同类题4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卖烧豆腐的秋娘

麦家

秋娘是建水邻县石屏人。五十多年前,秋娘母亲病故,父亲用箩筐背着她进了当地狮子山林区,时年才六岁。秋娘15岁那年夏天,她没有了父亲,伐木工人,替秋娘找了一份烧饭的差事做。秋娘就这样活了下来。22岁那年,一个姓林的伐木工人娶了她,秋娘孤苦的日子终于走出头。秋娘为他生下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用使不完的力气替秋娘撑起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家。

苦难已使秋娘变得很容易满足,自从有了家,有了丈夫和孩子,她再也没有不满足过。可老天爷不长眼,秋娘的小儿子还没学会走路,丈夫却被一次突发的山体滑坡狠狠地埋没在大山里,秋娘连他的尸首都没瞅见一眼。

秋娘的命苦哦!

以后,秋娘又开始过上孤苦的日子,靠着山上的树、蘑菇、野菜、禽兽,和伐木工人的恩赐,拉扯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儿女。就这样,秋娘的苦日子总算又一天天熬过来。

九年前的一天,林场老场长拿着一张红头纸给秋娘瞧,说他们都得下山,以后就没伐木的事了。不出一个月,山上所有伐木工人都像候鸟一样纷纷飞走了。

一下子清闲下来,不知道日子怎么过,闲得心慌,便找事做。最后找的事就是摆摊卖烧豆腐。秋娘说,这是她的老本行,当年在山上给伐木工人烧饭,烧豆腐是天天要做的。

烧豆腐的器具是一只火盆,上面摆一张用细钢筋扎制的炕,炕下面是无烟的炭火。烧烤豆腐之前,要先在钢筋上抹上菜油,这样豆腐不会粘在钢筋上。豆腐烧烤时要随时翻动,以防烤焦。在豆腐被炭火烤得滋滋地冒发热气时,豆腐变成了精灵,颜色由灰白变为嫩黄,形状由四方膨胀成微圆,显得结实、饱满。更诱人的是,嗞嗞冒发的热气在空气中迅速转换成一股黄豆在爆炒中成熟的沉香,热烈,浓郁,扑鼻而来,驱之不散。

我第一次闻到秋娘烧豆腐的异香,想去尝尝口福时,发现她摊子边围满了人。我不愿等,继续往前走。走了半个小时回来,人并没有少,只好又走。又走了半小时回来,只剩下两个人,以为很快可以轮到我,结果还是等了半个小时:因为其中一人不但带了一只胃,还带了一只面粉袋,收走了四大炕的货。

就是这人,脸红扑扑的,定是刚吃足了酒,谈锋甚健。他是一家饭店的厨师,秋娘的烧豆腐是他们饭店天天要上的一道菜。得知我是外地人,他扯着嗓门,不无炫耀地告诉我,秋娘的烧豆腐是本地一绝。

把他一面粉袋的家伙倒出来,不会有一个焦或有一个生的,个个圆成一个形,焙成一个色。如果你吃的时候不计数,一面粉袋家伙全吃完了,吃到吐,嘴里还是香的,馋的,还想吃。她的烧豆腐每一个都熟到家了,没一个半生不熟的。就是说,只要有一个半生不熟,就会提前馊腐,然后像一粒老鼠屎,一烂二,二烂三,最后把“一锅粥”都整烂掉。

他分明被酒精乱了分寸,临走前有失体面地把我揽到怀里,对着我耳朵做出悄悄说的样子大声说:“你知道秋娘的烧豆腐为什么好吃吗?因为她在用卤水熬制豆腐时加了罂粟壳。”

秋娘听了,扬起火钳,威胁他,骂道:“你哄鬼啊!我天天做两大锅豆腐,哪里去找这么多罂粟壳。”

他笑道:“人家都是这么说的。”

秋娘骂:“放屁!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就听你说。”

他借着酒胆,照旧有恃无恐:“你得承认,我没说错。”

秋娘气得又扬起火钳:“你还敢放屁,看我打烂你的臭嘴!”

说着立起身,冲上来,真的要打他,吓得他狼狈而逃,消失在黑暗的街头。秋娘举着火钳,对着黑暗,像个泼妇一样大声嚷了句脏话,回头对我说,“他喝醉酒了,你别信他。”

我不信,可我想知道,你的烧豆腐为什么成了本地一绝,是不是有什么祖传的工艺?秋娘淡淡地说,“有什么?没什么,就是做得多了。我从15岁开始做这东西,天天做,今年60岁了,烧掉的木炭堆起来比这县城还要大。”

很奇怪,秋娘的头发黑得不见一丝白,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更黑,像乌鸦的翅膀那么黑,中间分开,用发夹牢牢贴在头皮上,斜斜地下垂,齐肩,刚好盖住耳朵,有点怪异的时髦。

我想一定是因为工作需要,别让炽热的炭火燎了乱发,也不让灰火落入耳朵。

(本文有删减)

【小题1】试分析“厨师”形象在文中的作用。
【小题2】赏析文中画线句子。
【小题3】结合对秋娘这一人物形象的理解,分析文章的主旨。

同类题5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绿石头

(美)西尔维娅·普拉斯

黄色的巴士在铺鹅卵石的街上颠簸着开。戴维和苏珊从车窗望出去,望见大海在六月的太阳光下闪耀。这是他们搬走五年后,头一次回到故乡。清新的、带有咸味的微风吹拂着,记忆纷至沓来——

他笑了。“记得我们挖到中国的那一次吗?”

苏珊的眼睛模糊了。记得?她当然记得。

曾有一个长满草的后院,他们常在那儿,在院内一角用小锹和小铲挖土,并信心满满地认为挖得功夫到家就能挖到中国。可惜,他们的梦想很快就破碎了,因为戴维想去前面玩了。

路上,苏珊小心地只踩着人行道上的缝隙走。努力想模仿的戴维,因为腿不够长,跨不过那些平坦的大块水泥方砖,所以会把心思集中在别的事情上。

“我踩死了一只蚂蚁。”戴维自豪地大声说,一边移开脚,露出被踩碎的小昆虫。

苏珊悲伤地低声念叨:“可怜的小蚂蚁。”

戴维一言不发,下唇微颤,“对不起。”他后悔地说,“我再也不那样做了。”

苏珊的心软了。“没关系。”她大度地说,接着脸上露出笑容:“想起来了!我们去海滩,去绿石头那儿!”

那是块大石头,深埋在沙中,只能看到上部。它有个光滑的绿色表面,高出那些黏乎乎的黑色石头,就像大海龟的壳。顶上有块平地可以坐,一侧形成一列浅浅的台阶。确实,那块岩石就像头驯服的动物,酣眠不醒。

孩子们喜欢爬到那块易爬的、不规则的石头上玩各种把戏。①有时那石头是暴风骤雨下大海上的一艘帆船,有时是座高山,不过今天是座城堡。

“你去挖条护城河,让谁也过不来。”苏珊命令道,“我打扫房间。”她开始把沙子全扫下去,而戴维绕着那块石头挖了条小沟。

此时他们是这个微型世界里的巨人。他们摆开破碎的贝壳当盘子,幻想自己是微型宇宙的一部分。斑点蟹或泥土色的海虫逃脱不了他们的锐眼,他们甚至看到了矗立在城堡上的金色塔楼。

他们不再玩时,太阳正在西沉。

苏珊看到那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海滩上走得看不见了。戴维用肘部捅了她一下,那幅图像消失了,她慢慢回到现在、

“我们到家后就去海滩吧,”他提议道。

苏珊不禁向窗户上自己的映像微笑,调整下头上戴的宽边草帽。自从头发剪短后,她的样子一直更像长大了。她可能被认为有十四岁……嗯,几乎吧。

放下行李,他们就向海滩走去。经过曾经熟悉的草地而不能像以前那样去玩一玩,让他们有些伤感,不过还有海滩,至少那里不会改变——大海,沙和绿石头。

“快点儿!”苏珊鼓励道。

她和戴维在海岸上赛跑。潮退了,太阳照射下的海藻散发出浓烈的气味。两个孩子迷惑不解地停住脚步。

那处海滩看上去比他们记忆中的要小,在平坦的沙滩和安静的水面下,不知隐藏着什么,奇异而陌生。迎接他们的,除了海浪的轻拍声,还有种泛起的空荡感和古怪的沉默,就像离开很久后回到一个熟悉的房间,发现它无人居住般凄凉。

苏珊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我们去绿石头那里吧。”她对戴维说。那肯定行,她想,绿石头那里肯定还有魔力。

那块大石头似乎也变小了。②它躺在卵石中间,样子沉重呆滞;一块绿石头……如此而已。曾经有过的城堡、帆船、山岭去哪儿了?只有那块石头留在那里,光秃秃地。

两个孩子站了一会儿,默不作声,茫然不解,最后沮丧地转过身,沉重地走上海滩,走出了视线。

潮水渐渐上来,徐徐淹没了那些黏乎乎的黑石头;风势小了,悄悄吹拂着沙滩;海浪涌来,涌来,直到最终将绿石头的顶部淹没。那块石头,在涨起的潮水下面,默不作声,样子黑黝黝的,正在睡觉。

(孙仲旭译,有删改)

【小题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层次清晰。开头用“清新的、带有咸味的微风”将主人公带入回忆,然后用戴维的“肘部”将苏珊和读者一同拉回现实。
B.童年的戴维天真可爱,想象力丰富,认为只要努力即可从自家小院挖到中国的想法充满童趣,不过他的注意力也很容易转移。
C.戴维自豪地宣称“踩死了一只蚂蚁”,苏珊却悲伤地念叨“可怜的小蚂蚁”,不同的态度反映出了两个孩子不同的性格和心理。
D.文中两个孩子的情感变化多次:先是久别回乡欣喜不已,然后对再回海滩充满期盼,接着快乐回忆童年趣事,最后却沮丧而归。
【小题2】文中两处画线句表现了孩子们对绿石头的不同认识,请简析其中的原因。
【小题3】请探究小说结尾的表达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