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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请说普通话

尚春江

老同志,请你说普通话。 

山水老汉从儿子居住的小区出来溜达了一会儿,就记不住回家的路了。去问交警,儿子的家在哪?路咋走?可是,他费了老鼻子劲说出来的话,人家一句也没听懂。交警说,老同志,请你说普通话。 

可他哪里会说普通话啊。 

他又去问路边下棋的几个老头,几个老头听了他说的话,一个劲地摇头,说,听不懂,请你说普通话。 

可是,他真的不会说普通话。 

前天,儿子把他从老家里接过来。一来让他享受一下城里的生活,二来他老了,就他一人在家,儿子不放心。三番几次去接,他都不应。这不,儿子费了好些口舌才把他接到市里。

然而,山水老汉在儿子鸽笼般的楼房里待不住,只在屋里呆上一天就觉得闷得慌,浑身没劲,烦躁。 

第二天一大早,儿子说,在屋里呆久了,出去走走,散散心。 

说完,儿子就去上班了。儿子原先在这个城市打工,后来出息了,现在当了经理,忙得脚不着地,连陪他说话的工夫都没有。儿媳妇倒是下班就回家,但她是温州人,说话叽里呱啦的,他一句也听不懂。儿媳妇就给他说普通话。可是,他听得懂她说的话,她却听不懂他说的话。 走走就走走。山水下了楼,出了小区的门,到街上逛。逛着逛着,在大街上七拐八抹的,一会儿就迷了路。按说,他当过兵,出过远门,说啥也不会迷路。可是,现在的城市,街道好像都差不多:都是高高的楼房,都是宽宽的街道,到处车挨车人挤人。一会儿,车开得呼呼的,好像赛跑;一会儿,都停在那里等红灯,好一阵子不动步。 

山水悠悠逛逛,像到集上赶集,走着走着就迷了。哪像在家里,哪里有棵草,哪里有道坎,他心里一清二楚,挤着眼也能摸回家。 

迷了路?问啊。鼻子下边有张嘴,山水就去问路。可是,他讲的是家乡掉了渣的土话,人家一句也听不懂。这时他才明白,村中那些打工的年轻人为啥都讲普通话了。那时,他还跟人家讲,当初自己因为说普通话,害得被退了亲,被退了伍,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可现在,人家硬要自己说普通话,自己却把普通话忘得一干二净。

问了半天,他也没问出回小区的路。没办法,他就给儿子打电话。儿子开车很快找了来,把他送回家。坐在沙发上,山水说,不在这住了。在这里,人家讲的是本地话,他听不懂;他讲的是家乡话,人家也听不懂。在这里,说话都是普通话,他不会。

儿子想说,大,你不会学吗?小时候,人家都说你会普通话。

但是,儿子没有问。他知道,那是他大心上的一道伤疤。

那年,他大当兵回家探亲。老队长榔头看到一个人,穿着一身绿军装,背着一个绿挎包,站在山水家门口东张西望,知道是山水回来探亲了。就问,是山水啊?啥时候坐车回来的?

哎呀呀,你是榔头叔叔吗?我是昨晚上回来的。叔叔,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山水说着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还向生产队长榔头敬了个礼。

啥?你是“坐碗上”回来的?不是坐车啊?你妈妈是谁?是你娘?那我去叫你娘去。你娘在红芋地里出红芋呢。

切!榔头队长听着山水说的普通话,嘴都撇到裤腰上了。

一会儿,山水娘回来了。他娘干活时,脸上受了点伤,涂着红药水,横一道竖一道的

娘望着穿绿军装的山水,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要知道,那时候当兵,是很光荣的。有人找不到媳妇,只要军装一上身,说媒的立马就踢破门槛。

娘说,山水,啥时候回来的?

山水望着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娘说,你是谁呀?

娘说,傻孩子,我是娘啊,你连娘都不认识了?

山水紧紧握住了娘的手说,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我以为是隔壁的大娘呢,原来是我的妈妈哟。

此后,有人说山水是“一年亲,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

小资产阶级思想典型,上报到了部队。本来,山水已被部队当作入党提干的对象,此时泡了汤,提前退了伍。山水的未婚妻也退了婚。他娘提着礼到处找媒人说媒,但人家一听说是他,扭头就走。

从此,山水就拉了寡汉。如果不是捡了一个他做儿子,把他抚养成人,现在可能仍是孤家寡人。

一连几天,儿子看他大山水整天躲在屋里,呆呆地,不言不语,像丢了魂。就说,大,是不是住不惯啊,那咱就回老家。

啥?回家?那中啊!

山水的眼中一下子闪出了亮光。在家里,他就不用说普通话了。种地,种菜,和一般大小的老年人拉拉呱,喂喂猪,养养鸡,遛遛狗,多好!

   (选自《华文小小说》2015年第2期)

【小题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本文以朴实的语言,跌宕的情节叙述了山水在城里迷路的故事,表现了已不合时代节奏的山水与城市生活的格格不入
B.儿子想让山水来城里享享福,但事与愿违,不会说普通话的山水在城里生活得很不开心,他更喜欢家乡不用说普通话的生活。
C.小说通过记叙出门转悠的山水由于不会说普通话,问路没人听得懂,所以连儿子的家门都找不到这一事件,表达了对山水已落伍的惋惜之情。
D.小说中山水儿子这一形象是小说的线索人物,他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小说正是通过这一人物来推动情节顺利发展的。
E. 老队长榔头庸俗卑鄙,是山水身边群众的代表,是他为山水的悲剧生活开了源头,进而埋葬了山水美好的前程和爱情。
【小题2】你认为山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经历对你有何启示?
【小题3】小说中插叙了山水年轻时因说普通话而被退婚退伍的情节,试分析作者这样写的作用。
上一题 下一题 0.99难度 现代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7-03-10 02:3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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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题1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重 逢

张承志

我举目眺望那茫茫的四野呵

那长满艾可的山梁上有她的影子

——民歌

我们见面时,并没有出现什么戏剧性的情景。索米娅用力拽着牛鼻绳,大步迎面走来。她笑着向我问好:“呵,白音宝力格!我听达瓦仓说你来啦。怎么样,路上累么?工作好么?你还是老样子!嗬——嘿!”她使劲拉着缰绳。

她牵着首车的一头红花牛,和我并排走着。她并没有哇地哭出来,更没有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甚至也没有喊我“巴帕”(蒙语,可译为“哥哥”),她丝毫没有流露对往事的伤感和这劳苦生涯的委屈,甚至在我挡开她,用力挥着三齿耙和平底锨,替她把那四车煤炭卸在学校伙房后面时,也是一样。她随口说着什么,若无其事。

她变了,若是没有那熟悉的脸庞,那斜削的肩膀和那黑黑的眼睛,或许我会真的认不出她来,毕竟我们已阔别九年。她身上消逝了一种我永远记得的气味,一种从小时、从她骑在牛背上扶着我的肩头时就留在我记忆里的温馨。她比以前粗壮多了,棱角分明,声音喑哑,说话带着一点大嫂子和老太婆那样的、急匆匆的口气和随和的尾音。她穿着一件磨烂了肘部的破蓝布袍子,袍襟上沾满黑污的煤迹和油腻。她毫不在意地抱起沉重的大煤块,贴着胸口把它们搬开,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又红又粗糙。当我推开她,用三齿耙去对付那些煤块时,她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我的心情,马上又从牛车另一侧再抱下一块。她絮叨叨地和我以及前来帮忙的炊事员聊着天气和一路见闻,又自然又平静。但是,我相信这只是她的一层薄薄的外壳。因为,此刻的我在她眼里也一定同样是既平静又有分寸。生活教给了我们同样的本领,使我们能在那层外壳后面隐藏内心的真实。我们一块儿干着活儿,轰轰地卸着煤块;我们也一定正想着同样的往事,让它在心中激起轰轰的震响。

下午的诺盖淖尔湖边小镇阳光明丽。已经放了学的孩子们像小鸟一样在索米娅周围又吵又嚷;休息的教师们,乳品厂的临时工,还有蹒跚着串门的老汉,都围着这堆刚卸下的煤评头品足地议论。我发觉索米娅在这里人缘很好,她总是被那些人喊住,谈笑上几句什么。

直到活儿干完了,她领着我回家时,我们还是用这样的方式随意闲谈着。当我们转过学校前面的低缓土坡,顺着湖畔的小路朝那间半地穴式的小泥坯屋走去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嘶。钢嘎哈拉拖着脚绊,一蹦一跳地奔来。直到马儿蹦跳着来到我们眼前,不管不顾地径自把脖颈伸向索米娅,把颤动着的嘴唇伸到她的怀里,我才明白了这黑马所具备的一切。

我惊奇万分地望着钢嘎哈拉。它一声不吭地用黑黑的大脑袋在索米娅怀里揉搓着,双耳一耸一耸,不安地睁大着那对琥珀色的眼睛,好像在无言地诉说着什么。

索米娅用沾满煤末的手轻轻搂着黑骏马的头,久久地抚摸着它,我看见,她的眼睛里盈满着泪水,肩膀在微微地发抖。但是她始终背朝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飞快地收拾着屋子,打开窗子,点燃炉火,涮洗所有的锅碗什物,挨个地给三个男孩洗掉脸蛋上的脏污,把其其格支使得团团转。

泥屋里又充满了温暖,但不是昨夜那种热烘烘、乱糟糟。她烧了一大锅浓浓的酽茶,把大茶壶煨在炉灶旁的红灰上。她找出一罐黄油和一包黑砂糖,煎了很多黄澄澄的小面饼。她把炸饼摆在我面前,那散着诱人甜香的饼上,油花在滋滋地响着。

山那边白音乌拉公社没有送过柴油机发的电来,天黑了,屋里一片昏暗。索米娅点燃了煤油灯。又一个傍晚,我一直盼望着又一直害怕的傍晚降临了。炉灶里的牛粪火闪着桔黄色的火焰。这活泼的暖色点缀了浓暮灰蓝的阴暗色彩,一闪一跳地,把那被严严压实的不安和激动引了出来,像一阵气浪,像一支无声的旋律,在这低矮的小泥屋里愈来愈浓郁地回旋着。

(节选自《黑骏马》)

(注)“我”与索米亚青梅竹马,曾共同喂养过黑骏马钢嘎•哈拉,后因故分离。本文描述的是他们九年后重逢的情景。
【小题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开篇引用的两句民歌,颇具地域风情和民族特色,既暗示了本文人物之间的关系,又营造了浓郁的抒情氛围。
B.“我”在阔别九年之后遇到了索米娅,见面时索米娅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这间接传达了“我”内心的伤感和惭愧。
C.本文很少有直接抒发人物内心情感的语句,结尾部分描绘的昏暗而又不失温暖的静谧场景,令人回味无穷。
D.本文始终在一种“随意闲谈”的氛围中展开,叙事不紧不缓,情感看似不喜不悲,实则弥漫着淡淡的哀伤,这种安排符合人物塑造和主题表达的需要。
【小题2】突然出现的黑骏马钢嘎哈拉在文中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小题3】本文主人公索米娅这一形象有哪些特点?请简要分析。

同类题2

(题文)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后面各题。
买 水
陈永林
在鄱阳湖一带,去世的老人入殓前,得由长子披老人生前穿的棉袄,次子捧老人的遗像,三儿子端老人生前穿的鞋,幺子端脸盆,去池塘“买水”为老人净身。每口池塘只能买一盆水。水买回来后,放在死者门口。村人便端着碗来买水。有专人登记,谁拿了多少钱来买水,一笔笔记上。来买水的人越多,老人的子孙们就觉得越有面子。老人活得岁数越长,是无疾而终,生前人缘又好,子孙多而且都有出息,还乐善好施,来买水的人便越多,买的是老人的福气,都想自己以后死时像老人这样风光。反之,买水的人就少。
这天,鄱湖嘴村的德贵和七根同一天去世了。
德贵是村长的爹,德贵活了八十岁,而且是无疾而终。德贵生的五个儿女,除村长在农村,其余四个儿女都在城里吃公家饭。德贵的晚年过得很惬意,吃好的,穿好的,抽的也是十元钱一包的“金圣”烟。德贵在生时,村人都说他命好,说得德贵皱纹里都是笑。
再说七根,尽管活了七十八,却是得了肝癌,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才闭眼的。七根只生了一个儿子,没生女儿,应属儿女不全。七根的儿子也是个种田的,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当然没钱给七根。七根种不动田地了,只有去镇上捡破烂。晚年过得极凄苦。死前三个月,还在捡破烂。
德贵去世的第二天,德贵的儿女都赶回家了。儿女们单位上的人和儿女的亲朋好友送给德贵的花圈有五六十只。而七根竟没有一只花圈。七根的亲戚都在乡下,乡下人没有送花圈的习惯。
帮德贵买水的有一百七八十人,且买了十二口池塘里的水,村里的池塘不够,只有去邻村的池塘里买水。一口池塘一盆水,水桶装得满满的。成群结队的人看热闹,都一脸的羡慕。
帮七根买水的才二十余人,而且只买了四口池塘里的水。
德贵的大儿子叮嘱卖水的人,待会儿村人来买水,别盛满,要不,水卖完了,就没水给爹洗身子。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仅十几个人来买水。
去七根家买水的却有一百余人。七根的儿子亲自为村人盛水。他噙着泪水连说,谢谢,谢谢!
村人相互招呼,你也来这买水?咋不去那买水?
我才不去那个小气鬼家买水呢。有一回,我儿子交学费少了二十块钱,我低声下气对他说了一箩筐好话,他只有两个字,没钱。七根叔知道后,二话没说,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了,尽管只有十五块二角五分钱,我当时眼窝子都湿了。
我也是,我女人得了子宫癌,医生说发现得早,只要开了刀就没事。我没钱去找他借,还朝他下跪了,他就是没拿一分钱。晚上,七根叔却来我家送了三十五块钱,七根叔那时对我说,我只有这么多钱……
我儿子那回掉进了鄱阳湖,七根叔衣服也来不及脱,就跳进湖里救起我儿子。他却躲开了……
修村小学,还差五百元,七根大伯去医院卖了几次血,而他才出了一百元。
村子路上的砂石是七根叔公铺的……
七根的儿子听着村人念着他爹在世的好,泪水掉下来了,许多村人也掉了泪。水很快被村人买完了。七根的儿子说,你们等等,我这就去买水。七根的儿子挑着水桶就走,走得飞快。
德贵的儿女们一个个阴着脸。他们弄不明白,村人为啥要买七根的水而不买自己父亲的水。自己的父亲的命比七根的命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德贵的一个堂侄子说,村人都说叔太小气,说叔尽管有钱,但他们没得一点好处。说七根虽然没钱,但他尽最大能力帮他们,还说七根为人正直,说七根心地善良,说七根……德贵的大儿子大吼,别说了。
半个月后,村前那条被七根铺了砂石的路修成了水泥路。路是德贵的五个儿女们修的。
(有删改)
【小题1】(小题1)小说开头为什么要介绍鄱阳湖一带“买水”的风俗?
【小题2】(小题2)小说直接表现德贵和七根去世后村人买水的不同情景,这样写的好处是什么?
【小题3】(小题3)德贵和七根生前面对同样事情有不同的举动,表现在哪些方面?请概述。
【小题4】(小题4)小说为什么以德贵儿女们修路为结尾?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同类题3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目。

最后一趟生意

(新西兰)吉姆·拉蒙特

漫天的沙尘渐渐退去,蓝天和烈日又一次出现在沙漠上空。
他开着那辆破旧的黄色出租车在公路上行驶,道路的两边,处处可见车辆的残骸,远处的浓烟告诉他,战争正在他的祖国进行着。
天气晴好,很炎热,没有一丝风,对面驶来一支车队,车上也坐了很多人,这有点像这个国度里的乘卡车赶集的人群。不过不同的是,不是卡车,而是坦克,上面都是外国人,手里拿枪。他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他,就这样交叉而过。
“该死的战争!”他暗暗地咒骂。两天前,一颗导弹落在了他家门口的市集里,几乎毁灭了一切,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于是他决定不再开出租车了,他盘算着等今天最后一趟生意做完,就和妻子、孩子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莎拉,孩子们,我爱你们,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等最后一趟生意做完。”
他转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上放的一张照片,相框的玻璃碎了,不过照片上,妻子和三个孩子的笑脸仍然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的东西。
不久,他到了一个检查站,路边停着不少坦克,那长长的炮管和多边形的脑袋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不少荷枪实弹的外国士兵站在路边。一个外国士兵伸手示意让他停车,他定了定神,停下了车。这几天,几乎没有什么平民的车辆从首都出来,所以现在,路上除了坦克,就只有他一辆车了。
几个外国士兵走上前,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有一个为首的看了看这破车,弯下腰,又看了看他,问道:“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笑了笑,用那些士兵能听懂的语言生疏地答:“长官,我从首都来,想离开这个地方,战争太危险了。”说着话,他递给士兵一支香烟,并点上了火,问:“战争几时才能结束?”
“快了,我们的军队马上就能解放你们的首都,”外国士兵深吸了一口烟,像是看到了车里的相框,“这烟还不错,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吗?我也有两个孩子,和他们差不多年纪。”
“是啊,他们是我最牵挂的人,不久前就离开这里了,我这就去看他们,也许不再回来了,战争年代开出租车太危险,我不想干了。”他看了看外国士兵,仍然微笑地回答
“等我们推翻了你们的独裁者,你就可以回来放心地开车了。”士兵靠在车窗上,也许那么多天来,第一次遇上对他微笑的原住民,因而心情也不错吧。
“也许吧,不过我得去看我的妻儿了,有兴趣去我的家吗?我妻子会为你们做好吃的。一起去吧,最后一趟生意,不收你们的钱。”
“我们有任务在身,去不了了,代我向你的妻儿问好吧,”士兵显然有些兴奋,他也许认为,这里的人民,还是有不少欢迎他们的,“对了,南方都是战场,你要到哪里去见你的妻儿呢?”
他依旧微笑着,拿起了那个破碎的相框,在照片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依旧得意忘形的士兵,还有他身边其他拿着枪的外国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天——堂——”

他最后能看到的,是那个士兵惊骇和恐惧而扭曲的表情,还有从指间滑落的烟头。然后,他按下了炸弹的按钮。

(有删改)

【小题1】文章以“最后一趟生意”为题有什么深刻含义?请简要分析。
【小题2】文章第一、二段的环境描写在小说中有怎样的作用?请简要概括。
【小题3】你认为文中的出租车司机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简要概括。
【小题4】文中三处画线句都写到了出租车司机的笑,请简要分析这样写的表达效果。
【小题5】文中出租车司机以自杀式爆炸的方式与入侵的外国士兵同归于尽的行为给了你怎样的感受?请简要阐述并谈谈你对战争的看法。

同类题4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什么话!”他嚷道,“难道世界上竟有这种傻子,因为可恶的藤叶落掉而想死?我活了一辈子也没有听到过这种怪事。不,我没有心思替你当那无聊的隐士模特儿。你怎么能让她脑袋里有这种傻念头呢?唉,可怜的小琼珊小姐。”

“她病得很厉害,很虚弱,”苏艾说,“高烧烧得她疑神疑鬼,满脑袋都是稀奇古怪的念头。好吧,贝尔曼先生,既然你不愿意替我当模特儿,我也不勉强了。我认得你这个可恶的老——老贫嘴。”

“你真女人气!”贝尔曼嚷道,“谁说我不愿意来着?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已经说了半天,愿意为你效劳。天哪!像琼珊小姐那样好的人实在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害病。总有一天,我要画一幅杰作,那么我们都可以离开这里啦。天哪!是啊。”

他们上楼时,琼珊已经睡着了。苏艾把窗帘拉到窗槛上,打手势让贝尔曼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他们在那儿担心地瞥着窗外的常春藤。接着,他们默默无言地对瞅了一会儿。寒雨夹着雪花下个不停。贝尔曼穿着一件蓝色的旧衬衫,坐在一口翻转过来的权充岩石的铁锅上,扮作隐居的矿工。

第二天早晨,苏艾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看到琼珊睁着无神的眼睛,凝视着放下来的绿窗帘。

“把窗帘拉上去,我要看。”她用微弱的声音命令着。

苏艾困倦地照着做了。

可是,看哪!经过了漫漫长夜的风吹雨打,仍旧有一片常春藤的叶子贴在墙上。它是藤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了。靠近叶柄的颜色还是深绿的,但那锯齿形的边缘已染上了枯败的黄色,它傲然挂在离地面二十来英尺的一根藤枝上面。

“那是最后的一片叶子,”琼珊说,“我以为昨夜它一定会掉落的。我听到刮风的声音。它今天会脱落的,同时我也要死了。”

“哎呀,哎呀!”苏艾把她困倦的脸凑到枕边说,“即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我想想呀。我可怎么办呢?”

但是琼珊没有回答。一个准备走上神秘遥远的死亡道路的心灵,是全世界最寂寞、最悲凉的了。当她与尘世和友情之间的联系一片片地脱离时,那个玄想似乎更有力地掌握了她。

那一天总算熬了过去。黄昏时,她们看到墙上那片孤零零的藤叶仍旧依附在茎上。随着夜晚同来的是北风的怒号,雨点不住地打在窗上,从荷兰式的屋檐上倾泻下来

天色刚明的时候,狠心的琼珊又吩咐把窗帘拉上去。

那片常春藤叶仍在墙上。

琼珊躺着对它看了很久。然后她喊苏艾,苏艾正在煤气炉上搅动给琼珊喝的鸡汤。

“我真是个坏姑娘,苏艾,”琼珊说,“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使那片叶子不掉下来,启示了我过去是多么邪恶。不想活下去是个罪恶。现在请你拿些汤来,再弄一点掺葡萄酒的牛奶,再——等一下,先拿一面小镜子给我,用枕头替我垫垫高,我要坐起来看你煮东西。”

一小时后,她说:

“苏艾,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去那不勒斯海湾写生。”

下午,医生来了,他离去时,苏艾找了个借口,跑到过道上。

“好的希望有了五成,”医生抓住苏艾瘦小的、颤抖的手说,“只要好好护理,你会胜利的。现在我得去楼下看看另一个病人。他姓贝尔曼——据我所知,也是搞艺术的,也是肺炎。他上了年纪,身体虚弱,病势来得凶猛。他可没有希望了,不过今天还是要把他送到医院,好让他舒服些。”

第二天,医生对苏艾说:“她现在脱离危险了。你赢啦。现在只要营养和调理就行啦。”

那天下午,苏艾跑到床边,琼珊靠在那儿,心满意足地在织一条毫无用处的深蓝色披肩,苏艾连枕头把她一把抱住。

“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小东西。”她说,“贝尔曼先生今天在医院里去世了。他害肺炎,只病了两天。头天早上,看门人在楼下的房间里发现他痛苦得要命。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他们想不出,在那种凄风苦雨的夜里,他究竟是到什么地方去的。后来,他们找到了一盏还燃着的灯笼,一把从原来地方挪动过的梯子,还有几支散落的画笔,一块调色板,上面剩有绿色和黄色的颜料,末了——看看窗外,亲爱的,看看墙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你不是觉得纳闷,它为什么在风中不飘不动吗?啊,亲爱的,那是贝尔曼的杰作——那晚最后的一片叶子掉落时,他画在墙上的。”

【小题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根据结尾部分的叙述,琼珊最终脱离危险走向康复,那是因为贝尔曼为她在墙上画了一片不会掉落的常春藤叶。
B.“‘把窗帘拉上去,我要看。’她用微弱的声音命令着。”这可以理解为:死亡的阴影仍在琼珊心中萦绕不去。
C.“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使那片叶子不掉下来,启示了我过去是多么邪恶。不想活下去是个罪恶。”这几句话从琼珊口中说出,表明琼珊的精神状态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D.贝尔曼画常春藤叶本应是小说的一个重要情节,作者却没有实写,这样处理使得小说产生出人意料的效果,也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小题2】文中“随着夜晚同来的是北风的怒号,雨点不住地打在窗上,从荷兰式的屋檐上倾泻下来”,这处环境描写有何作用?
【小题3】“琼珊靠在那儿,心满意足地在织一条毫无用处的深蓝色披肩”,既然“毫无用处”,琼珊为什么还在“心满意足”地“织”呢?作者这样写的用意是什么?

同类题5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先生
赵威
先生姓凌,有绝活儿,能把戏里的场景搬到木头上,一块巴掌大的破木板,只需半炷香的工夫,就能让人瞧明白刻的是“桃园三结义”还是“三英战吕布”。所以凌先生起初是凌木匠。
凌木匠不是本地人,早年间逃荒来的。可老话不是说了吗,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凌木匠说,那是没尝尝小清河一带盐碱地的威力,十年九荒,一到冬天,家家都得出去讨饭。那年,又是个只种不收的年景,日子还没挨到冬天,就过不下去了,凌木匠兄弟俩从小清河以北的广饶县,一路讨到胶东。弟弟半路得了伤寒,死了,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凌木匠。
凌木匠来到村里的日子,是那年冬天日头最短的时候。薄暮下,先是一根打狗棍进了三叔家的院门,继而是一个身影,像用那根棍子挑进来的,破衣旧絮,褡裢挂在肩头,趿拉着一双单布鞋的脚,有一只似乎受了伤,缠着破布条。正在院里喂鸡的三婶,委实被吓着了,以为大白天撞到鬼。刚要喊人,“鬼”却先开口,怯生生地道:“大娘啊,要饭的来了,给口吃的吧。”三婶仔细一瞧,是个讨饭的。只见他端着搪瓷缸子的手捂在胸口,哀求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给完吃的,三叔三婶看他可怜,天又冷,就留他在磨坊里过夜。凌木匠望着三叔三婶的眼睛,变得浑浊了。天亮后,他见磨坊里堆着打磨了一半的木料,知道这家要盖房。就对三叔说,他会做木工,可以帮忙,给口吃的就行。三叔寻思,正好雇的木匠有事,就让他试试吧。没想到,凌木匠的手艺精得很,不但会做门窗,还会木雕,窗棂花饰、门簪颂语,好看极了。聊着聊着,又知他不光有好手艺,还装着一肚子墨水。嘿,正好村小缺个先生。
就这样,凌木匠留在了我们村,成了凌先生。“手艺人”在村人口中格外尊贵,而凌先生的尊贵,一部分来自他的手艺,一部分来自肚子里的墨水。因此,“手艺人”和“先生”似乎都配不上凌先生了,村人便称他为“大先生”。
大先生活儿细,字儿好,可闷头做活儿可以,写信作文也行,只是嘴太笨,肚子里的学问也便像茶壶里的饺子,倒不出来。而大先生却总认为自己的理儿多,不光要讲个“知其然”,还要讲个“知其所以然”,于是越讲越糊涂,化简单为复杂了。渐渐地,就不受娃们待见,老是捉弄他。一开始,大先生气得直跺脚,骂道:“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后来,习惯了,也便没了火气,只顾讲他的,哪管下面乱成一锅粥?大先生是文人,文人最瞧不上文人,他总是跟我们讲,历代风流才子中只佩服李白,还是半个。他说李白一半是诗,一半是酒,他最讨厌喝酒,也便只佩服半个李白了。大先生认为我们是朽木,而我是个例外,说我虽然嘴拙,但悟性高。我上学的第一天,跟着邻家二姐去祠堂(兼作村小)报名,二姐路上问我:“会算数吗?”我摇摇头。“会数手指头吗?”我继续摇头。二姐一脸愁容地道:“见到大先生,第一件事就是数手指头,不会数就报不上名啦。”于是,一路上,二姐不但教会了我数手指头,还教我若不够用就借脚指头。到了大先生那里,顺利过关,给我一个结论:“这娃悟性高。”
大先生喜欢讲唐诗,尤其是李白的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大先生说李白的床不是床,而是井栏。说这话时,身为木匠的大先生显得颇有把握。我们却哄堂大笑,床就是床,怎么可能是井栏呢?每次我们一笑,他就一窘,嗓门提高了,像是要争辩,说:“你们想想,床在屋里,窗户是木头的,还贴着纸,哪会看得见月光?在院子里,就着月光,看到井栏,才会思乡,背井离乡嘛!”
讲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扭头望着窗外,我们也停止了议论,只有窗外不知谁家的羊在不知趣地叫着。大先生陷入沉思,眼睛变得浑浊。然后,他又扭过头来,说:“这是思归之辞也!”教室里又是一片笑声,“死鬼之词”,大先生骂李白是个死鬼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灵感,我站起来说了一句:“就是想家了嘛!”大先生用浑浊的目光向我投来赞许之意,似乎还念叨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农村撤点并校后,大先生也退了。教了几十年的书,一下子闲下来,不知所措,于是,大先生又拾起了木匠活儿。第一件作品,就是把祠堂里的旧课桌搬回家,拆掉,打磨,又合到一起,变成一口棺材,严丝合缝。漆了好多遍,晾干,放到厢房里,是留给自己的。不教书了,自己也老了,大先生认为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只等着哪天躺进去了,身为木匠,那是一生最大的幸福。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却越活越精神。
想不明白的事不只这一件。国家针对民办教师的新政策出台后,给大先生补上了退休待遇。头次领到工资,他就跑到支书家里,不干了,说:“我教书时,每月不到300块,现在不教了,怎么还拿3000块呢?不能白拿这钱。”支书跟他掰扯了半天,也没讲明白,命令道:“国家的政策,不拿也得拿!”大先生的眼睛又浑浊起来。
后来,大先生用每月领到的钱买了好多木料,做了结实的课桌椅,给镇上的学校送去。再后来,还设了助学金,村里谁家的孩子考上大学,他就赞助一笔。直到有一天,他心满意足地躺进自己打制的棺材。
大先生死的那天,我特地查了《辞海》,其中一条写:“床,井上围栏。”
(选自《人民日报》2016年2月22日)
【小题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凌木匠先前住在小清河一带盐碱地,十年九荒,他讨饭来到广饶县,凭着自己的木匠手艺生存下来。
B.“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凌木匠没有饿死,他的弟弟在讨饭的半路上饿死了。
C.三叔三婶都是善良淳朴的人,他们看在凌木匠是个手艺人的份上,给完凌木匠吃的还留他在磨坊里过夜。
D.凌木匠为了谋生,毅然离开了小清河一带盐碱地,凭着自己的精湛手艺和文化,在胶东的乡村生存了下来。
E. “大先生”是乡村里一个尊贵的称呼,凌先生得到这个称呼,一部分是靠他的手艺,一部分是靠他肚子里的墨水。
【小题2】小说最后写道:“大先生死的那天,我特地查了《辞海》,其中一条写:‘床,井上围栏。’”作者这样写有何用意?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见解。
【小题3】小说在刻画凌先生这个形象时,突出了他的那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