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张岱《湖心亭看雪》
(乙)陶庵国破家亡,无所归止。披发入山,駴駴[1]为野人。故旧见之,如毒药猛兽,愕窒[2]不敢与接。作《自挽诗》,每欲引决[3],因《石匮书》未成,尚视息[4]人世。然瓶粟屡罄[5],不能举火[6]。饥饿之余,好弄笔墨。鸡鸣枕上[7],夜气方回。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遥思往事,忆即书之,持问佛前,一一忏悔。真所谓痴人前不得说梦矣。余今大梦将寤,犹事雕虫[8],又是一番梦呓。
——张岱《陶庵梦忆序》,有删改
(注释)[1]駴駴(hài):令人惊异的样子。[2]愕窒:愕,陡然一惊的样子;窒,指窒息。[3]引决:自裁,自杀。[4]视息:观看和呼吸,即指活着。[5]罄:空,净尽。[6]举火:指生火做饭。[7]鸡鸣枕上:在枕上听见鸡叫。[8]犹事雕虫:这里指写作。A.湖心亭一点 既不可执一 (钱泳《治水必躬亲》) |
B.问其姓氏 为其来也 (《晏子使楚》) |
C.如毒药猛兽 如好逸恶劳 (钱泳《治水必躬亲》) |
D.痴人前不得说梦 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晏子使楚》) |
A.圣人非所与/熙也 | B.湖中焉得更/有此人 |
C.真所/谓痴人前不得说梦矣 | D.非相度/不得其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