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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经典慎用“现代元素”

    ①我国文学史上留下了无数文学经典作品。这些文学经典,是我们正确认识那个历史时期经济、政治、文化、社会风俗的重要资料,是中华文明得以延续下去的重要载体。向子孙后代正确解读、诠释这些文学经典,对传承中华优秀文化、提高民族文化素质具有重要意义。遗憾的是,在当下的出版界、影视界甚至学术界,出现了“消费文学经典”的种种怪象。

    ②所谓“消费文学经典”,就是对文学经典抱着随心所欲的轻浮态度,让经典“为我所用”。 一些人在讲座中,在出版物中,特别是在一些影视作品中,任意给经典文学作品加入所谓的“时代元素”,并美其名曰为“创新”,导致“结构经典”“大话经典”“演绎经典”“发展经典”“突破经典”等种种曲解、歪曲文学经典的怪状不一而足。例如,在《水浒传》中,潘金莲本是一个“打小旗”的虚构人物,但一些人却热衷于为潘金莲翻案,掀起“潘金莲热”,一些地方甚至还上演了争夺“潘金莲故里”的闹剧。一部根据《水浒传》改编的《武松》,竟让武松同潘金莲谈起了恋爱,荒唐到这等程度,却被一些人津津乐道!他们打着传承经典、宣传经典的旗号,实际上是一种在商业逐利目的驱使下的对文学经典的“消费”。而一些媒体和评论家,却热捧这种无良文化现象,实在让人不解。

    ③有人认为,文学经典也有历史局限性,所以要勇于突破经典。这实际是一种似是而非的认识。固然,一切经典,都有它的时代局限性。但作为一部完整的艺术作品,它的可贵之处正是它反映了它所处时代的特点,“具有局限性的经典作品”正是那个时代的特征和产物。“局限性”也是后人得以凭借的认识那个时代的“历史教科书”,加进所谓的“时代元素”,变得面目全非,还怎么作“历史教科书”?《红楼梦》中的宝玉和黛玉的爱情纠葛,只有那个时代才有,你把他们的爱情加进“时代元素”,那还是什么“宝黛爱情”?同样,武松、潘金莲、孙悟空、猪八戒乃至于孟姜女、花木兰等典型形象,也都是不可随意改的。这些文学典型形象,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特有的。这如同我们不能将维纳斯女神的断臂接上一段一样。

    ④文学经典经过漫长的历史文化沉淀,形成了固有的思想艺术内涵,人们对其有高度的共识和认同。它犹如文物,有不可更改的特质。文物只可“修复”而不可“改造”。同样,文学经典的传承也应该如此。我们应该“原汁原味”地、原貌原形地传承文学经典,尊重其固有的“定型”。

    ⑤走笔至此,让我想起20世纪60年代看过的《祥林嫂》《骆驼祥子》《林家铺子》等一些根据文学名著改编的电影,看完小说再看电影,并不觉得二者有巨大差距,相反,二者起到了互补作用。那种严肃认真对待文学名著的态度,值得提倡和发扬。

(选自2015年12月5日《光明日报》)

上一题 下一题 0.0难度 选择题 更新时间:2017-05-03 03: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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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哲学家表达自己思想的方式

冯友兰

    人们开始读中国哲学著作时,第一个印象也许是,这些言论和文章都很简短,没有联系。打开《论语》,你会看到每章只有寥寥数语,而且上下章几乎没有任何联系。打开《老子》,你会看到全书只约有五千宇,不长于杂志上的一篇文章。可是从中却能见到老子哲学的全体。习惯于精密推理和详细论证的学生,要了解这些中国哲学到底在说什么,简直感到茫然。他会倾向于认为,这些思想本身就是没有内部联系吧。如果当真如此,那还有什么中国哲学。因为没有联系的思想是不值得名为哲学的。

    可以这么说:中国哲学家的言论、文章没有表面上的联系,是由于这些言论、文章都不是正式的哲学著作。照中国的传统,研究哲学不是一种职业。每个人都要学哲学,正像西方人都要进教堂。学哲学的目的,是使人作为人能够成为人,而不是成为某种人。其他的学习(不是学哲学)是使人能够成为某种人,即有一定职业的人。所以过去没有职业哲学家,非职业哲学家也就不必有正式的哲学著作。在中国,没有正式的哲学著作的哲学家,比有正式的哲学著作的哲学家多得多。若想研究这些人的哲学,只有看他们的语录或写给学生、朋友的信。这些信写于他一生的各个时期,语录也不只是一人所记。所以它们不相联系,甚至互相矛盾,这是可以预料的。

    以上所说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些哲学家的言论、文章没有联系:还不能解释它们为什么简短。有些哲学著作,像孟子的和荀子的,还是有系统的推理和论证。但是与西方哲学著作相比,它们还是不够明晰。这是由于中国哲学家惯于用名言隽语、比喻例证的形式表达自己的思想。《老子》全书都是名言隽语,《庄子》各篇大都充满比喻例证。甚至在上面提到的孟子、荀子著作,与西方哲学著作相比,还是有过多的名言隽语、比喻例证。名言隽语一定很简短,比喻例证一定无联系。

    因而名言隽语、比喻例证就不够明晰。它们明晰不足而暗示有余,前者从后者得到补偿。当然,明晰与暗示是不可得兼的。一种表达,越是明晰,就越少暗示;正如一种表达,越是散文化,就越少诗意。正因为中国哲学家的言论、文章不很明晰,所以它们所暗示的几乎是无穷的。

    富于暗示,而不是明晰得一览无遗,是一切中国艺术的理想,诗歌、绘画以及其他无不如此。拿诗来说,诗人想要传达的往往不是诗中直接说了的,而是诗中没有说的。照中国的传统,好诗“言有尽而意无穷” 。所以聪明的读者能读出诗的言外之意,能读出书的行间之意。中国艺术这样的理想,也反映在中国哲学家表达自己思想的方式里。

    中国艺术的理想,不是没有它的哲学背景的。《庄子》说:“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道家认为,道不可道,只可暗示。言透露道,是靠言的暗示,不是靠言的固定的外延和内涵。言一旦达到了目的,就该忘掉。诗的文字和音韵是如此,画的线条和颜色也是如此。

    《论语》《老子》中简短的言论,都不单纯是一些结论,而推出这些结论的前提都给丢掉了。它们都是富于暗示的名言隽语。暗示才耐人寻味。你可以把你从《老子》中发现的思想全部收集起来,写成一部新书。不管写得多么好,它也不过是一部新书。它可以与《老子》原书对照着读,也可以对人们理解原书大有帮助,但是它永远不能取代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