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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干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白鹿原奏响一支老腔

我第一次看老腔演出,是前两三年的事。朋友跟我说老腔如何如何,我却很难产生惊诧之类的反应。因为我在关中地区生活了几十年,却从来没听说过老腔这个剧种,可见其影响的宽窄了。开幕演出前的等待中,作曲家赵季平也来了,打过招呼握过手,他在我旁边落座。屁股刚挨着椅子,他忽然站起,匆匆离席赶到舞台左侧的台下,和蹲在那儿的一位白头发白眉毛的老汉握手拍肩,异常热乎,又与白发白眉老汉周围的一群人逐个握手问好,想必是打过交道的熟人了。我在入座时也看见了白发白眉老汉和他跟前的十多个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都是地道的关中乡村人,也就能想到他们是某个剧种的民间演出班社,也未太注意,赵季平重新归位坐定,便很郑重地对我介绍说,这是华阴县的老腔演出班社,老腔是了不得的一种唱法,尤其是那个白眉老汉……老腔能得到赵季平的赏识,我对老腔便刮目相看了,再看白发白眉老汉,安静地在台角下坐着,我突然生出神秘感来。

轮到老腔登台了,大约八九个演员刚一从舞台左边走出来,台下观众便响起一阵哄笑声。我也忍不住笑了。笑声是由他们上台的举动引发的。他们一只手抱着各自的乐器,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小木凳,木凳有方形有条形的,还有一位肩头架着一条可以坐两三个人的长条板凳。这些家什在关中乡村每一家农户的院子里,锅灶间都是常见的必备之物,却被他们提着扛着登上了西安的大戏台。他们没有任何舞台动作,用如同在村巷或自家院子里随意走动的脚步,走到戏台中心,各自选一个位置,放下条凳或方凳坐下来,开始调试各自的琴弦。

锣鼓敲响,间以两声喇叭嘶鸣,板胡、二胡和月琴便合奏起来,似无太多特点。而当另一位抱着月琴的中年汉子开口刚唱了两句,台下观众便爆出牚声;白毛老汉也是刚刚接唱了两声,那掌声又骤然爆响,有人接连用关中土语高声喝彩,“美得很!”“太斩劲了!”我也是这种感受,也拍着手,只是没喊出来,他们遵照事先的演出安排,唱了两段折子戏,几乎牚声连着掌声,喝彩连着喝彩,无疑成为演出的一个高潮。然而,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站在最后的一位穿着粗布对门襟的半大老汉找着长条板凳走到台前,左手拎起长凳一头,另一头支在舞台上,用右手握着的一块木砖,随着乐器的节奏和演员的合唱连续敲击长条板凳,任谁也意料不及的这种举动,竟然把台下的掌声和叫好声震哑了,出现了鸦雀无声的静场,短暂的静默之后,掌声和欢呼声骤然爆响,经久不息……

我在这腔调里沉迷且陷入遐想,这是发自雄浑的关中大地深处的声响,抑或是渭水波浪的涛声,也像是骤雨拍击无边秋禾的啸响,亦不无知时节的好雨润泽秦川初春返青麦苗的细近于无的柔声,甚至让我想到柴烟弥漫的村巷里牛哞马叫的声音……

我能想到的这些语言,似乎还是难以表述老腔撼人胸腑的神韵;听来酣畅淋漓,久久难以平复,我却生出相见恨晚的不无懊丧自责的心绪。这样富于艺术魅力的老腔,此前却从未听说过,也就缺失了老腔旋律的熏陶,设想心底如若有老腔的旋律不进响动,肯定会影响到我对关中乡村生活的感受和体味,也会影响到笔下文字的色调和质地。后来,有作家朋友看过老腔的演出,不无遗憾地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的小说《白鹿原》是写关中大地的,要是有一笔老腔的画面就好了。我却想到,不单是一笔或几笔画面,而是整个叙述的文字里如果有老腔的气韵弥漫。

直到后来小说《白鹿原》改变成话剧,导演林兆华在其中加入了老腔的演唱,让我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从此老腔借助话剧《白鹿原》登上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舞台。

后来还想再听老腔,却难得如愿。不过两年之后,我竟然在中山音乐堂再次过足了老腔的瘾。那天,无论白毛老汉,还是其他演员,都是尽兴尽情完全投入地演唱,把老腔的独特魅力发挥到最好的程度,台下观众一阵强过一阵的掌声,当属一种心灵的应和、纯正的观众东府地方的发音,观众能听懂多少内容可想而知,何以会有如此强力的呼应和感染力?我想到的是旋律,一种发自久远时空的绝响,又饱含着关中大地深厚的神韵,把当代人潜存在心灵底层的那一根尚未被各种或高雅或通俗的音律所淹没的神经撞响了,这几乎是本能地呼应着这种堪为大妹的民间原生形态的心灵旋律。

我在那一刻颇为感慨,他们------无论秦腔或老腔------原本就这么唱着,也许从宋代就唱着,无论元、明、清,以至民国到解放,直到现在,一直在乡野在村舍在庙会就这么唱着,直到今晚,在中山音乐堂演唱,我想和台上的乡党拉开更大的距离,便从前排座位离开,在剧场最后找到一个空位,远距离欣赏这些乡党的演唱,企图排除因乡党乡情而生出的难以避免的偏爱。这似乎还有一定的效应,确凿是那腔自身所产生的震撼人的心灵的艺术魅力…在我陷入那种拉开间距的纯粹品尝的意境时,节目主持人濮存昕却做出了一个令全场哗然的非常举动,他由台角的主持人位置快步走到台前,从正在吼唱的演员手中夺下长条板凳,又从他高举着的右手中夺取木砖,自己在长条板凳上猛砸起来,接着扬起木砖,高声吼唱。观众顿时沸腾起来。这位声名显赫的濮存昕已经和老腔融合了,我顿然意识到自己拉开间距,寻求客观欣赏的举措是多余的。

【小题1】下列词语在文中的意思,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A.太斩劲了:非常给力
B.气韵弥漫:韵味充满(作品)
C.乡党:志同道合的同乡
D.哗然:因惊讶和赞赏而沸腾
【小题2】下列对文章内容的理解,最恰当的一项是
A.作者产生神秘感的原因是看见演唱老腔的是白发白眉老汉等一群关中农民。
B.演员以木砖连续敲击长条板凳发出的响声经常掩盖了观众的掌声与叫好声
C.朋友为小说《白鹿原》没有写老腔的笔墨而感到遗憾,作者对此深有同感。
D.老腔从宋代唱到现在,从乡野唱到音乐厅,说明这种表演形式一直很流行。
【小题3】作者对老腔的认识经历了怎样的变化过程?请结合全文作简要说明。
【小题4】文中运用了侧面描写的手法来表现老腔的艺术魅力。请举两例并加以分析。
【小题5】作者在小说《白鹿原》中并没有写到老腔,为什么本文题目却是“白鹿原上奏响一支老腔”?
【小题6】文章第四段运用了多种手法,表达了作者对老腔的感受。请结合具体语句加以赏析。
上一题 下一题 0.99难度 现代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8-03-13 08: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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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题1

阅读下文,完成文后各题。
无处栖落的乡愁
熊红久
①阳光灿烂得很不真实,就像不相信眼前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楼房,是我所熟悉的那条街道一样。离开小城不到三年,再回来时,竟感觉是走在了别人的故乡里,这很容易让人产生恍惚的错觉。但路标是真实的,行人是真实的,那些如梭川流的车辆也是真实的。
②以前,走在这条宽阔的北京路上,就像走在一条怀旧的录像带上。两边的许多店铺是我所熟悉的,有些已经经营了一二十年了,我甚至还记得一些店主年轻的模样。很多故事,在我徜徉的时候散漫地漂浮上来,就像潜泳的鱼儿忽然跃出水面,让整个池塘波光粼粼。我很快就捕捉到了一种叫做温暖的物质,在目光引导下,进行内心的光合作用,在身体里慢慢升腾。我知道,这就是魂牵梦绕的家乡情。
③离开养育自己的这方土地,虽然不过千里,却一下子有了被推出去的感觉。乡情便在推力的作用下,诞生出来,它约定了我回望的走向。我想,如果思念像光线,那故乡一定是呈放射状的,多少游子,从四面八方投过来能量,作用于同一个家园。
④由于工作的繁忙和生活的节奏,大多以车代步了,来去匆匆,一晃而过,让我们忽略掉了许多宝贵的细节。很多年没有心无杂念地品读一条街了,当我把自己的步履按照阅读的节奏慢下来的时候,一些沉淀在岁月深处的画面,被记忆打捞出来,冲刷掉泥沙,竟然熠熠生辉了。往事总喜欢对号入座,很多情节就像树杈上的苞蕾。当我开始想它们的时候,那些凋敝已久的面孔,抖落掉灰尘,排列有序地站在路边,桃花一样,开了。
⑤北京路中央有座桥,叫北京桥,二十年前是小城最著名的景点。虽然不足百米,却是花岗岩雕栏,大理石铺面。首次进城的人,大都要站在桥头留影,以示佐证。
⑥桥北侧有一长串背着相机的人,一把椅子,一块展板,就是一家商户。遇有顾客照相,店家都围拢过来,长枪短炮,煞是壮观。你全部问遍,都是一个价,两元一张,这是行规。到了晌午,如果还有没开张的,有人来照相,大家都会推荐到该处。在这座草原小城,大家都彼此熟悉,彼此照应,和气生财。多挣几块,富不了;少挣几块,穷不掉。在这里居住,生活悠闲,消费低廉。做生意看上去更像是找了件事做,与金钱似乎没有太多的关系。
⑦桥南侧是六七家擦皮鞋的小摊,有两家兼配钥匙,有三家修鞋。只有老刘,既不修鞋,也不配钥匙,只一心擦皮鞋。人从摊位走过,别的摊主都会盯着你的鞋,嘴里急切地喊着:老板!擦鞋!老刘不。没活时,叼着一只细细的烟嘴,冲着你的目光微笑。见你望他了,才冒出一句:老板,打个亮撒!既不迫切,又不轻待,浓浓的川味。一只小靠椅,一个小木箱,摆放成了主顾的服务态势。他就坐在对面的木箱板上。顾客坐在椅子上,与他伸出的双脚,刚好构成了很好的视角,轻易就能看见老刘脚上两只擦得锃亮的皮鞋。低头劳作时,能看见他灰白的头发。我模仿川音说,刘总,焗一下么。他呵呵笑两声,并未停止手里的活计,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焗啥子哟。他的头随着身子晃动,我的视线被搅得一片灰白。
⑧夏天,脱掉鞋子,老刘会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木制的脚踏,上面有许多突出的疙瘩,来回滚动,按摩足穴。冬天,他会掏出一只手工缝制的厚厚的棉脚套,不像别人那样,丢给你,而是抓住你的脚,亲自套上。脚暖暖地蜷缩在棉套里,心也暖暖的。还有一只燃烧的小铁炉,他不时地把手凑上去,把鞋油和自己的手都烘烤一下。给鞋面抛光时,他把鞋子凑近嘴边,猛哈几口热气。温度通过白色哈气传递到鞋面上,也传递到了我的感动里。我不知道这道工序是不是有助于提升擦鞋的质量,但他对鞋的重视,至少提升了我与服务者之间情感。
⑨站在北京桥头,看看自己落满灰尘的皮鞋,却找不到一家鞋摊。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时间,人都到哪去了?刚准备离开,身后传来浓浓川音:老板,打个亮撒。老刘背着箱子,从一间小门面房出来。四处张望,而后小心翼翼放下箱子。我看了半天像是你,好久没有来喽。老刘不知我的姓,他也从来不问。他记住了每张面孔,那是他记忆里的姓。我问今天是怎么回事,老刘说,这里干不成了,来了新领导,要改造这条街,说北京桥太小了,要拆掉重建。说我们影响市容,都被清理了。他还告诉我,暂时寄居在这个小门面房,做点回头客生意。下个月这间小门面房也要拆了,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在这蹲了十几年了,有感情了。我听出了老刘嗓音里的伤感。他俯身擦鞋时,头还是怀旧式地晃着,却一片雪白了。
⑩站在桥头,掏出手机,想把这座桥的最后影像留存下来。忽然有些酸楚,这些承载着我们思念温度和故事细节的老建筑,是这个城市凝固的相册,每一页都记录着游子的乡愁。一旦都被拆毁了,我们的情感,会不会像一只只迷途荒野的鸟儿,找不到可以栖落的枝头。
(选自2016年01月02日《人民日报》,有改动)
【小题1】从全文看,与家乡有关的哪些内容引发了作者的“乡愁”?请加以概括。
【小题2】赏析文中划线句子的表现手法和表达效果。
(1)但路标是真实的,行人是真实的,那些如梭川流的车辆也是真实的。
(2)当我开始想它们的时候,那些凋敝已久的面孔,抖落掉灰尘,排列有序地站在路边,桃花一样,开了。
【小题3】文中多处运用了细节描写,请从⑧⑨段中选择一处并简要分析其作用。
【小题4】文章题目是“无处栖落的乡愁”,却用了大量笔墨写老刘,你如何理解作者的这种安排?

同类题2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忆江南

方令孺

①天气真好。月光下,山川都像是起来了。清寂的广场上,只有我一个人在走。我买了一根甘蔗,一边走,一边吃。秋千架下仿佛有一个人在看着我,他是在惊讶么?

②我也不愿意独自在月下眺望了,想起中古时候的修道士,遇见山川美景,就不敢抬头,因为凡是美,都是诱惑人的。美景更增加人的寂寞,更引诱人的悲哀,所以古人独自对月的时候,总是爱饮酒,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酒,真是一个寂寞人的最好的伴侣,能把冷寞化成朦胧。

③我吃完甘蔗,把渣滓用大张报纸包起来。因为有一天,我和友人谈心,我说要买一整根甘蔗独自吃完,这位朋友说:“你要是有那样的勇气,我就佩服你。”现在我要把这渣滓留给他看。

④记得廿六年春天,我忽然想作画,无意中把这意思说出来了,有一个人说“你才没有这耐性呢”,我听了很不高兴。第二天我就动笔画,发觉自己对于画大有兴趣,在一枝,一叶,一片崖石,一簇树林之间,极感消魂的迷醉。我画得一张比一张进步。自己得意极了。 后来抗战事起,我回到故乡,住在一座小破楼上,夜晚仍抽空作画;记得曾仿倪云林的石树,并临写他的题字,裱成册页,配镜框献给父亲,父亲把画挂在书房里,听来客评谈,自己就拈须微笑。自从故乡遭了敌人的蹂躏,这张画不知道可还存在人间?而我所最敬爱的老父就在我们远行之后逝世了!再也不会在藤萝萧瑟的庭院里看见父亲雍穆而翛然的风度,再也不会在寒夜的书斋里看见父亲白发苍苍在灯前垂首。故乡的庭院里每一片石,每一条径,每一棵古树,每一个残缺浓阴的门,都和父亲的风仪连合着,我想到父亲,就联想到那些醇雅的情景,想到那些情景,就牵记到父亲。现在都完了,我失去了一生所最心仪的一切。我不能想,我是被这样一位朴素盎然的老人遗弃在这浅陋的坑中。

⑤家里来信说:敌兵进城,把城里的房子大半烧掉了,把我们家的凌寒亭也拆毁了。这座亭子共有三间傍着城墙,城墙像一座山,因为时间的古老,从砖墙缝里生出许多藤萝和灌木。亭子的左边是一片竹林,右边是一座尼庵,前面隔道女墙,就是一个小湖似的池塘,长年听到浣衣妇的碪杵声;夏天有很多孩子在里面游泳,记得有一次在这池塘里还淹死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我亲眼看见人把他从水里捞起来,他的母亲听到这消息,就像飞鹰落地一样,奔扑到这男孩的尸首上号哭,到现在事隔廿年,想起那情状,还有些怆恻。亭子的周围都是古木参天,有大可合抱的槐树,有枝干夭矫的五谷树,有双干的梧桐,还有父亲亲手种的柏,石楠,柿和杉等树。这些树都是我几个兄弟的小名,父亲带着多少温良的深意把他们每一个名字都种植在土地上。看他把一瓢瓢的清水灌溉到树根上,是存着多少的希望!要是风雨的时候,这些木叶响动着,浑和成一片河流似的声音,或是被风雨激荡,枝条锐鸣得像有人在旷野上号叫,这不正是他担心着远处的孩子们,忧心戚戚的时候吗?还有一片云石,是父亲从园后草丛里发现出来的,石上有不知道是哪一年代,是谁,镌刻着“立云”二字,字体苍劲,父亲欢喜得像发现一件宝物,把石竖起来,砌一座花台供设着,周围种着很多的书带草,细长的叶子,因为多年的生长,像狮子一样蹲伏在石下。这地方四时都有各种奇怪的鸟雀,啄木鸟的剥啄声,夜晚猫头鹰的颤叫;还有彩色的锦鸡,在竹林里穿飞。我小的时候,常常担心那华丽的长尾巴,会在竹林里碰断。小松鼠故意逗人似的捧着一个松果坐在窗台上玩耍。这地方是我们小时候的乐园,现在提起来,还有无限的亲切,和一些甜蜜的感觉。亭子里父亲收藏了一些书画碑帖。这是我们看作圣坛不敢渎犯的所在,这次也被敌人扫荡完了!家里人又告诉我:当敌兵退出这城以后,父亲从山中归来,看见这样残破,并不十分痛惜。只因满地残书断帖,父亲一一拾起来,偶然有一两部还可以凑成完整的时候,就大喜过望。我写到这里,心上涌起一阵泉水似悲凉,想父亲一生爱书如命,平时再也不许我们随意翻动,这次竟如此糟蹋了!父亲所以不十分痛惜,是因为一般广大的丧亡,比起个人的损失又算得什么?可悲痛的有比这更大,更大的事,父亲是明白的。

⑥今晚因为看见月光下的山川太美了,诱我这许多的沉思。如果回忆只给我枉然的磨折,以后该学中古的修道士,不再抬头看山川之美了。

(注)①方令孺(1897-1976):作家,其家乡安徽桐城属广义上的江南。本文写于1941年前后。②廿六年:指民国二十六年,即1938年。

【小题1】赏析第①段中加点词“浮”的精妙之处。
【小题2】第②段中作者写到古人饮酒,有何用意?
【小题3】请分析“山川之美”在文中的作用。
【小题4】关于文中的“父亲”,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A.作者由学画引出看画的父亲,巧妙自然。
B.父亲手植之树,寄托着他对儿女的希冀。
C.江南之忆或因父亲而起,或因父亲而收。
D.父亲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书生,性格内敛。
【小题5】本文正文根本没有提到“江南”,但作者为什么以“忆江南”作为题目?

同类题4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岂有哑巴缪斯

余光中

①一九六五年的初秋,夏菁和我同客美国。他高踞落矶山顶,我远卧五湖平原,两地相隔,千五百英里。九月间,他飞去芝加哥,我则驾车去芝城迎接。参观了艺术馆后,太阳已经偏西,便负着落晕,冲着满地的秋色,驶回密歇根去。那夜月色清朗,平而直的超级国道,无声地流着,流一条牛奶的运河。怀乡人最畏明月夜,何况长途犹长,归途的终点也不能算家。于是两人对吟起唐人绝句来,一人一首,结果,是愈吟愈愁。事隔年余,仍记得当时,吟到“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真感到是那么一回事,一时“鹅皮”(gooseflesh)都麻了起来。那实在是难忘的一夜。

②“鹅皮”也好,“鸡皮”也好,诵诗而到高潮,我的反应之中,总会有这么一点生理成分。不是冒起鸡皮鹅皮,便是目润喉涩,最敏锐时,更有猝然中箭的感觉。英国诗人浩司曼在《诗的名与实》一文中,也曾经描述诗对他的作用,是生理甚于心智。他说,在早晨修脸的时候,他尽可能避免想诗,否则一句诗忽然涌现在心中,他的面肌紧张起来,剃刀便会失手。又说,随之而来,会有一阵寒颤,自上而下,扫过他的脊椎,且有泪水涌至眼中。最后,浩司曼说,胃部是这一切感觉的中心。高更也表示过,看凡高的画使他的胃不宁。

③绘画到底是空间的艺术,构图的节奏感对我们生理的节奏(例如呼吸和脉搏)所起的作用,似乎不如诗和音乐一类的时间的艺术,那么强烈。虽然十分喜爱绘画,但在面对一幅杰作时,我所产生的是一种深沉然而缓慢的感动。缓慢,是因为画家没有限你一定的时间去领会他的作品。音乐则恰恰相反,其节奏感完全取决于时间,人体的节奏感受到它的影响,随之疾缓起伏,所以我们在生理上对音乐的反应,总是更为迅速而直接。证之以我个人的经验,被一段美好的旋律感动时,我会生鸡皮,竖汗毛,麻头顶;但神往于一幅画的意境时,似乎很少这种生理的现象。

④尽管有少数诗人热衷于诗的空间表现,诗,在本质上仍是一种时间的艺术。而时间艺术的诗,对我们的作用,尽管是非常心灵的,也是颇为生理的。这一点,似乎有不少的读者,甚至作者自己,尚无明确的认识。缪斯,一半是神,一半也是女人。她紧扣我们的心灵,但同时也满足我们的耳目。缪斯如果成为哑巴,那么其所以成为女性的魅力,已经丧失了一半,不幸的是,中国诗的缪斯,已经显示出变哑的危机了。

⑤对于我,对于中年以上的某些读者,中国古典诗的朗吟(英文叫做chanting)是可以终身享受的一种高级乐趣。说得轻松些,它可以自娱,可以娱人,是雅人名士的一种消遣,一种修养。说得严重些,它成为欣赏古典诗的一个必要条件;短如一首五言绝句,不加千百遍的朗诵或低吟,是不可能充分心领神会的。我这一代的中年人,身逢抗战,经历种种的不幸,而比起现在的青年来,至少多一件幸事,那就是,懂得如何吟诵古典诗。小时候,我的父母和二舅父都会吟诗。他们虽未着意教我,毕竞耳濡目染,久之我也吟成了自己的一种腔调。其后这种吟哦,或高咏,或低唱,给了我无穷的安慰。今日,我的学生之中,甚至青年诗人之中,据我所知,十之八九都不会吟诵古典诗。某些青年诗人,恐怕还没有意会到这是一种不利,一种缺陷。默读唐诗,甚或用今日的国语出声诵读,固然也可以获致相当程度的了解;但比起曼声朗吟千百次后的那种领会,恐怕相去远甚。最大的原因,在于前者仅仅是心灵的吸收,而后者加上了生理的沉浸。所谓“熟读唐诗”,也就是要用生理的适应去帮助心灵的吸收,使那种节奏感,那种声调,进入肌肉,缠绕每一根神经。

⑥这样的分析,有些读者可能认为缺乏“诗意”。但是诗的生理作用,往往可以超越心灵的领会而影响读者或听众。我在美国授中国诗的时候,班上的金发孩子们对我朗吟的反应,总是热烈的,有些学生甚至要我教他们跟着吟咏。一位学生事后告诉我:他念这一班所留下的最深印象,是某次听我朗吟《国殇》。其间我也有时应邀去别的大学演讲,而当我在演讲时朗吟李白或杜甫时,完全不懂中文的听众,总是兴味盎然。这种反应,大部分属于生理。反之,我不懂西班牙文,而每次听到西班牙神父兼诗人劳治国(Father Carlos Orozco)朗诵洛尔卡炽热的抒情诗,总是感到一种绝大的过瘾。又如狄伦·汤默斯的诗,据有些人说,看起来很费解,听起来,尤其听他自己朗诵起来,反而很容易接受,至少会感到,那节奏之中,扶带着一股强大的说服力。再如乔叟那中世纪的英文,看起来好费劲,而听傅良圃神父(Father Fred Foley)念起来,忽然透明得多。不错,心灵是诗的殿堂;但是,耳朵是诗的一扇奇妙的门;仅仅张开眼睛,是不能接受全部的诗的。我几乎可以说,一首诗若未经诵出,只有一半的生命,因为它的缪斯是哑了的缪斯。在台湾,某些诗人铺张意象而无视于节奏的结果,已经使部分现代诗哑然无声,不能卒读。这样发展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的新诗会哑掉,而古典诗的吟诵,也可能失传。(例如仅仅会说国语的读者,是不会知道什么是入声的,而将“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读成平声,哪里还有凄恻之感?)中国文学岂不变成了哑文学?

【小题1】简析文章第①、②段的作用。
【小题2】赏析文中画横线部分。
【小题3】分析文章为什么要以“岂有哑巴缪斯”作为标题?
【小题4】结合全文,概括中国诗歌“变哑”的原因。

同类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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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寒日子里的火盆

李文义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冬季农村我家冰冷的土屋里,一个摆放在炕中间的火盆,徐徐地散发着微弱的热量,温暖着家人。 

‚灰头土脸的火盆,经年磨损已辨不清它的色泽,灰不溜秋不修边幅有些邋遢,是我和母亲挖来房前土坑的黄土,掺拌碎麻绳头仿造泥盆打制而成,盆壁粗糙凹凸不平。但它厚实,耐用,稳重,有如沉静在时光里的老者,静穆地抵御四面八方入侵而来的寒冷。它散发着秋阳晒干的柴草和牛马粪燃烧后的味道,偶尔窜出一丝瘦弱的青烟,嘘寒问暖呵护着家人。

ƒ年迈的祖母整日厮守着火盆,有如它的保护神。祖母着一袭黑色长袍,黑色网兜罩住稀疏的花发,瘦弱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和老年斑,半眯着凹涩的双眼,青筋裸露枯枝般的双手总是轻轻放在火盆上吸收热量,双膝上下叠加端坐在褥子上,一如默默念经打坐修行的僧尼。祖母喜爱抽烟,一杆尺余长的烟袋伸进火盆,深深一吸,火星闪烁,烟雾缭绕中的祖母如同仙人般养精纳神。左邻右舍难耐寂寞的老姐妹爱串门凑热闹,三三两两围拢着火盆,陪同祖母长枪短炮吞云吐雾,有一搭无一搭地东拉西扯,一坐就是小半天,真应了“老太太,小媳妇儿,一个一个有福人儿,不做饭,不淘米儿,坐在炕上烤火盆儿”的民谣,寒冷寂寞的时光随着袅娜升腾的烟雾悄悄溜走。 

„数九寒冬的夜晚,闲暇的女孩子也爱扎堆凑热闹,二姐的闺蜜们常挤在我们家。几位穿着花棉袄梳着大辫子透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围坐在火盆旁学织毛衣。胖乎乎的二丫是初学,二姐先是平针起好头,再手把手教,食指怎样上线,怎样旋转回针,不厌其烦;黑黝黝的领弟是一知半解,二姐悉心点拨,恰到好处;闪着水灵灵大眼睛的小芹拿着半成品,是来学花样技巧的,两人比比画画,各抒己见。她们唧唧嘎嘎地说着话,说毛线,说款式,说图案,说织法,也说女孩子的悄悄话,说到高兴处,哈哈大笑不止。不小心,织针掉到火盆里,线头被点燃,女孩子惊叫拍打着。一张张甜美秀娟的脸散发出胭脂之气,女孩子的心事梦想和憧憬蕴藏在簇拥的火盆里。   

…火盆里也有孩子的乐趣。我和四姐五妹在火盆旁写作业,看画本,玩嘎拉哈、翻绳,下五道。有时火盆里埋几个土豆,在抓心挠肝的急切等待中,外焦里嫩散发着芳香的土豆,让枯寂的冬夜充满甜蜜温馨。抓一把玉米、黄豆,散落到火盆里,噗噗噗,一粒粒黄豆变色裂纹;嘭嘭嘭,一颗颗玉米笑成了爆米花,掺杂着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欢笑声,惊醒了寂寞的长冬,成为苦寒日子里最简单的幸福。

†火盆也成为家中议事的中心,家庭中有许多重要事情,都是围坐在火盆旁酝酿成熟的。姐姐们长大了,有媒婆来提亲,父母与客人围坐在火炉旁,喝着茶吸着烟谈论着,媒婆眉飞色舞先是夸赞一番姐姐聪明能干,再口若悬河表扬小伙子吃苦耐劳。父亲时不时拿起小铲子弄一弄火盆,烟灭了,撮点火点燃,几经反复,姐姐的终身大事就敲定了。年关将近,家人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购买年货的琐事,火盆映照着家人的脸庞,在寒冷中散发着其乐融融的温情。 

‡一盆余火,散发着热量,凝聚着人心,温润着一个家庭。在那些苦寒的岁月里,在破旧的老屋里,燃烧着祖孙三代的希望、梦想和未来……

(选自《散文百家》2018年02期,有改动)

【小题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第‚段运用了欲扬先抑的手法,先是极力描绘火盆的灰头土脸,粗糙邋遢,随后转折,就是这样的火盆以它的温暖呵护着家人。
B.第ƒ段中的民谣,说明了当时农村妇女把围在炕上烤火视为一种感觉很爽的生活享受,由“我”家延伸开来,对内容做了很好的拓展。
C.作者虽然描绘的是淳朴的农村生活,却很少使用带有地方色彩的话语,用的是富有表现力的文学性语言,引发了读者诸多遐想。
D.作者对年迈的祖母进行了详细的刻画,运用了外貌描写、动作描写等手法,意在凸显祖母往日生活的艰辛和如今生活的惬意。
【小题2】赏析文中画横线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