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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神鞭
冯骥才
(节略部分内容提示) 天津城西挑担卖炸豆腐的“傻二”用头上那根粗黑油亮的大辫子把惹是生非的大地痞独眼“玻璃花”抽了个鼻青脸肿。“玻璃花”栽了面子,发誓一定要报仇,结果他将天津很多名声响亮的奇能异士甚至东瀛武士找来帮忙,可这些人一一栽在“傻二”那辫子上,从此人们称他的大辫子为“神鞭”。几年之后,大清朝亡了,要剪辫子。这时的“玻璃花”混进了“巡防营”洋枪队,不但剪了傻二徒弟的辫子,还上门来要和傻二算旧账。傻二一声不吭,闭门不出,不久就失踪了……
一年,才刚开春,草木还没发芽子,远远已经能够看见点绿色了。南门外直通海光寺的大道两边开洼地,今儿天蓝水亮,风轻日暖,透明的空气里飘着朵朵柳絮。这时候,要是在大道上放慢腿脚蹓跶蹓跶,四下望望,那才舒服得很呢
②“玻璃花”来到道边一家小铁铺,给营盘取一挂锁栅栏门的大链子。他来得早些,铁匠请他稍候一候。他骂一句街,便在大道上闲逛逛,逛累了,在道旁找到一个石头辗子,翘腿坐在上边。他见道上行人不少,忽然想到要显一显自己才弄到手的小洋货,便打怀里摸出一根衣兜烟卷,叼在嘴上,还模仿洋人,下巴一用劲,烟头神气地向上撅起来。跟着他又摸出一盒纯粹洋人用的“海盗牌”黄头洋火,抽出长长一根,等路人走近,故意手一甩,“嚓”地在裤腿上划着,得意洋洋点着烟,嘴唇巴巴地一口口往里嘬。就这当儿,忽然“啪”一下,烟头被打灭。他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啪!”又一下,叼在嘴上的烟卷竟给打断;紧接着,“啪”帽子被打飞了。三声过后,他才明白有人朝他开枪。他原地转一圈,看看,路人全吓跑了,正在惊讶不已的时候,他看到前面开洼地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阔脸直鼻,身穿宽宽绰绰的蓝布大褂,纯黑的土布裤子,紧紧打着同样颜色和布料的裹腿,头上缠着很大一块蛋青色绸料头布。他见这人好面熟,再瞧,唷,这不是傻二吗!怎么这样精神?脸上的糟疙瘩都没了,一双小眼直冒光。可是“玻璃花”立即也拿出十足的神气唬对方:“傻巴,你是不是想尝尝‘卫生丸’嘛味的?”他一撩前襟,手拍着别在腰间的小洋枪啪啪响,叫道:“说吧,怎么玩法?”他拿傻二最怕的东西吓唬傻二。
③谁知这傻二淡淡一笑,把双襟的褂子中间一排扣儿,从上到下挨个解开,两边一分,左右腰间,居然各插着一把六眼左轮小洋枪,他双手拍着左右两边的枪,对瞪圆眼睛的“玻璃花”说:“当下,我也玩这个了,你既然要玩这东西,我陪着,我先说个玩法──咱们一人三枪,你一枪,我一枪,你先打,我后打。你那两下子我知道,我这两下子你还不知道。我要是不告诉你,那就算我欺负你了!你看──”傻二指着前边,十丈远的一根树杈上,拿线绳吊着一个铜钱,在阳光下锃亮,像一颗耀眼的金星星。
④“你瞧好了!”
⑤傻二说着一扭身,双枪就“唰”地拿在手里,飞轮似的转了两圈,一前一后,“啪啪!”两响,头一枪打断那吊铜钱的线绳,不等铜钱落地,第二枪打中铜钱,直把铜钱顶着飞到远处的水坑里,腾地溅出水花来。
⑥“玻璃花”看得那只死眼都活了。他没见过这种本事,禁不住叫起来:“好枪法,神枪!神枪!”再一瞧,傻二站在那里,双枪已经插在腰间。这一手,就像他当年甩出神鞭抽人一样纯熟快捷,神鬼莫测。“玻璃花”指着傻二说:“你那神鞭不玩了?”
⑦傻二没答话,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微笑,抬手把头布一圈圈慢慢绕开取下,露出来的竟是一个大光葫芦瓢,在太阳下,像刚下的鸭蛋又青又亮。“玻璃花”惊得嗓音变了调儿:“你,你把祖宗留给你的‘神鞭’剪了?”
⑧傻二开口说: “你算说错了!祖宗的东西再好,该割的时候就得割。我把‘鞭’剪了,‘神’却留着。这便是,不论怎么办也难不死我们;不论嘛新玩意儿,都能玩到家,决不输给别人。怎么样,咱俩玩一玩?”
⑨“玻璃花”这才算认了头:“三爷我服您了。咱们的过节儿,打今儿就算了结啦!”
⑩傻二一笑,把头布缠上,转身走了。“玻璃花”看着他的身影在大开洼里渐渐消失,不由得摸着自己的后脑壳,倒吸一口凉气,恍惚以为碰到神仙。他回到营盘后,没敢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怕别人取笑他。不久,听说北伐军中有一个神枪手,双手打枪,指哪打哪,竟说一口天津话,地地道道是个天津人,但谁也说不出这人姓名,“玻璃花”却心里有数,暗暗吐舌……
(节选自冯骥才《神鞭》)
【小题1】下列对上文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
A.小说综合运用多种描写手法来表现人物性格,如对“傻二”、“玻璃花”的描写,运用了肖像、语言、动作、心理等多种描写手法,很好地表现了他们的个性。
B.小说中的“玻璃花”尽管崇洋媚外,张扬跋扈,色厉内荏,欺软怕硬,但作者对他勇于接受新事物,以及知错就改的性格是暗暗赞赏的。
C.第⑥段中“‘玻璃花’看得那只死眼都活了”,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侧面描写,突出了“傻二”出神入化的枪法,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D.上文虽只是选段,但既有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又有深刻思想内涵,耐人寻味。
E.小说以白话口语为主,方言和文言灵活交织,幽默诙谐,富于浓郁的天津味儿。
【小题2】“傻二”有怎样的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
【小题3】第①段的景物描写有哪些作用,请简要分析。
【小题4】第⑧段中“傻二”说:“祖宗的东西再好,该割的时候就得割。我把‘鞭’剪了,‘神’却留着。”结合文本与现实生活,谈谈你对这句话的认识。
上一题 下一题 0.99难度 现代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6-04-27 03: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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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题1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胡安发现了一条绳索
(秘鲁)弗朗西斯科·埃斯卡特
胡安发现了一条从天上垂下来的绳索。
那条长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绳索一直往上延伸,延伸,直至消失在冬日的云层里,胡安一边看着它一边想身边没有人会相信他看到的这一幕。
“这孩子太孤独,出现幻觉了。”听到胡安的故事,他姑姑会这么说。“应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最后她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于是胡安一直跑回了家,看见他爸爸正坐在门口的那段老树干上。“有一条绳子从天上垂下来!”胡安喊道。
父亲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好像胡安说的是一种奇怪的无法理解的方言。
胡安痛恨没有人认真地对待这件事,然而他已经习惯了,人们总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尽管他都快十岁了,在大草原上可以骑着自行车到处来去。
“爸爸,你得看看,我发现的那条绳子非常粗大,我一个人没法把它运回家。”胡安试着用父亲的语言表达,想让他别再像平时那样用轻蔑的表情看着自己。
“请您跟我来一下吧,爸爸,就一会儿。”胡安哀求道。
但这仍是徒劳,父亲不喜欢胡安求他玩耍,就像不喜欢玩耍本身,于是那孩子决定再次消失,重新向发现那条绳索的地方跑去。
他很快又看到了它,在大草原中央,纹丝不动,风吹拂着,但那条绳索仍定定地悬在那里,并不是绷紧了,只是静静的。胡安看了它一会儿,又向天上望去,寻找一种解释,但是同样一无所获,这时他想到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碰过那条绳索,就决定碰碰看,好证明那是真实的,而不仅仅是一种幻觉,或是海市蜃楼,就像那些在沙漠里迷路的旅行者所看到的。
胡安重新看了一下绳索,决定走过去。但因为某种原因,他又想起了搂着绳索渴死的旅行者,不敢向前走一步。考虑了几秒钟后,他吸了一口气,向前迈出了第一步,然后,又一步,又一步,直到剩下不到一米的距离,他伸出胳膊,用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绳索。“很软。”他想。
胡安决定拉一下那条绳索。他用双手抓住绳索,使劲向下一拉,但是什么也没发生,绳索顶住了他的全部力量,于是他决定全身吊上去,他助跑,牢牢地搂着绳索纵身一跳,就像一个九岁的人猿泰山一样吊在了绳索上。
胡安想起了一个小孩和三颗菜豆的故事,那个小孩在他家院子里种下了三颗菜豆,最后菜豆长成了一棵巨大的爬蔓植物,一直长到了天上,那孩子顺着它爬上去,在顶端发现了一座城堡,里面满是财宝。但是真的是菜豆吗?菜豆不会长成爬蔓植物呀,真是个奇怪的故事……
胡安学校的作业本上总是写满了老师的评语,说他是个非常不专心的孩子,喜欢在课堂上想入非非。现在胡安可给了所有那些老师一个理由了,在他眼前出现了一条悬空的神奇的绳索。“我应该爬上去,我得看看这是什么。”他这样想着,开始攀着绳索向上爬。
胡安爬到了十米高的时候,就害怕得不敢继续了,但是也没有勇气松开手,于是就停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小手很疼,胳膊开始颤抖,他决定慢慢地滑到地面上去,然后从家里随便找个人来,让他看看这条绳索。但是他刚准备动一下,就感到绳索开始下降。
突然,从很高的地方传来一声:砰……胡安一下子掉在了地面上,绳索开始往他身上落,好像终于从固定它的地方松开了。
绳索不停地往胡安身上落,把胡安埋在里面形成了一座小山;胡安绝望地挪动着胳膊,这时他感到绳索湿透了……他终于从里面钻了出来,一溜烟跑回了家。
父母不想听胡安解释,他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开始下着细雨;一顿惩罚后,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透过窗户看着雨,无法讲述自己的奇遇。
雨不停地下了三天三夜,胡安的父母决定停止度假回城去;胡安无法回到发现绳索的地方了,全家人都监视着他,同时全家人都受够了那场绵绵不绝的雨。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那场雨的罪魁祸首……
在绳索落地的地方,大雨形成了一个湖;随着时间的流逝,湖带来了植物,植物引来了动物,大草原变成了一个山谷;七十年后,那个被称为“拉坎提亚”的山谷里的湖成了当地河鳟最多的地方。最近一次我去那里,一些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湖里的所有小艇上只有一个人没有在垂钓,那是一个老人,他看着沁凉的湖水,似乎在思念着什么,看了他好一会儿,我禁不住好奇心驱使,上前问他在找什么。
“我的绳索。”他回答道。     (本文有删改)
【小题1】分析文中画线语句表现了胡安怎样的心理。
【小题2】文中插入一个小孩和三颗菜豆的故事有什么作用?
【小题3】小说末两段采用第一人称“我”来叙述,有什么好处?
【小题4】小说中的绳索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可作多元解读。你如何理解文中绳索的象征意义?请结合文本加以分析,至少写出两种象征意义。

同类题2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公园里的星期天

美贝尔·考夫曼

黄昏的太阳暖洋洋的,树林外隐约传来城市的喧闹。她放下手中的书,摘下墨镜,惬意地吁了口气。莫顿正在看《时代》周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他们三岁的儿子莱利在沙坑里玩。正是星期天下午五点半,藏在公园角落里的小操场清静极了。秋千和跷跷板一动不动,滑梯上也空空荡荡,只有莱利和一个年龄相仿的胖男孩蹲在沙坑里玩。多美好啊,她几乎微笑起来。她想,他们应该多出来晒晒太阳,莫顿肤色那么苍白,都是成天在大学里埋头工作造成的。她柔情地挽着他的手臂,看着莱利玩沙。

突然,那胖男孩站起来猛地向莱利扔了一铲沙。她朝男孩摇摇手指:“不可以丢沙子,这样会迷住别人的眼睛。”

可那男孩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都不眨一下。他妈妈或保姆在哪里?操场上除了正朝出口走去的二三人,只有一个男人坐在几英尺外的长凳上,块头很大,几乎占满了整条长凳,脸被《星期日漫画》遮住了。她断定他就是那孩子的爸爸。听到她的话,他目光不离漫画,随地唾了一口。

她厌恶地扭过头。就在这时,胖男孩又迅速扬起一铲子沙撒向莱利,一些沙子落在他的头发和额头上。莱利抬头看看妈妈,嘴唇犹疑地动了动;她的反应会告诉他该不该哭。

她本能地想要冲到儿子身边,掸掉他头发上的沙子,并教训那个小孩,但忍住了。她总是说要莱利学会为自己战斗。

“小家伙,别扔!”她严厉地说,并朝长凳上看看,“怎么能随便扔沙子呢!”

长凳上那人看都不看她,朝那男孩大声说:“乔,干得好!这是公共沙坑,想扔就扔。”

她觉得膝盖忽然软了一下,乜了莫顿一眼。他这才意识到怎么回事了,小心地把《时代》放在腿上,转过头看着那人,清瘦的脸上带着他当面指出学生错误时那种羞涩、歉意的微笑。

“你说得对,”他心平气和地说,“但正因为是公共场所……”

那人放下漫画,怀着敌意从头到脚打量着莫顿。“是吗?”蛮横无礼中夹着威胁,“在这里我儿子跟你儿子有同样的权力。他想扔沙子就扔呗。你不服气,就他妈带着你儿子滚蛋。”

孩子们都愣住了,瞪着眼,张大嘴,连手里的铲子掉了都不知道。莫顿面部肌肉抽搐着。“好,只需一分钟,你必须明白……”他平静地说。  “喂,闭嘴!”那人说。

她的心怦怦直跳。她知道丈夫根本不是“大块头”的对手,心中充满了对丈夫的怜惜和对那男人的怒气。她丈夫平时不生气,难得发火,这样的情景对他而言太令人难堪了。

莫顿刚起身,《时代》周刊就滑到地上。那人站起来,朝莫顿连跨两步才停住,活动着粗壮的胳膊等着莫顿上前,她害怕地并紧颤抖的双膝。会发生可怕的打斗吗?太可怕了,太出人意料了……得阻止这场打斗,喊救命。她本想扯住丈夫的袖子,示意他坐下,但基于某种原因,她没有这样做。

莫顿正了正眼镜,面色十分苍白。“这太荒谬了,”他镇静地说,“我倒想请教请教……”

“哦,是吗?”那人两腿分开,轻轻晃着,极为轻蔑地看着莫顿,“就你,还有谁?”

他们你盯着我,我瞪着你对峙了一套儿。莫顿突然转过身,平静地对她说:“走,我们离开这里。”

他笨拙地走向沙坑,窘迫使他的脚步有点踉跄。他弯腰抱起莱利并捡起铲子。

莱利一改呆愣的神态,又踢又叫:“不要回家,要玩嘛,不要吃晚饭……”

他俩拖着莱利往前走。出大门必得经过那人坐的长凳,她极力不看那人,昂首挺胸、慢慢地和丈夫、孩子一起走出了那片操场。

她的第一感觉是松了口气:避免了一场打斗,没有人受伤。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沉重的甩不掉的感觉。这感觉要比一场意外事故,或者比道理被暴力击败要痛苦得多。她隐约地感到她与莫顿似乎缺少什么。

莫顿突然冒了一句:“那证明不了什么。”  “什么?”她问。

“打架。打架除了证明他比我高大以外,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当然。”她说。

“最好的结果,”他解释说,“可能会是什么?打碎眼镜,掉一两颗牙,或者卧床两天——图什么?伸张正义?讲清道理?”

“当然。”她又说,加快了脚步,只想早点回家忙些别的事情,消除那像强力胶一样黏在她心上的感觉。全是愚蠢、卑鄙之徒!她想,一边拽紧了孩子的手。孩子还是哭个不停。以前她总对他那弱不禁风的小身体、瘦削的肩膀、细瘦无力的双腿,有着一丝温柔的怜惜。但是现在,她的嘴唇愤恨地紧闭着。

“不许哭,”她气冲冲地说,“真叫人丢脸!”她觉得他们三个好像踩着烂泥前进一样。孩子的哭声更大了。她想,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会怎样呢?让自己被揍扁?去教训那人?叫警察?“警官,公园里有人叫他儿子向我儿子扔沙子……”真可笑,没必要去想这些。

“老天,你不能让他安静吗?”莫顿烦躁地说。

“你以为我一直在干嘛?” 她说。莱利挣脱他们的手,往后退着。“你管不住,我来管。”莫顿气呼呼地说,朝孩子走去。

但她的声音制止了他。她细小、冷酷、充满蔑视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是吗?”她听见自己说,“就你,还有谁?”

(根据肖鹏译文删改)

【小题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一项是
A.小说善于运用细节描写来刻画人物。比如莱利被欺负之后,只是“嘴唇犹疑地动了动”,等待妈妈的反应,这一细节含蓄地表现了莱利软弱的性格,并暗示了其性格的成因。
B.小说中莱利与其父莫顿、胖男孩乔与其父“大块头”在外形和性格上都很相像,这样写旨在说明有其父必有其子,提醒家长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对孩子的影响。
C.小说中多次提到《时代》周刊和《星期日漫画》这两种杂志,巧妙地暗示了莫顿和大块头男人身份地位及文化背景的差异,使寻常的故事具有了更为深广的社会意义。
D.“她觉得他们三个好像踩着烂泥前进一样”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化无形为有形,巧妙地传达出“她”内心的沉重和对愚蠢、卑鄙之徒的愤恨。
【小题2】小说第一段中的环境描写在全文中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小题3】有人认为小说写到一家三口慢慢走出操场就戛然而止,也是一篇余味悠长的小说,后半部分完全可以不要,你怎么看?请从情节、人物、主题三个角度阐述你的理由。

同类题3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朱大哥

陈楫宝

朱大哥是我的老房东。

老房东不老,刚过五十岁。套着海军蓝T恤衫,穿着大裤衩,趿拉着一双拖鞋,左手插进裤兜,右手揉搓着核桃。

一个多小时前,接到我要来访的电话。他有些激动,扬言说虽然十年不见,肯定能一眼认出我。 下车走到胡同口,我抬眼一瞄,就看到他了。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片刻,有一个仓促的对视,然后一扫而过。待我走到他跟前,喊了他一声。他愣怔住了,睁大着眼,盯着我端详一番,口中念念有词:哎哟喂,这体面劲儿,毛儿嫩,滋润着呢。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哪儿见你挨刀了啊……

他伸出右手顺势绕臂,亲昵地搂着我的肩,迈进四合院。

我搬进来第一天,朱大哥在朱红色院门门口迎接我,开口第一句就是“嘿,这小伙子,精神!” 随之,他上前接过我的拖箱,转身径直走进大院,我背着包,空着双手紧跟其后。

他家在第三间,对面就是小杂房,我的“新居”。他打开小杂房门,里面置放一张床、一张桌子,简陋但干净……朱大哥放下我的行李,帮我铺好床,然后搓着手说:委屈啦,中介说你是一文化人,我就想,这小杂房,也算沾点儿文气了。

父亲去世得早,早年贪玩的朱大哥上到技工学校就出来了。他经常习惯性地捋一下头发,眯着眼,感慨一番:有文化多好。

当时,朱大哥还在北京的一家化工机械设备厂上班。每天6点多钟,他骑上二八款自行车, 每踩一下,脚踏就发出哐当的摩擦声响,但他浑然不觉,哼着邓丽君的《甜蜜蜜》去上班。傍晩时分,我在隔壁斗室,听到“咔嚓”支起自行车的声音,知道房东回了。

我搬进去那年,他年近不惑,孑然一身。亲戚、邻里没少给他介绍对象,都无疾而终。“我就喜欢谈一个知识分子,”聊起婚事,他抬头斜视着屋顶,一片亮瓦透射出一缕阳光,眯着眼补充一句,“宁缺毋滥。”

好运还真是被他撞上了。朱大哥被人介绍了一位,也就是后来的朱大嫂,那时离异带有小女孩子,是一个小餐馆老板。

那晚相亲回来,朱大哥敲开我的房门,一脸喜色:嘿嘿,戴眼镜的,看起来挺有文化。

不久,大姐就搬进来同住,后来顺理成章地成了朱大嫂。

后来我考取了研究生,要从四合院搬进学校住。搬家那天,朱大哥提前从工厂骑车赶回家,和大嫂忙碌一通,做了地道的北京炸酱面,为我送行。

我搬离四合院不长时间,朱大哥被工厂下岗分流了。

离开工厂那天,他先到车间把车床擦洗得锃亮,把扳手、套筒工具整齐地收集起来,放进铁皮工具柜里,然后摘下白色安全帽,脱下蓝色的帆布工服。朱大哥走到厂门口,转身抬头仰视着斑驳的厂名大字。他朝着厂名大字,深深一鞠躬,告别二十年的光阴。

此时,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雨点从后领处滴落在朱大哥的颈椎上,有些冰凉。

朱大哥从单位辞职,托关系在西单一个新开业的鞋商场租了一个柜台。大嫂提醒他:你这刚下岗,就跑去做买卖,能行吗?朱大哥脖子一梗:树挪死,人挪活,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一个北京城,还没有我能折腾的事儿?

朱大哥脾气一倔,大嫂就由着他了。朱大哥把工厂买断的补偿款和亲戚借款,一下子砸进去。结果商场没啥人流,一年下来赔了本。

大嫂没有数落他,倒是怂恿他去饭馆帮忙

生意很好,但是不存钱。嫂子身体不舒服,腰有点儿酸背有点儿痛,朱大哥就给她请中医过来按摩调理;送小孩学英语,请家教,按小时收费,每周五课时;还有她父母,一大帮亲戚,就靠这个小饭馆养着。

大嫂带过来的女儿即将大学毕业。大嫂不想孩子住回四合院,母女俩做着大房子梦,最好是六十八层的,站得高看得远,望尽北京城。

把梦想照进现实的,就是等待着四合院拆迁了。那样会获得一大笔补偿款,可以买大房子。

“那小杂房不会不计算面积吧?”大嫂就担心临时搭建的、曾经租给我住的小杂房能否补偿。

“哎哟喂,要那么多钱干吗呀?差不多得了,政府也不会亏待我们。我们总不至于开着宝马去扫大街吧?”朱大哥眯着眼幽默了一把。

大嫂笑着白他一眼,就没见过这么整天傻呵呵的。这么多年,就算是下岗了,你还是这副臭德行:做人讲个正,做事局气,图个穷快活。

看似笑骂,只言片语间,冒出一缕人间烟火,弥漫着他们之间的耳鬓厮磨和对生活的韧度。

 (摘自《北京文学》2018年第12期)

【小题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采用倒叙的手法,先写我约访朱大哥,然后展开回忆,按照时间顺序记叙了我和朱大哥的交往过程,介绍了朱大哥平凡的生活经历。
B.文中画线句子属于环境描写,烘托了朱大哥被工厂下岗分流,失去工作后的凄凉心情,也表现了朱大哥对未来生活的担忧。
C.朱大嫂骂朱大哥一副“臭德行”,说他“做人讲个正,做事局气,图个穷快活”,这是对朱大哥一根筋性格以及对事情满不在乎的态度的不满。
D.这是一篇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小说以朴实无华的语言塑造了在艰难生活境遇中沉浮的人物形象,表现了作者对生活中小人物命运的关注。
【小题2】“我”在文中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
【小题3】朱大哥虽是一个平凡人,身上却闪耀着许多美好的品质,试结合文本分析。

同类题4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迷失在雪中的城市

那个早上是寂静把他叫醒的。马可瓦多从床上起来觉得空气中有一些奇怪的东西。认不出那是几点钟,从百叶窗缝透进来的光线跟平常白天或夜晚的任何时候都有些不同。打开窗户:整个城市不见了,被一页白纸所取代。定睛再看,才分辨出在白色当中,有一些几乎被涂抹掉的线条仍符合视觉上的习惯:周围那些窗户、屋顶和街灯,全被前一天晚上下的雪盖住了。

“是雪吔!”马可瓦多向他太太喊着,或应该说张口想喊,但是声音一出来就被压低了。就好像落在线条、颜色和景观上的雪,也落在所有噪音上,减低了制造噪音的可能性;在一个满溢的空间的,声音是不会振动的。

电车因下雪而停驶,马可瓦多只好走路去上班。沿途,他自己开辟出他的通路,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畅快。在市区路上,人行道与行车道的区别都消失不见了,车辆不能通行,而马可瓦多,虽然每走一步就陷入半截小腿,雪水也渗入袜子,但他游走在马路中央,踩踏着花坛,任意穿越路口,东摇西摆地前进。他是自己的主人。

所有大小道路像沙漠般无边无际的展开,如同夹在陡峭山峰中纯白的峡谷。被覆盖于下的城市,谁知道是否还是同一个,或者在夜里已换了另一个?谁知道在白雪下到底还有没有加油站、书报摊、电车站,或者只是成堆成堆的白雪?马可瓦多一面走一面幻想着自己迷失在一个不同的城市中:事实上他的脚步正把他带往每天工作的地方,同样的仓库。等走进大门口,这位搬运小工惊讶的发现自己站在一成不变的墙内,仿佛那些让外头世界消失的改变,独独漏掉了他的公司。

在那等着他的,是一枝比他还高的铁鍬。车间主任威利哲姆先生把它递给他,说:“公司前面人行道上的积雪轮到我们铲,也就是说轮到你铲。”马可瓦多环抱着那枝铁鍬转身出去。

铲雪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尤其对那些没吃饱的人而言,可是马可瓦多却觉得雪就像一位朋友,撤消了禁锢他生命的牢笼。于是他发奋工作,一大铲一大铲的雪花由人行道上飞向路中央。

还有失业的西吉斯蒙多对雪也充满了感激,他在那天早晨被市政府征召成为铲雪工人,终于眼前有了几天确定的工作。不过他的这种感情,不同于马可瓦多模糊美丽的幻想,而是精确的计算,要清出这么多平方米的面积就必须铲掉多少平方米的雪;他把目标锁定在能够成为小队队长,然后——这个志向是一个秘密——再直上青云。

西吉斯蒙多转身看到了什么?一个忙碌的家伙在人行道上东一铲西一铲零乱地用雪把那一段刚清完的行车道又盖住了。他差点昏倒。跑过去用装满雪的铁鍬指着对方的胸口。“喂,你!是你把雪铲下来的?”

“啊?什么?”马可瓦多惊跳起来,但承认:“喔,大概是吧。”

“好,那你立刻用你的小铲子把它弄回去,要不然我就让你把它吃干净。”

“可是我应该要铲掉人行道上的雪。”

“我要铲的是马路。那怎样?”

“不然我要放哪里?”

“你是市政府的吗?”

“不是,我是Sbav公司的。”

西吉斯蒙多教他如何把雪堆在路边,于是马可瓦多把那一段马路重新打扫干净。心满意足,铁鍬插入雪中,两人注视着完成的作品。

“你有烟头吗?”西吉斯蒙多问。

当他们互相为对方点燃半支香烟时,一辆扫雪车驶过,扬起两大波白浪掉落两侧。在那个早晨,任何噪音都只是窸窣声:等这两个人抬起目光,他们清过的那段又重新盖满了雪。“发生什么事了?又下雪了?”抬眼望着天空。那辆车,转着它的大刷子,已经拐弯了。

马可瓦多学会把堆雪打压成结实的小墙。如果他一直不断作这样的小墙,便可造出完全属于他的路径,通往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而其他人在这些路里都会迷失。重建城市,堆积起像房子一样高的雪山,这样就没有人能辨认真正的房子。也或许其实所有的房子都已变成雪造的了,里面及外表;一个是有古迹有钟楼有树木的雪的城市,一个是可以用铁鍬打散再用另一种模式重建的城市。

在人行道旁某一处原来就有一堆庞大的雪。马可瓦多正准备整压它以与他的小墙同高时,才发现那是一辆汽车:公司董事长亚伯伊诺的豪华大轿车,全被雪盖住了。既然一辆车和一堆雪之间的差别这么微小,马可瓦多埋首用起铁鍬来雕刻一辆汽车。他雕得实在很好:在两者之间还的确分不出来那个才是真的。为了给这个作品做最后修饰,马可瓦多用上了一些铁鍬挖出的废物:一个生锈的圆罐子作车灯,一片煤气阀让车门有了把手。

门房、传达员和工友一阵脱帽礼,董事长亚伯伊诺从大门出来。有深度近视眼的董事长,自信地快步走向他的汽车,抓住突出的煤气阀,拉出,低下头连脖子一起钻进雪堆中。

马可瓦多已经转过街角在中庭清扫。

中庭的小孩作了一个雪人。“它没有鼻子,”其中一个小孩说。“我们放个什么东西。胡罗卜!”便各自跑回家里的厨房在蔬果中翻找。

马可瓦多看着雪人。“就是这样,没办法分辨在雪下面的是雪还是被雪所覆盖的东西。可是有一种情况除外;人。因为他知道我是我,而不是在这里的这个东西。”

专注于他的沉思,以至于没听到屋顶上两个男人喊叫:“喂,先生,您移动一下位置!”他们是负责除去瓦片上积雪的人。然后在一瞬间,三百公斤的雪迎头落下。

小孩带着他们的战利品胡罗卜回来。“哇!他们做了另一个雪人!”在中庭里有两个一样的玩偶,站得很近。

“我们帮两个都装上鼻子!”便把两条胡罗卜分别插在两个雪人脸上。

马可瓦多,死多于活地感觉到透过那层把他埋没和冰冻的白雪有人送来了食物,便咀嚼起来。

“我的妈呀!胡罗卜不见了!”小孩们都吓坏了。

其中一个最勇敢的并不放弃。他还有另一个鼻子可以换:一颗青椒。把它塞给了雪人,雪人狼吞虎咽地把青椒也吃掉了。

小孩们再试着放上一小根木炭当鼻子。马可瓦多用尽全身力气把它吐掉。“救命啊!它是活的!雪人是活的!”小孩们全都跑光了。

在中庭的一角有排放热气的闸门。马可瓦多,迈着雪人沉重的步伐,把自己移到闸门上。雪一块块的融化,顺着衣服往下流:重新出现一个肿胀并感冒鼻塞的马可瓦多。

拿起铁鍬,主要是为了暖身,他继续在中庭工作。有一个喷嚏停在鼻头,就停在那里,没决定到底要不要出来。马可瓦多铲着雪,半闭着眼,而那个喷嚏始终卡在他的鼻尖。突然间:“啊……”,几乎隆隆震耳的:“……啾!”比地雷爆炸还要猛烈。由于空气急剧的变动,马可瓦多被震撞到墙壁上。

可不是一点小变动:这个喷嚏引起的根本是一个龙卷风。所有中庭的雪扬起,纷飞有如暴风雪,然后被上方的漩涡吸进去,撒入天空。

当马可瓦多从昏厥中重新张开眼睛,整个中庭都是空的,连一片雪花也没有。在马可瓦多眼前出现的是一如往日的中庭,灰色的墙壁,仓库的箱子,那些日常的多角和满怀敌意的东西。

【小题1】试分析西吉斯蒙这一人物在小说中有何作用。
【小题2】请赏析划线段落的语言特色。
【小题3】试分析标题作用。
【小题4】请结合文章举例分析本文的幽默特点。

同类题5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同车人的啜泣
木心
秋天的早晨,小雨,郊区长途公共汽车站,乘客不多。
我上车,选个靠窗的座位——窗下不远处,一对男女撑着伞话别。
女:“上去吧,也谈不完的。”
男:“我妹妹总不见得十恶不赦,有时她倒是出于好心。”
女:“好心,她有好心?”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作刀锯状:“杀了我的头我也不相信。”
男:“肝火旺,妈的病是难好了的,就让让她吧。”
女:“谁没病,我也有病。娘和女儿一条心,鬼花样百出。”
男:“……真怕回来……”  
女:“你不回来,我也不在乎,他们倒像是我做了寡妇似的笑话我。”  
男:“讲得这么难听?”  
郊区和市区,一江之隔。郊区不少人在市区工作,周末回来度假,多半是喜气洋洋的。这对男女看来新婚不久,一星期的分离,也会使女的起早冒雨来送男的上车。凭几句对话,已可想见婆媳姑嫂之间的风波火势。男的无能息事宁人,尽管是新婚,尽管是小别重逢,烦恼多于快活——就是这样的家庭小悲剧,原因还在于婆媳姑嫂同吃同住,闹是闹不休,分又分不开。
从两人苍白憔悴的脸色看,昨夜睡眠不足,男的回家,女的当然就要细诉一周来的遭遇,有丈夫在身边,嗓门自会扯高三分。那做婆婆、小姑的呢,也要趁儿子、哥哥在场,历数媳妇、嫂子的新鲜罪过,牵动既往的种种切切——为什么不分居呢,那是找不到别的住房,或是没有足够付房’租的钱。复杂的事态都有着简单的原因。  
我似乎很满意于心里这一份悠闲和明达,毕竟阅人多矣,况且我自己是没有家庭的,比上帝还简单。
快到开车的时候,他二人深深相看一眼,男的跳上车,坐在我前排,女的将那黑伞递进车窗,缩着脖子在雨中奔回去了。  
那人把伞整好,挂定,呆了一阵,忽然扑在前座的椅背上啜泣起来……  
同车有人啜泣,与我无涉。然而我听到了那份话别,看到了苍白憔悴的脸,妄自推理,想象了个大概,别的乘客不了解此人为何伤心,我却是明明知道了的。  
并非我生来富于同情,我一向自私,而且讲究人的形象,形象恶俗的弱者,受苦者,便很难引起我原已不多的恻隐之心。我每每自责鄙吝,不该以貌取人;但也常原谅自己,因为,凡是我认为恶俗的形象,往往已经是指着了此种人的本心了。  
啜泣的男人不是恶俗一类的,衣履朴素,脸容清秀,须眉浓得恰到好处。中等身材,三十岁不到吧。看着他的瘦肩在深蓝的布衣下抽动,鼻息声声凄苦,还不时长叹、摇头……怎样才能抚及他的肩背,开始与他谈话,如何使母亲、妹妹、妻子,相安无事……会好起来,会好起来的。  
先关上车窗,不是夏天了,他穿得单薄。  
啜泣声渐渐平息,想与他谈话的念头随之消去。某些人躲起来哭,希望被人发现。某些人不让别人找到,才躲起来哭。这两种心态,有时也就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情况下表现出的。  
提包里有书,可使我息止这些乏味的杂念。  
是睡着了,此人虚弱,会着凉生病,脱件外衣盖在他肩背上……就怕扰醒了,不明白何以如此而嫌殷勤过分……坐视别人着凉生病……扰醒他又要啜泣,让他睡下去……这人,结婚到现在,休假日都是在家庭纠纷中耗去的……这是婚前没有想到的事……想到了的,还是结了婚岂非我在与他对话了。  
看书。
将要到站,把书收起,正欲唤醒他,停车的一顿使他抬起头来——没有忘记拿伞。下车时我注视他的脸——刚才是睡着了的。  
路面有了淡淡的阳光,走向渡江码头的一段,他在前面,步态是稍微有点摇摆的那种型。  
他挥动伞……挥成一个一个的圆圈,顺转,倒转……吹口哨,应和着伞的旋转而吹口哨,头也因之而有节奏地晃着晃着……  
是他,蓝上衣,黑伞。  
渡江的轮船上站满了人,我挤到船头,倚栏迎风——是我的谬见,常以为人是一个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  
容易悲哀的人容易快乐,也就容易存活。管壁增厚的人,快乐也慢,悲哀也慢。淤塞的导管会破裂。真正构成世界的是像蓝衣黑伞人那样的许许多多畅通无阻的导管。如果我也能在啜泣长叹之后把伞挥得如此轻松曼妙,那就好了。否则我总是自绝于这个由他们构成的世界之外——他们是渺小,我是连渺小也称不上。     (选自《哥伦比亚的倒影》)
【小题1】文章是围绕“同车人的啜泣’’展开的,请据此梳理本文的叙述脉络。(4分)
【小题2】请解释下列两句话在文中的含意。(6分)
(1)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违,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  
(2)如果我也能在啜泣长叹之后把伞挥得如此轻松曼妙,那就好了。
【小题3】请简要分析文中这段细节描写的作用。(6分)
他挥动伞……挥成一个一个的圆圈,顺转,倒转……吹口哨,应和着伞的旋转而吹口哨,头也因之而有节奏地晃着晃着……
【小题4】本文多次写到“我”的矛盾心理,比如欲言又止、想给他盖件衣服却又没有去做等。
(1)请结合文本分析论述“我”为什么如此矛盾纠结?
(2)选择一个角度,谈谈你对这种矛盾纠结的看法。(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