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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父亲

梁晓声

小时候,父亲在我心中,是严房的一家之主,这个三颜抹灰工,靠出卖体力供我吃穿,是我的恩人,也是令我惧怕的人。

父亲从不抱怨,也不叹气,板着脸任我们“吃”他。我常常希望父亲也抱怨点什么,也唉声叹气。照我天真的想法,父亲如果唉声叹气,就会少发脾气了。

母亲属羊,像羊那么刷服,完全被父亲所“统治”。她是一位私垫先生的女儿,颇识一点文字。孩子长大后有出息,是她本能的惶憬。

关于“出息”,父亲有他独到的理解。一天吃饭时,我喝光了一碗苞谷粥,又想去盛,瞥见父亲在瞪我,我胆怯了,犹犹豫豫地站在粥盆旁。父亲却鼓励我:“盛呀!再吃一碗!”见我只盛了半碗,又说:“盛满!”接着,用筷子指着哥哥和两个弟弟,异常严肃地说:“你们都要能吃,能吃,才长力气!你们眼下靠我的力气吃饭,将来,你们都是要靠自己的力气吃饭的!”

我十岁那年,父亲随建筑公司支援大西北去了。每月寄回的钱,根本不够维持家中的开销。父亲第一次探家,攒的三百多元钱还了母亲借的债只剩下一百多元。

为了节省,父亲始终三年才探一次家。父亲是很能攒钱的,母亲是很能借债的。我们家的生活,恰需要这样一位父亲,也特别需要这样一位母亲

父亲第三次探家那年,哥号正要考大学。父亲以说一不二的威严反对。“我供不起你上大学!”父亲的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他让哥哥去市场卖菜挣钱。卖十斤菜可挣五分钱,哥哥每天回家交给父亲五角钱。那五角,是母亲给给哥的,哥哥实则是到江边温习功课了,父亲发现后大发雷定,用水杯碎了镜于。他气得当天就回大西北,我和哥哥去送父亲。列车开动前,父亲从车窗探出身说:“老大,听爸的话,别考大学!咱们全家七口,只我一人挣钱,我已经五十出头,身板一天不如一天了,你应该为我分担一点家庭担子啊!”语调中流露出无限的苦裹和哀哀的恳求。列车开动时,父亲流泪了。

哥哥还是参加了高考,母亲和哥哥又一次欺骗了父亲,我“知情不举”,也欺骗了父亲,内疚极了。哥哥接到大学录取通知时,母亲欣慰地笑了,哥哥却哭了。我去送哥哥,他没让我进站。他说:“省下买站台票的五分钱吧。”又说:“二弟,家中今后全靠你了!先别告诉爸爸,我上了大学……”

哥哥随人流走入火车站,左手拎着行李卷,右手着网兜鬼,一步三回头。我缓慢地往回走,攥着省下的那五分钢币,心中暗想,为我们家祖祖辈辈的第一个大学生,全家一定要更加省吃俭用,节约每一分钱……

哥哥在第一个假期被学校送回来了,再也没能返校,他进了精神病院……

我从哥哥的日记本中,翻出了父亲写给哥哥的一封错字和白字占半数的信:老大!你太自私了!你心中根本没有父母!根本没有弟弟妹妹!你只想到你自己!就算我白养大你!就算我没你这个儿子!我再也不会认你!所有这些“!”号,似乎也无法表达父亲对号哥的憎怒。

这封信,使我想起父亲的教导:“将来,你们都是要靠自己的力气吃饭的!”倘一个人明明可以靠力气吃饭而又并不想靠力气吃饭,也许竟是真有点大逆不道的吧?父亲是一个体力劳动者,却并不因此自卑自贱,相反,还官目自尊,崇尚力气,对凡是不靠力气吃饭的人,都一言以藏之曰:“吃轻巧饭的!”心里隐含着一种藐视。

父亲第四次探家前,我去了北大荒,一直再没見过父亲。第七年,连队第二次推答我上大学。我并不怎么后悔地放弃了第一次上大学的机会,然而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获得第三次被推荐的机会,那一年我25岁了。

几经物夜失眼,我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告知父亲我已被推荐上大学,请求父亲汇给我二百无钱。

信一授进邮筒,我使追悔莫及。没想到父亲很快就汇来了钱。二百元整,电汇。附言条上,歪亚扭扭地写着几个字:“不勾(够),久(就)来电”。

(有改动)

【小题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哥哥说“省下买站台票的五分钱”,说明他懂得节俭,他能深入体会家庭的困难,上大学是希望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
B.小说写到父亲说:“将来,你们都是要靠自己的力气吃饭”,是想突出父亲“崇尚力气”的观念和不想低声下气求人的心理。
C.小说里讲到,家中同样特别需要这样的父亲和母亲,因为父亲很能攒钱,母亲很能借债,表达了我对父母由衷的感激之情。
D.小说中的父亲是一个深处贫穷家庭中苦苦挣扎,却只能艰难谋生,无力改变家庭贫穷现状的人物,是那个时代的缩影之一。
【小题2】请结合文章内容分析小说中“我”的作用。
【小题3】从不支持哥哥上大学,到支持“我”上大学,父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上一题 下一题 0.99难度 现代文阅读 更新时间:2019-12-21 10: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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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题1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不速之客
梁晓声
几天前,我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我1985年在新疆认识的一位青年石油工人。吃过饭,他吞吞吐吐地请求:梁老师,我想住在你家只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走。
当时已是晚上九点半了。我爽快地说:当然可以,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住下,在北京玩几天吧!
他笑了摇头:那可不行。只有半个月假。在沧州住三五天,还想回家见我母亲呢。
我奇怪地问:那么你到沧州去,并不是……
他又摇了摇头:您忘了我家在大庆?到沧州农村去,是探望我奶奶。我父亲在天津站上车找我。我们一起去沧州。
我不但奇怪,而且糊涂了。在我记忆中,他奶奶早已去世了。
他见我困惑,于是娓娓道来:梁老师,您是知道的,我们石油人中,有不少父子兵。别人以为,父子可以天天在一起似的。其实不尽然。有时调令一下,一走就是几千里,一别就是七八年!
他问我:您还记得我们队上的小侯么?我说:记得,那个下了班就抱着吉它弹起来没完,外号叫观赏猴的小伙子,对不对?他说:对。就是他。人们都说我俩长得像双胞胎。但去年他死了。我不禁一怔,不知道小侯为什么死,更不知和到沧州去探望奶奶之间有什么联系。
他吸了两口烟,说:小侯是在大风暴中,为了保护十几万美金进口的器材而死的,他用外衣保护好器材,自己却被沙暴埋住了。人们从一米多深的沙丘下把他扒出来,在他的遗物中发现了一封信,是他父亲写给他的。他父亲是胜利油田的一位老工人,父子俩九年没见面了。父亲在信上说,因公要路过兰州,希望可以在兰州站见上一面。火车在兰州停车二十分钟,可以叙叙父子情。队友们传看了那封信,都哭了。大家都觉得,还是暂不告诉他父亲真相好。自然而然的,大家将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也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于是我就去找队里的领导,请求批准我冒充小侯一次。领导当即就批准了,还方方面面地嘱咐了我一通,怕我和小侯的父亲见面之后露出破绽,把小侯遗物中的他父亲的一张照片交给我。
在车站,他望着我,我望着他。过了好一阵儿,他问我:儿子,是你么?我说:爸,是我啊!
我和那人就拥抱在一起。我忍不住哭了,仿佛我们真的九年没见过面了。他也落泪了。
我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蹲下,互相望着,都不停地吸着烟。聊了一会儿之后,父亲似乎起了疑心,从兜里摸出我的照片,也就是小侯的照片,低头看看照片又看看我,犹豫好一阵儿,终于单刀直入的问:小伙子,别演戏了。说吧,你为什么冒充我儿子?
我无奈,只有老实交待。听完我的话,他将一只手拍在我肩上,说:儿子,不,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该叫你儿子了。既然你老实交待了,那么我也老实交待吧。我也不是小侯的父亲。小侯的父亲死在工作岗位上了。和你一样,我也是被大家推选出来,经领导批准,专为完成这一项任务的。
我们彼此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互相望着,都默默流泪。
列车即将启动,我们不得不都站起。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约定要常往家里写信。
小侯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奶奶,和他的伯父婶子们住在沧州乡下。一周前,我收到了老孟,也就是当年冒充小侯父亲那个人写给我的信。信上说,小侯八十三岁双目失明的老奶奶,既想儿子,又想孙子,想得整天磨磨叨叨的。老孟在信中跟我商量,无论怎样,也应该了却老人家的心愿,使她在归天之前,和儿子、孙子,团圆上几天。我想,这一路上,能节省几元钱,就节省几元钱吧!
唉。这些石油人哪!怎么是这么奇特的人啊!
我流下了泪,默默从冰箱里取出了朋友送给我的几盒蜂王浆,递给他,诚挚地说:把我这点儿心意,也给老人家带去吧!
(选自《梁晓声文集》,有删改)
【小题1】下列对小说的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不速之客”本略带贬义,小说以此为题,题目与内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B.“唉,这些石油人哪!”是作者对石油工人家国情怀的慨叹,表现了作者深沉的赞颂之情。
C.小说语言质朴平实,生活气息浓郁,体现了鲜明的纪实风格。
D.小说采用第一人称叙述,是因为“我”作为关键性人物,能直接抒情,增强小说的真实感和亲切感。
【小题2】小说在形象上比较特别,它不是塑造鲜明的个体形象,而是刻画了石油工人的群体形象,请根据小说内容,概括这个群象的形象特点。
【小题3】“我也不是小侯的父亲,小侯的父亲死在工作岗位上了。”有人说这一情节完全可以删去,因为没有这一情节不影响小说的表现力;也有人说要保留这一情节,因为正是这一情节使小说更具震撼力。你认为有必要保留这一情节吗?请结合内容谈谈你的看法。

同类题2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不速之客
梁晓声
几天前,我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我1985年在新疆认识的一位青年石油工人。吃过饭,他吞吞吐吐地请求:梁教师,我想住在你家……只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走……
当时已是晚上九点半了。我爽快地说:当然可以,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住下,在北京玩几天吧!
他笑了摇头:那可不行。只有半个月假。在沧州住三五天,还想回家见我母亲呢。
我奇怪地问:那么你到沧州去,并不是……
他又摇了摇头:您忘了我家在大庆?到沧州农村去,是探望我奶奶。我父亲在天津站上车找我。我们一起去沧州……
我不但奇怪,而且糊涂了。在我记忆中,他奶奶早已去世了。
他见我困惑,于是娓娓道来:梁老师,您是知道的,我们石油人中,有不少“父子兵”。别人以为,父子可以天天在一起似的。其实不尽然。有时调令一下,一走就是几千里,一别就是七八年!
他问我:您还记得我们队上的小侯么?我说:记得,那个下了班就抱着吉它弹起来没完,外号叫“观赏猴”的小伙子,对不对?他说:对。就是他。人们都说我俩长的像双胞胎。但去年他死了……我不禁一怔,不知道小侯为什么死,更不知和到沧州去探望一位“奶奶”之间有什么联系。
他吸了两口烟,说:小侯是在大风暴中,为了保护十几万美金进口的器材而死的,他用外衣保护好器材,自己却被沙暴埋住了。人们从一米多深的沙丘下把他扒出来,在他的遗物中发现了一封信,是他父亲写给他的。他父亲是一胜利油田的一位老工人,父子俩九年没见面了。父亲在信上说,因公要路过兰州,希望可以在兰州站见上一面。火车在兰州停车二十分钟,是可以叙叙父子情的。队友们—一传看了那封信,都哭了。大家都觉得,还是暂不告诉他父亲真相好。自然而然的,大家将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也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于是我就去找队里的领导,请求批准我冒充小侯一次。领导当即就批准了,还方方面面地嘱咐了我一通,怕我和小侯的父亲见面之后露出破绽,最后交给我小侯遗物中的他父亲的一张照片。
在车站,他望着我,我望着他。过了好一阵儿,他问我:儿子,是你么?我说:爸,是我啊!
我和那人就拥抱在一起。我忍不住哭了,仿仿佛我们真的九年没见过面了。他也落泪了。
后来我们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蹲下,互相望着,都不停地吸着烟。聊了一会儿之后。“父亲”似乎起了疑心,从兜里摸出“我”的照片,也就是小侯的照片,低头看看照片又看看我,犹豫好一阵儿,终于单刀直入的问:小伙子,别演戏了。说吧,你为什么冒充我儿子?
我无奈,只有老实交待。听完我的话,他将一只手拍在我肩上,说:儿子,不,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该叫你儿子了。既然你老实交待了,那么我也老实交待吧。我也不是小侯的父亲。小侯的父亲死在工作岗位上了。和你一样,我也是被大家推选出来,经领导批准,专为了完成这一项任务的……
我们彼此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互相望着,都默默流泪。
列车即将启动,我们不得不都站起。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约定要常往“家”里写信。
小侯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奶奶,和他的伯父婶子们住在沧州乡下。一周前,我收到了老孟,也就是当年“冒充”小侯父亲那个人写给我的信。信上说,小侯八十三岁双目失明的老奶奶,既想儿子,又想孙子,想得整天磨磨叨叨的。老孟在信中跟我商量,无论怎样,也应该了却老人家的心愿,使她在归天之前,和儿子、孙子,团圆上几天。我想,这一路上,能节省几元线,就节省几元钱吧!
唉。这些石油人哪!怎么是这么奇特的人啊!
我流下了泪,默默从冰箱里取出了朋友送给我的几盒蜂王浆,递给他,诚挚地说:把我这点儿心意,也给老人家带去吧!
(有删改)
【小题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小说中的主要人物是“他”,但作者并没有给“他”一个具体的名字,颇具匠心,强调了主人公的平凡,凸显了“他”所代表的普遍意义。
B.去见小侯父亲之前领导交给 “他”小侯父亲照片的细节看似闲笔,其实它是情节发展的关键,否则,“他”和父亲无法见面。
C.文中多次使用直接描写和侧面描写相结合的手法,或用来表现石油工人高尚的精神境界,或用来表达“我”对石油工人的敬仰之情。
D.作品完成于20世纪80年代,通过两个石油工人冒充父子关系的故事,赞扬了石油工人特有的奉献精神和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小题2】小说以“不速之客”为标题有什么好处?请简要说明。
【小题3】小说在情节设置上有什么特点?这样处理有怎样的艺术效果?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同类题3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丢失的香柚
梁晓声
“大串联”时期,我从哈尔滨到了成都,住气象学校,那一年我才17岁,头一次孤独离家远行,全凭“红卫兵”袖章做“护身符”。
我第二天病倒了。接连多日,和衣裹着一床破棉絮,蜷在铺了一张席子的水泥地的一角发高烧。高烧初退那天,我睁眼看到一张忧郁而文秀的姑娘的脸。她正俯视我。我知道,她就是在我病中服侍我的人。又见她戴着“红卫兵”袖章,愈觉得她可亲。
我说:“谢谢你,大姐。”看上去她比我大两三岁。
一丝悱然的淡淡的微笑浮现在她脸上。
她问:“你为什么一个人从大北方串联到大南方来呀?”
我告诉她,我并不想到这里来和什么人串联。我父亲在乐山工作,我几年没见他的面了,想他!我委托她替我给父亲拍一封电报,要父亲来接我。
隔日,我能挣扎着起身了,她又来看望我,交给了我父亲的回电——写着“速回哈”三个字。
我失望到顶点,哭了。
她劝慰我:“你应该听从你父亲的话,别叫他替你担心。”
我这时才发现,她戴的不是“红卫兵”袖章,是黑纱。
我说:“怎么回去呢?我只剩几毛钱了!”虽然乘火车是免费的,可千里迢迢,身上总需要带点钱啊!
她沉吟片刻,一只手缓缓地伸进衣兜,掏出5元钱来,惭愧地说:“我是这所学校的学生,‘黑五类’。我父亲刚去世,每月只给我9元生活费,就剩这5元钱了,你收下吧!”她将钱塞在我手里,拿起笤帚,打扫厕所去了。
我第二天临行时,她又来送我。走到气象学校大门口,她站住了,低声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他们不许我迈出大门。”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柚子给了我:“路上带着,顶一壶水。”
空气里弥漫着柚香。我说:“大姐,你给我留个通信地址吧!”
她注视了我一会儿,低声问:“你会给我写信吗?”
我说:“会的!”
她那么高兴,便从她的小笔记本上扯下一页纸,认认真真给我写下了一个地址,交给我时,她说:“你们哈尔滨不是有座天鹅雕塑吗?你在它前边照张像寄给我,好吗?”
我默默点了一下头。我走出很远,转身看,见她仍呆呆地站在那里,目送着我。
路途中缺水,我嘴唇干裂了,却舍不得吃那个柚子。在北京转车时,它被偷走了。
回到哈尔滨的第二天,我就到松花江畔去照像。天鹅雕塑已砸毁了。满地碎片。一片片仿佛都有生命,淌着血。
我不愿让她知道天鹅雕塑砸毁了,就没给她写信……
去年,听说哈尔滨的天鹅雕塑又复雕了,我专程回了一次哈尔滨,在天鹅雕塑旁照了一张像,彩色的。按照那页发黄的小纸片上的地址,给那位铭记在我心中的大姐写了一封信,信中夹着照片。
信退回来了。信封上,粗硬的圆珠笔字写的是——“查无此人”。
她哪里去了?
想到有那么多我的同龄人“消失”在那个年代之中了,我的心便不由得悲哀起来。
注:①“大串联”:文化大革命中以“革命”的名义天南地北地联系。②“黑五类”:文化大革命中,父辈或祖辈乃至曾祖辈是地主、富人、反革命、坏蛋和右派分子,其子女称作“黑五类”。
【小题1】“大姐”希望“我”在哈尔滨的天鹅雕塑前照张像送给她,这反映了什么?
【小题2】“天鹅雕塑已砸毁了。满地碎片。一片片仿佛都有生命,淌着血。”有什么深刻意蕴?
【小题3】(1)小说最后一段中“消失”除了指同龄人肉体的消失,还有哪两层主要的含义?
(2)小说中的“香柚”象征什么?
【小题4】下列对小说的分析,不准确的两项是 (   )
A.“大姐”是“黑五类”,但她毫无偏见地帮助“我”这个“红卫兵”,这体现了朴素的阶级感情,说明“黑五类”中也有好人。
B.“我”从哈尔滨“串联”到成都,不是为了“革命”,而是去探望很久不见的父亲,这并不是为了表现“我”的自私,实际上是对“文革”中所谓的“革命大串联”的嘲弄和讽刺。
C.“大姐”对“我”一往情深,而“我”却并没有及时寄照片过去,这表现了“我”有些自私,没有珍惜“大姐”的真情。
D.这篇小说立意深刻,以小见大,发人深省,是小小说中之大手笔。
E. 这是一篇带有散文风格的小说,它采用第一人称叙述,显得真实亲切,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自然之美。

同类题4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父亲的演员生涯
梁晓声
父亲去世已经十二年了。
父亲被选去当群众演员,毫无疑问地最初是由于他那十分惹人注目的胡子。父亲的胡子留得很长,长及上衣第二颗纽扣。总体银白。谁见了都对我说:“梁晓声,你老父亲的一把大胡子真帅!”
父亲第一次当群众演员,在《泥人常传奇》剧组。导演是李文化。副导演先找了父亲。父亲大概以为便等于投身了艺术,所以希望我替他做主,判断他到底能不能胜任。父亲从来不做自己胜任不了之事。
我替父亲拒绝了。那时群众演员的酬金才2元。我之所以拒绝不是因为酬金低,而是因为我不愿我的老父亲在摄影机前被人呼来挥去的。
李文化亲自来找我——说他这部影片的群众演员中,少了一位长胡子老头儿。
“放心,我吩咐对老人家要格外尊重,像尊重老演员们一样还不行吗?”——他这么保证。
无奈我只好违心同意。
从此,父亲便开始了他的“演员生涯”——在他七十四岁的时候……
父亲演的尽是迎着镜头走过来或背着镜头走过去的“角色”。说那也算“角色”,是太夸大其词了。不同的服装,使我的老父亲在镜头前成为老绅士、老乞丐,摆烟摊的或卖菜的……
不久,便常有人对我说:“哎呀晓声,你父亲真好。演戏认真极了!”
一次,我从办公室回家,经过那条旧北京假景街,见父亲端端地坐在台阶上。时已中午,我走到父亲跟前,说:“爸爸,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呀?回家吃饭吧。”
父亲说:“不行。我不能离开。”
我问:“为什么?”
父亲回答:“我们导演说了——别的群众演员没事儿了,可以打发走了。但这位老人不能走,我还用得着他!”
父亲的语调中,很有一种自豪感似的。
父亲坐得很特别,那是一种正襟危坐。他身上的演员服,是一件褐色绸质长袍。①他将长袍的后摆,掀起来搭在背上。而将长袍的前摆,卷起来放在膝上。他不依墙,也不靠什么。就那样子端端地坐着,也不知已经坐了多久。分明地,他唯恐使那长袍沾了灰土或弄褶皱了……
父亲不肯离开,我只好去问导演。导演却已经把我的老父亲忘在脑后了,一个劲儿地向我道歉……
有些群众演员,钱一到手,人也便脚底板抹油,溜了。这些群众演员,在这一点上,倒可谓相当出色地演着我们现实中的一些个“群众”、一些个中国人。
我细思忖:都愿请我的老父亲当群众演员,当然并不完全因为他的胡子……
那两年内,父亲和我一块儿睡在办公室。一天夜里下起了大雨。我被雷声惊醒,听见黑暗之中父亲叹了口气,说:“唉,我为我们导演发愁哇!他就怕这几天下雨……”  
父亲不论在哪一个剧组当群众演员,都一概地称导演为“我们导演”。从这种称谓中我听得出来,他是把他自己——一个迎着镜头走过来或背着镜头走过去的群众演员,与一位导演之间联得太紧密了。
而我认为这是荒唐的,实实在在是很犯不上的。
我嘟哝地说:“爸,你替他操这份心干吗?睡吧睡吧!”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父亲教训我道,“全厂两千来人,等着这一部电影早拍完,才好发工资,发奖金!你不明白?你一点不关心?”倒好像,他就是北影的一员。甚至倒好像,他就是北影的厂长……
天亮后,父亲东找西找。他说要亲自到拍摄现场去,他自言自语:“万一能拍,我们导演找不到我,我们导演岂不是要发急吗?”听他那口气,仿佛他是主角。
父亲还在朝鲜选景于中国的一个什么影片中担当过群众演员。那位朝鲜导演对父亲表示了很大的谢意,并单独同父亲合影留念。
那一天父亲特别高兴,对我说:“我们中国的古人,主张干什么事都认真。要当群众演员,咱们就认认真真地当群众演员。咱们这样的中国人,外国人能不看重你吗?”
父亲参演过的电影,我说得出片名的,仅仅三部。父亲所“演”,不过就是些迎着镜头走过来或背着镜头走过去的群众角色。走得时间最长的,也不过就十几秒钟。然而,父亲的确是一位极认真、极投入的群众演员——与父亲“合作”过的导演们都这么说……
在我写这篇文字之间,又有人打来了电话—— 
“我们想请你父亲演个群众角色啊!”
“这……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对不起……”
对方的失望大大多于对方的歉意。
父亲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父亲曾是一个认真的群众演员。或者说,父亲是一个“本色”的群众演员。
就表演艺术而言,我崇敬性格演员;就现实中人而言,恰恰相反,我崇敬每一个“本色”的人,而十分警惕“性格演员”……
(选自《散文选刊》,有删改)
【小题1】作者为什么要在第2段中详细写父亲的胡子?试简要分析。
【小题2】阅读文中画线部分,完成下面题目。
(1)分析画线①处的表现手法与表达效果。
(2)分析画线②处的作用。
【小题3】试简要概括“父亲”身上的精神品质。
【小题4】本文的标题为“父亲的演员生涯”,结尾似乎与文章主体内容无关,请结合全文谈一谈你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