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视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甲)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乖僻缺点。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
加上一点美国式的宣传,也许我会被誉为神童。我三岁时能背诵唐诗。(乙)我还记得摇摇摆摆地立在一个满清遗老的藤椅前吟颂“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眼看着他的泪珠滚下来。七岁时我写了第一部小说,一个家庭悲剧。遇到笔划复杂的字,我常常跑去问厨子怎样写。第二部小说是关于一个失恋自杀的女郎。(丙)我母亲批评说:如果她要自杀,她决不会从上海乘火车到西湖去自溺。可是我因为西湖诗意的背景,终于固执地保存了这一点。
殷人所理解的价值本源是一种人格化的“天帝”,作为至上神主宰着自然界与社会的一切,但是“天帝”并没有保证殷人治运长久。(甲)周人在殷亡教训的强烈震撼下,萌动忧患意识,见成而思败,在观念中升腾出较为抽象的天命观,取代了对天帝的信仰。周公把遵从天命具体化为“敬德保民”,要求治人者“以德配位”。后来又经过“天命无常”“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尚书·太誓》)一类观念的过度,使中国文化的价值取向,由注重外求逐步向贵于内求转化,强调“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易·象》),初步形成了重德的文化特色。(乙)孔子赞扬“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论语·泰伯》,重德正是他接受周文化的基点。(丙)孔子思想中虽保留了天命的主宰地位,但其具体内容,总是同“德”之存失,“斯文”之兴衰,“道”之行废等精神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