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感自己天生丽质,本当身披绮罗,头佩珠玉,如今熬在清贫的日子里,不胜苦涩。她的家里陈设简陋,四壁萧索,桌椅板凳破破旧旧,衣衫穿着皱皱巴巴,这么活着,她很不好受,要是换一个与她同阶层的妇女,对所有这一切肯定是不会在意的,而她却觉得苦不堪言,满肚子的闷气。眼见来她家帮助干粗活的那个瘦小的布列塔尼女人,她经常不免既深感缺撼又想入非非,她幻想自家的接待室四壁挂着东方的帷幔,被青铜的大烛台照得通亮,宁静优雅;幻想两个高大的穿着短裤长袜的仆人被暖气熏得昏昏沉沉,正靠着大安乐椅上打瞌睡。她还幻想自家有几个挂着丝绒帘幔的客厅,里面的家具雅致美观,摆设奇巧珍贵;幻想有几个香气(醉人/熏人)、情调旖旎的内客厅,那是专为午后五点钟与密友(窃窃私语/娓娓细语)的处所,这些密友当然都是妇女们心仪仰慕、渴望获其(景仰/青睐)的知名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