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素朴的瓦,安静的瓦,远离世俗的瓦,随遇而安的瓦,是日见老迈垂暮了。( )。他们像明媚阳光下晒着太阳的百岁老人, ,活菩萨一般令人感到亲切。瓦把一生都交给了人和房子,像 的女子。房子是土巴墙的,它安贫;是 的宫廷,它安然。房子是怎样形状,它就是个啥形状,或歪七斜八,或端庄雄伟,这些都改变不了它承天接地、遮风挡雨、营构温馨家室的本性。瓦是多么慈和啊,排列成人字形的屋脊,盘龙的屋垛,吉祥鸟的屋角,怎么着都不会 ,都能给人一种熨贴。屋场里的静谧或偶尔高一声低一声的俚语,瓦的庇护,更加深了时光慢慢、日子长长的味道。每一条东流水与西流水,都会很好地配合老屋倾诉乡村的厚重。每回路过乡下屋场,我总忍不住停下来,好好看上村庄几眼,用眼睛和心灵说上两句话。
辛弃疾的笔力多深,是刀刻也罢,血写也罢,其实他的追求从来不是要作一个词人。郭沫若说陈毅:“将军本色是诗人。”辛弃疾这个人,词人本色是武人,武人本色是政人。他的词是在政治的大磨盘间磨出来的豆浆汁液。他由武而文,又由文而政,始终在出世与入世间矛盾,在被用或被弃中受煎熬。作为封建知识分子,对待政治,他不像陶渊明那样 ,使再不染政;也不像白居易那祥长期在任,亦政亦文。对国家民族他有一颗放不下、关不住、比天大、比火热的心;他有一身早炼就、憋不住、使不完的劲。他不计较“五斗米折腰”,也不怕谗言倾盆。所以随时局起伏,他就大忙大闲, ,大进大退。稍有政绩,便招谤而被弃;国有危难,便又被招而任用。他亲自组练过军队,上书过《美芹十论》这样著名的治国方略。他是贾谊、诸葛亮、范仲淹一类的时刻 的政治家。他像一块铁,时而被烧红锤打,时而又被扔到冷水中淬火。有人说他是豪放派,继承了苏东坡,但苏的豪放仅止于“大江东去”,山水之阔。苏正当北宋太平盛世,还没有民族仇、复国志来炼其词魂,也没有胡尘飞、金戈鸣来壮其词威。真正的诗人只有被政治大事(包括社会、民族、军事等矛盾)所挤压、扭曲、拧绞、烧炼、锤打时才可能得到合乎历史潮流的感悟,才可能成为正义的化身。诗歌,( ),才能炸响,才能 。学诗功夫在诗外,诗歌之效在诗外。不但我们承认艺术加上思想的爆发力,更承认艺术本身的魅力。